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呻吟》第125/126页



“是啊,曾团长前程似锦哰?过去有一个剧本救活一个歌舞团的说法,那是严祺鸿的母亲;现在又是一个舞蹈天才救活一个歌舞团呐,这回是严祺鸿自己。”

在黄权路的提醒下,树芳收回目光,重新投向电视屏幕。树芳看过电视,又回首仔细打量着他。

“你到底都去哪些地方哰?”

他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哰一阵。

“治好哰?真的治好哰?”

他嗯了一声道:“两代人,救活了一个剧团,难道是天意?得跟名校通个口气去。”

“你还提她?”树芳转念之间,又道,“你是该提她。你晓得她刚从那儿回来不到一个月。”

“哪点?”

“二监狱。”

“咋个会像呃?难道是他?真的是他?”

“不错,我想,肯定是他。”

“不管咋个些,我还是得去看看她,你说呢?”

“黄权路,你晓得吧?这么多年来,我越看你越不顺眼,不过有一点,却让我心服口服。忠诚,对一个人的忠诚,你是最让我心服口服的。”

“芳,你错哰不是。我是对这个学校忠诚。”

“你骗人哰吧?”

“你仔细想想,民中的忠臣,八年来,十停被逼离开了九停。贺林走哰,何风波走哰,其他正直的人都走哰。他们为啷子走?忠诚呐,忠诚害人不浅呐,所谓无欲则刚,刚则易折。可是学校还得继续下去,你说是不是?要想让民中能够稍微正常地运行下去,就不得不另寻一条路哰。所以我想,如果能把对学校的忠与个人的诚很好的结合起来,留得一点火焰,忠诚就不会从民中消失,学校就还有一丝振兴的机会。”

树芳错愕地看着他,直到今天,亲耳听到这样一段有关忠诚的论调,她不觉泛起了六分暖意,四分寒意。久久地看着他,噎在心中的气与苦、焦与怨、绝望与希望,硬生生逼出四行清泪。

“你真像呃想的?”

“我实际上也像呃做哰。”黄权路坚定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声长叹:“天底下有两种聪明人,一种是奸臣,一种忠臣。奸臣活得容易却留下千古骂名,忠臣活得不容易,稍有差池便不得好死。所以我只想找一条好死的路,来为学校做点实事哰。”

透过窗棂,在无垠的天际,有一抹晕红。在晕红的边沿,一颗星星闪烁着,若明若暗,时隐时现。

这时,树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号码,凄然一笑,递给他:“她的。”

手机的另一端响起了纪文的声音。、

当听到他的声音时,严厉的声音突然亲和起来。治好哰?还得找,继续找。明天再细谈。

关了手机,他静静地看着小明,仿佛又看到了一线希望似的。

此时门响了几声。

“你看你看,你没有找她,这下可好,她倒找上门来哰。”她一边说着,一边坐下继续织起了毛衣。

黄权路开了门:“曾团呐,进来坐进来坐。”

门外的声音道:“算哰算哰,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接着凑近他的耳旁叽叽咕咕了一阵。

黄权路闻言大惊:“失踪哰?你去过她的住处?”

曾自清点了点头。

黄权路又道:“问过名校没有?”

“她若晓得,我也不来打扰你们哰。”

曾自清一声长叹:“告辞哰。唉,我的小妹呐,到底去哰哪点呐……”

望着曾自清远去的背影,黄权路突然感到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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