《拒嫁名门:相府无盐庶女》第2/192页


那颗颤抖绝望的心,开始加速的跳动,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好,我们这就回去。”
说着拉着宵灵的手,跳上马车,冲着武士道:“我们立即动身回去吧。”
宵灵的手,紧紧地抓着苏流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那双柔软得几乎感觉不到骨头的手,带着无限的温暖,顺着手掌,慢慢地扩散到苏流的全身。
十六年来,她的手第一次被这样温暖有力的手握着。一切都是那样的温暖,温暖到让人沉醉。
时至三更,马车在苏府的门口停下。
苏流拉着宵灵的手跳下马车,轻声道:“此时夜已深,我等便不要打扰太傅。只等明日一早,我再与父亲引荐于你。”她回头对武士道:“你们安排宵公子到厢房休息,明日一早在作定夺罢。”轻轻地放开那只手,带着许些留恋与不舍,终是忍不住朝着那张脸看了又看。一直到武士和宵灵的身影消失在厢房后。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眼光,让那颗跳动不已的心,慢慢地平静下去。
两个年老的侍女搀着苏流朝着闺房走去,带着那一丝甜蜜的温暖。那张枯黄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本该很美很美。可是,在这样的一张脸上,再甜美的笑,依然让人感觉到一丝毛骨悚然的恐惧。
她情愿相信,自己是在做一个深远而美妙的梦。这样的梦,太过虚幻,太过甜美。只希望,这个梦,能晚一些醒来。如果,这样的梦能一直的做下去,该有多好啊。

  ☆、4.第4章 大王太子?

夜已深重,再过数个时辰,便能看见东方的鱼白。青铜莲花的烛台上,红蜡的轻泪顺着粗大的蜡身,凝结成环绕交错的班驳。浓重的檀香,带着压抑的窒息感,很累很累,却全无睡意。她紧紧地抓住那只残留着温暖的手,那股淡淡的温暖,似乎融入到了心灵的最深之处。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慢慢地扩散到她的全身。这样的温暖,来得如此的突然,会不会去的更快?
在面对着渴求已久的东西,最大的伤害便是让你拥有片刻,再无情的夺走。那样的痛,能深入到你的骨髓里面去。
终是无法入睡,苏流光着脚,顺着曲水的阁桥,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深秋的夜是寒冷的,她的手和脚都是冷的,冷得几近麻木。夜色下的水面,潋潋的波光倒映出一种孤独的悲哀。
那无声的哽咽,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她枯黄无光的双颊,慢慢地滑落,打湿了胸前的青花精绣。她的右手,依然紧紧地握着左手,紧紧地,死死地握着。生怕那样一丝的温暖,会在她放开的时候,突然的消失。
轻轻地靠着冰冷的假山怪石,几乎能感觉到的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对于那个来路不明之人,若是父亲不可能收留,那该怎么办呢?那个绝色的公子,会不会愿意带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流落天涯?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满是那张俊俏的脸。她原本就不是个贪心的人,只要有人能不计较容貌,安心而平静的陪着她走下去,不管前面的道路多么的辛苦,她也会面带微笑的陪他走到终老。只是,那样如画一般的男子,他会么?
东方放白,金色的阳光均匀地给苏流的身上披上一层金沙。慢慢地睁开眼睛,身子发出一阵猛烈的颤抖。
透过父亲书房那精雕的花窗,她看到了那一身的雪白。在辰光的照耀之下,依然散发出耀眼的刺目。那个迷人的身影,就像是天空飘零着的那一朵柔软到让人心醉的云朵。苏流直起身朝着宵灵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深邃而清澈的两汪清泉,如同欢快流淌的溪水。浓眉衬下的眼睛,漂亮得像是夜空之上的星星透露出一股顽皮的眨动,双目中流露出一股阴柔而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怜悯之情的心痛之美。
就在那一瞬间,苏流全身的神经都被绷紧。脑海之中突然变得令人窒息的安静,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随着紧张的呼吸,慢慢地加快速度。着魔一般的一看着宵灵的眼睛。终于,她听到父亲那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何人,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她迈开双脚,朝着书房跑去。
她忘记了自己依然光着脚丫,那深夜的寒冷,让她的双脚变得麻木。碎石铺成的路面,留下了她的血痕。
就连碎石的锋利划开她脚板的疼痛都丝毫的感觉不到,直直地跪在苏举的身前,发出悲痛的哽咽:“父亲,求你,不要赶他走。”
她看到了父亲那青经暴露的狰狞,似乎愤怒到了极点,就连双唇都发出阵阵轻颤。
苏举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宵灵,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你如何能把一个来路不明 之人带回府?你可知道,就这样的一个人,会给我苏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苏流惨然一笑,道:“父亲,流儿知道从出生便给苏家带来灾难。可是这一次,流儿恳请父亲留下宵公子,就算了为了我。”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唯一的希望。天下,也只有这个男子不被自己容貌所惊吓。那双美丽到窒息的眸子中,能倒映出她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苏举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的头发,几乎在一夜之间,全白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妖媚一般的面孔。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震撼的神经让他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发出惧怕的声音:“老臣见过大王太子。”

