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纪事(快穿)》第116/167页


  “......”
  卷耳一言难尽,“没什么好怕的。”
  你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鸡都多。
  她起身给他铺床,抖开锦被给他盖上,“早些休息。”
  光阴错落,他惶然四顾,一切陌生的可怕。
  他只认得她一人。
  “阿姐呢?”他小声开口。
  卷耳顿了顿,脑瓜子疼,“我坐在这陪你。”
  床上的人抿抿唇,“冷,阿姐和我一起睡。”
  已是深冬了,但殿内燃着炭火,卷耳其实并不怎么冷。
  但孟庭戈目光执拗,又像是害怕她拒绝,只忐忑地看着她,让她有一种欺负了人的错觉。
  卷耳深吸了口气,起身去吹了烛火,摸着黑回来,僵硬地躺在孟庭戈身边。
  暖帐里有淡淡的香,仿佛从他肌骨之中散出,不经意间便是撩人,卷耳躺了一会儿,翻身背对着他。
  “睡吧。”她道。
  孟庭戈眨了眨眼,轻轻靠近卷耳,却并没敢碰到。
  他感觉到,阿姐好像并不喜欢自己。
  孟庭戈有些无措。
  曾经,她明明那样温柔的哄过自己呀......
  黑暗里,孟庭戈呼吸清浅,一点点的往她身边挪,怕惊到卷耳,是以他动作缓慢的近乎静止。
  床榻里面空出一大片来,孟庭戈依偎在她身旁,轻轻蹭了蹭。
  卷耳早就睡着了。
  她心累的很,也不管这是皇帝寝宫,陛下卧榻。
  只觉得造了孽才会遭到这种事儿,妹妹没做几天,她又成了姐姐。
  临睡前卷耳想着,等孟庭戈醒来记起这些,也不知道会不会杀她灭口......
  过了会儿,孟庭戈缓缓侧头,依恋的拉着她衣角,干净的眸子才慢慢阖上。
  阿姐的身边,真的很暖。
  这一晚卷耳睡的并不好,她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幼年时的那一处院子,她跟在阿娘身后,做了许多香脆的酥片糕。
  燕京的盛夏在七月,那时夜里常有子规轻啼,她阿娘没有皇宠,便也没有宫人来帮他们赶鸟。
  可卷耳却不觉的聒噪,因她没有玩伴,幼时最大的乐趣便是听着那些鸟叫,要不就是投喂墙外那只狗。
  可惜的是,鸟没抓到过,狗也没见到过。
  梦里,卷耳迷迷糊糊的好似终于抱到了那只狗,温热舒服极了。
  日光透过窗格落在她脸上,卷耳皱了皱眉,缓缓睁眼。
  她偏头躲开阳光,唇瓣不小心擦过孟庭戈的脸。
  冰凉凉的,有些软。
  卷耳一僵,才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头挨着头,孟庭戈两只手放到胸前,她死死箍着人家的腰......
  要死了。
  她唇瓣柔软,孟庭戈愣了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个懵懂的笑,“阿姐......”
  “......”
  小孩子不懂这些,卷耳也没放在心上。
  “想什么呢。”卷耳松手开口,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柔哑。
  孟庭戈看她如今的态度还算和缓,他眉眼也松下来,“想阿姐。”
  卷耳差点呛了一下。
  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对她说出来,卷耳难免有些别扭。
  不过经过一晚,她对这个称呼也算是接受了一些,倒是没有最开始的那般惊悚了。
  卷耳认真的看着趴在她身边的人。
  这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手掌万里疆土,胸存浩浩山河。
  他本应是这世间最为虚假复杂的人,可此时一双澄澈眸子里,却干净的令人心颤。
  卷耳试探着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凑过去看了他脑后,声音温柔了些,“可还疼?”
  那双手怜惜又温软的让人想落泪。
  孟庭戈感受着头上的温度,下意识蹭了蹭,声音哑糯,“疼。”
  “唉......”卷耳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头,那冰凉缎子一般的长发让她有些流连,“起吧,一会儿再让太医给你瞧瞧。”
  说完她率先起身,唤了落玉进来伺候梳洗。
  “一会儿你再去宣刘太医,让他来给陛下瞧瞧。”卷耳接过落雨手中的帕子,顿了顿,“再去派人告知林相,就说我有事儿与他谈,让他准备一下。”
  外臣无诏不得入宫,只能卷耳出去见他,如今孟庭戈还算依着她,是以出宫的手谕倒也不成问题了。
  “是。”落雨福了福身。
  这几年公主与林相的关系颇为迷离,落雨虽贴身伺候卷耳几年,却也没能想明白,公主是怎样与这位林相结识的。
  卷耳穿戴好,回头看了眼费力给自己穿衣的男人,心头一梗。
  再放任下去,那锦袍上的金龙就被他扒了。
  挥退了落雨,卷耳走过来几步,“我来吧。”
  孟庭戈瞳眸清澈涟涟,很乖的松开手。
  卷耳给他那一层又一层的华贵锦袍穿好,一边试探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歪了歪头,轻声说,“阿木。”
  阿木?
  这应该是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字。
  别说,他小时候的样子看着是挺木的......
  其实在卷耳的记忆里,孟庭戈这人是突然出现在宫里的。
  先帝好色,后宫女人不少,外面的风流韵事更是被百姓在四下编出各种版本。
  可这样的一个人,子嗣却单薄的很。
  那时朝堂逼迫先帝立嗣的声音越来越响,可先帝的唯一大皇子早夭,许多藩王不免动了‘皇太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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