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呻吟》第118/126页



“曾团取笑哰吧,还是杆子都打不着影的事。”

“不远哰,不远哰。不远喽。不远矣。”曾自清说着话,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别忘哰请客。”

“不过,比起曾团的近来,倒似远哰许多。陆曾团的干妹妹省城一游,从此,你可是青云有加喽。说到底,看来还是曾团请客在先哰。”

此时,曾自清的脸上悠然着奇异的表情,就像远远的山岗上那一带积雪中泛起的山石一般,雕刻着一个青白青白的梦想,在青白青白的中央,凸现着一丝褐红色。这是一种深红得有些发褐的颜色,在曾自清的脸上祭着。

“唉,路分成两段,一段是希望,一段是彷徨呐。彷徨里有着希望,彷徨里动荡着无奈呐。”

“曾团错哰不是,路应该是分成三段,一段是迷茫,一段是希望,一段是无奈。无奈尽头有希望吗?”

他看到曾自清凄迷地目光,不再往下说什么,“但愿心头处满是希望吧。”

“是啊。但愿希望吧。”


91.-第三十一章 呻吟尽处皆落寞⑵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站外行去。

到了站外,告别。看着曾团长离开。

他突然感到,曾团长的笑语里,镌刻着深层的忧虑。这种忧虑只有曾团长自己清楚。而自己的忧虑却在感慨曾自清的那双愁眉之后,荡漾出了清浅的漩涡。漩涡一荡之间,不禁心烦意乱起来。

如同曾自清的忧虑一般,这种忧虑,在今天早上送别名言纪文时,从她似乎松驰的眉目间,依稀也可读出。正是这种忧虑,刚才,在纪文挂着笑容的脸上,凄迷而闪烁,闪烁而怅惘。

他看到了一片苍茫,在苍茫的尽头,仍然是苍茫。苍苍茫茫得一如铺向隧道那端的雪,在山巅那端,消失在山沿的背后。

山背后也许是希望吧。希望在那两百来米高的山峦顶端,一泻而下,洒落带带失望,凝结出一丝清风古雅的忧郁,勾勒出片片阴森的失落,飘向远方洁白的山岗,消逝在山的另一端。

送走了失落。他想,的确是送走了失落,在失落的一侧,又是迷迷茫茫一片。

现在的事情是,看起来,自己的确彻底闲了下来。其他的中层以上领导干部,也不知怎地,居然说忙起来就忙起来了,而且煞有介事地忙了起来。

天不亮,几乎所有中层以上领导干部从来没有今天早上这样整齐过。用卢征程的话来说,大戏在大厦将倾时,才刚刚拉开一条缝,。在这条缝的断开处,烈熬烈作响。

他们齐刷刷地到办公室刷卡报到。而后齐刷刷地离开办公室,各就各位。该吞云吐雾的吞云吐雾,该坐在转椅上比划心思的比划心思,该淡定如僧的淡定如僧。总之各就各位了,不约而同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盛大仪式。前天如此,昨天如此,民中的领导们终于有得忙了起来。不忙则已,一忙感天动地。

自己走出校门的那几分钟内,眼帘边忙出了泪花。这泪花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泪花,倒是血在泪中游走,最终游出四道血痕来。真忙假忙都是幻,幻觉又生实境来。

实境,是的,实境。忙忙碌碌才是真,虚虚幻幻堪称妄。真妄难辨原也是人生一种境界了。

各归各位,按步就班,校园突然热闹起来。这一热闹起来,自己反倒空落落的,似乎缺少了点了什么。此刻,纪文离开,自己的心却是破天荒地空寂了。

上了雪铁龙轿车,径直往兰眳民族中学驰去。

直到此时,他也没有明白过来,在前晚一阵风波发生后,纪文居然撒手不管起来。

过去她去干什么,总会说上一两声的。这次却没有说,不过,他没有深究领导去处的喜好,而且更是大忌。

上车前,她说了很多。但是他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不过,上车的刹那,她的那句话却是听清了:“你难道忘记了楚云飞副校长的事了?”

他听了纪文的话,的确妙悟了不少,不觉念起了楚云飞那楚楚令人怜的身影。这影子一晃近八年,还同八年之前一样,也暗叹名言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的心里就这么闹着,回到办公室。

“黄头,又三魂不着六魄哰?”卢征程轻“嘿”了一声。说罢嘻嘻一笑,“还在纠结她的去处?”

“不想晓得。”

卢征程又是一笑:“用你家郑树芳芳的话来说就是:想非想,非常想。”

卢征程又是诡异一笑。走到他的身边,右手靠在他的左肩,声音有些悲泣:“黄头,我想请个假。”

“请假?”

卢征程摇了摇他的左肩:“我有个外地亲戚结婚,得去,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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