  ☆、5.第5章 千年狐妖

有谁能想到,这个少年,除了那一头的白发,他的一张脸竟然与周幽王亲封的王太子一摸一样。在朝廷,这是一个大忌。若非朝中之人,生辰八字与王者相同之人,无不被列为禁员,重则杖死,轻则发派边界,永世不得进京城半寸。这是历朝王室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不被威胁影响而定下的历法。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但生辰八字与当今的王太子完全一样,除了那一头的白发,就连相貌,都完全相同。这样的一个人,若非王室所生,只要与其沾惹之人,必然难逃灭顶厄运。
宵灵跪到苏流的身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小生并非妖孽,也绝非乱党。恳请太博收留小生。宵某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四小姐。”轻轻地伸出手,挽着苏流那只冰冷微颤的手。十指相扣,带着无限的温暖,安抚着她的慌乱与不安。
泪水,顺着苏流的脸滴落到地板上。那一滴滴的泪水,沾地即黑,变成了醒目的黑点。她慢慢地站起身子,微微一笑,道:“父亲,流儿深知道对不起苏府。只恳请父亲赏些银钱,我追随宵公子离开苏府,从今往后不再与苏家有任何的瓜葛。”
苏举厉声道:“不管如何,你身为我苏府的小姐。断不能与此人沾上关系。也由不得你随他流落漂泊。”
苏流慢慢地抬起头,泪水滑落唇边,她的双眼中带着坚毅的光芒,沉声道:“还望父亲成全,否则,否则孩儿会死。”凄凉的话语,带着坚定的口气。定定地看着苏举。
宵灵抬手擦去苏流脸上的泪水,轻笑道:“你不能哭,你的每一滴泪水,于人间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所以,你万万不能哭。”
原本以为她带回了一丝希望,因为在整个天下,也只有这个男子不被自己容貌所惊吓。苏流似乎从他那双美丽到窒息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片绿地,那唯一让她有勇气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苏流并不知道,那宵灵竟是一只千年九尾灵狐。
他经过千年的修行,已时至九尾,才得以成肉身。数百前,受天龙神将之命,保护龙漦之魂。因他的一时的疏忽偷溜了出去收纳了些香火,才让那龙漦被放了出来。
原本那龙漦真魂仍在,不想厉王听信谗言,竟然让宫女裸身恐吓,才让漦魂化身金壁,没入人身而集精成人。
宵灵落身王宫数百年,从未与人接触。只等那日元神归来,发现龙漦之魂已然消散,只吓了个半死。无物依附,便只能化成人形。心急之时,眼见宫中有人在龙塌之上酣睡。便化成了那人的摸样。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酣睡之人正是王太子。他化成王太子的摸样,跟随于苏流,原本只是想保护她的肉身。可是,却给苏负带来了灭顶之灾。
就在苏流带宵灵回到苏府的第三天,天降横祸。
苏家上下,被贬成平民。而苏流和苏举,因窝藏逆党之罪,连同宵灵一起,被打入深牢。
残酷的命运,让数世辉煌的苏府,一落千丈。
苏府曾经的辉煌,随着宵灵的出现,轰然倒塌。
十六年的孤寂,十六年的冷漠,原本以为会随着宵灵的出现,得到改变。那种温暖,那种美好,会一直的好下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不但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绝望,还让苏府也受到牵连。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让那悲痛的哭声在喉间变成无声的哽咽。
寒冷的风,无情地吹过。
苏举的脸上,带着几分落魄,却变得万分的平静。
粗木的囚车横木,将三人的身体固定在车壁。

  ☆、6.第6章 天降横祸

太监慢慢地展开竹卷,沙哑而尖锐的声音带着无情的冰冷,道:“犯官苏举,窝藏逆党。念及其身为三朝太傅,从轻发落,即时发派边疆,与降兵同罪,三世不得入朝为官。”
苏流发出一声轻呼:“父亲,孩儿对不起你,对不起苏府。”
仇恨的双眼,带着几分怨恨,冷冷地看向宵灵。
那雪白的头发,在寒风中如同耀眼的寒雪,发出刺目的光芒。那张妖艳的脸上,此时竟然还带着几分高傲的冷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苏家。”她的心,在隐隐的作痛,“你害我一人便行,为何要害我父亲?”心中的那一丝温暖,早已荡然无存。深梦太过美妙,醒时更加的残酷。
苏举慢慢地扭过头,脸上竟带着刚毅的冷笑,道:“流儿,我苏家之人,不哭。劫数天定,是福是祸还不得而知。我苏举一世为国,有你一女,深感荣幸呐。”
宵灵的脸上,竟带着一丝轻笑,道:“四小姐,小生之过,酿成此错。只是木已成舟,只望小姐日后能平安无事便好。”
“走。”随着武士的一声狂吼,马车朝着城外走去。
三千里的边界,于普通之人来说,是通向地狱之路。纵不是在这寒冷的气候中,也鲜有人能活着到达。
出城数十里,寒风更紧。
经过三日的奔波,已远离王城,进入深山之路。车上的苏举已几近衰亡。
泪水,顺着苏流的脸,落到囚车上。
宵灵轻声道:“四小姐,你休要难过。否则,你落泪成灾,恐怕太傅到不了边界。”他舔了舔嫩红的嘴唇,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苏流朝着苏举看去,只见他双眼紧闭,气若游丝。那苍老的脸上,无数的皱纹在寒风劲吹中变得更加的深刻。终是忍不住,又一串热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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