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第64/77页


霍希音瞪着他,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我买女性用品行了吧?”

他歪着头想了想,眼神无法澄澈无辜:“那个好像也买了吧。我让陆华意把东西放到了你的卧室里。”

霍希音嘴角一抽,简直想咬死他。他竟然让陆华意做这种事,她要把他大卸八块。

偏偏纪湛东还用一种云淡风轻温和至极的口气跟她说话:“这有什么关系,你至于眼睛睁这么大?”

“……”霍希音直接一只抱枕飞过去。

她拿纪湛东完全没辙。他在武力上占据强力优势,他还曾经是最佳辩手,他甚至还有她公寓的钥匙,她对他无计可施,只好由着他堂而皇之地侵占领土。

所幸纪湛东这几天很少有时间待在这儿,大概他前段时间在医院待的时间太长,耽误的会议和酒会太多,所以现在不得不抽时间去应付。

但他偶尔会拿出一个晚上,或者是一个白天,和她呆在一个空间中,什么都不做,电话也关机,只和她的那两只狗逗弄。霍希音以前还没发现他有这样孩子气。那两只吉娃娃被他拎起来,他用手指逗弄小狗的下巴,又去拽它们的耳朵,两只小东西的尾巴都快要翘到了天上。

霍希音看得暗自羡慕加嫉妒,她前段时间带它们出去遛弯都没见这两只家伙有这样感恩戴德过。

纪湛东后来直起身看她,闲闲地说:“你这眼神就好像我割了你一块肉,嫉妒了吧?”

霍希音嗤了一声:“是是是,你的魅力所有的雌性都抵挡不住,包括这两只动物。还真是光芒万丈啊。”

“……”

霍希音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疤,过程并不好受,十分的痒。她的脖子上有块半个手心大小的皮肉伤,正在一点点愈合,带着刺刺的痒,又不能去抓,只好按在上面加大力道地揉。

她最后揉到连心都在焦躁,恰巧碰上纪湛东过来,将围在她脚边的两只小狗拎了开,一只手按住她的伤口上:“不能抓。”

“我难受。又疼又痒。”

“当心抓破了留疤。说会儿话分散下注意力就好了。”纪湛东的眼角余光瞥到旁边两只眼巴巴瞅着他们的小狗,笑了一下,一本正经:“而且狗闻到血腥味儿,会变得兴奋,说不定还会咬人。”

他在她结疤的地方缓缓摩挲,带给她一点异样的触感,可他敛着眉眼专心致志的模样又让她不忍心打扰,霍希音只能朝那两只袖珍动物瞄了一眼:“是么?我怎么不觉得。这狗连牙都没长好,还能咬人?你闻上去倒是一股子酒味,喝多了吧?”

“只喝了一点儿。”他终于松开手,斜斜地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姿态慵懒,举止恰到好处,眉目如画,长长的睫毛半垂,堪堪一副经典美男图。

纪湛东像是有些难受,眉毛浅浅地蹙起,另一只手捂着胃部,轻轻地舒了口气。霍希音看着他的模样,踹了他一脚,不过没用什么力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胃出血?现在还要喝?”

纪湛东的一双桃花眼本来微微阖着,此刻却忽然挑起,眼角顾盼生辉,在灯光下有破碎光芒一闪而逝。霍希音说完只想后悔,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你怎么知道的?”

“医院都住过了,你还想让别人不知道么?”

“陆华意告诉你的吧,知道我住院的人不多。”他轻轻哼了一声,不再逼问她,却也不肯放过她,语气忽然变得幽幽地,“知道我生病你还这样漠不关心。我现在胃疼得厉害。”

“那就去吃药。”霍希音拍开他要缠上来的手,一语双关地讽刺他,“小心别吃错了就成。”

他微微地笑,也不辩驳,只是看着她离他坐远了一点。霍希音被他的那点笑容看得头皮发麻,她只想离开这个多说多错的是非之地,他却又比她的行动快了一步,倾身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两张脸距离只有十公分,他的眸子突然变得神采奕奕,睫毛也十分煽情,并且连话都相当柔和:“其实你现在挺心疼我的,是吧。”

“你自己自作多情去吧。”霍希音一把推开他,“我去洗澡。”

35、

霍希音的伤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骨折的右手依旧制约着她的许多活动。她自己洗澡很不方便,又不习惯有陌生人帮忙,所以这几天每次进了浴室都要在里面消磨掉许多时间。

前几日她洗漱清理的时候纪湛东都不在,而这次霍希音知晓他在外面,总觉得不安定。他的脚步声离得不远,霍希音本来已经站到了花洒下,又穿了拖鞋去了门口,将浴室门悄悄地锁上,但她这样做之后,立刻又想到钥匙还隔着门板挂在外面。

她没有穿衣服,又不确定他是否在附近,只好作罢。

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只过了几分钟,外面就有人敲门。霍希音明知道是纪湛东,但还是屏住了呼吸,等待他说话。她发誓他如果不敲门便进来,她就把花洒直接冲向他的头。

纪湛东隔着门板,察觉不到她的心里活动,只温和地开口:“需要帮忙吗?”

她轻舒了口气,自嘲有些小题大做,又将花洒打开,慢吞吞地用单手搓着头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送给他:“不用,谢谢。”

他隐隐带了笑意,顿了顿,问她:“你确定吗?”

“我十分百分万分地确定,拜托您赶紧起驾回宫吧。”

他的笑意更大:“假如你需要帮忙,我会十分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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