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呻吟》第54/126页



纪文看他一头雾水,脸色迷漫,的确不像装出来的:“你自己做的事,也会忘记?看你这鬼记性,死鬼记性,不会这么差吧?”

他的记性,她历来佩服,所以仍然有些置疑,他是否又在故弄玄虚,跟她弯弯绕起来。不过,她还真就喜欢他这样绕下去。这样,也好两人单独相处更多的时间,她怕这种时光不会太长了。

想到时光不长,她轻轻地吁了口气。老目妙盼,粉红光彩点缀。

她的确看到了粉红色的光,在眼前晃动。粉红色的光如泛滥开来的花香拂起遐思一遍,绕着心意久缠绵。

他看着她沉浸在一遍思渴的潮水里,不想打扰她的清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仿佛看着最后一缕昔辉散落窗外光秃秃的桂花树枝头。

桂花早已过了花香弥漫惹人醉的季节,这里冬天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但是那股余香似乎正在徐徐飘来,黄权路渐渐浸入桂花的余香中。

“我自己做的事?我做啷子事哰?”

“你做哰啷子事,你居然不晓得?”她从那片余氲中跳荡着出来,看着他,又是嘻嘻一笑,低叱道,“你骗人……”

他的确不明白她所指何事,于是等着。他知道她自然会说出来,尽管今天可能等的时间要稍长一些,久一些。

他想起了卢征程那鬼魅般的笑,笑得大异寻常。卢征程今天的笑的确不同往常,他又仔细回忆了一遍他的笑。是的,他的笑少却暧昧无数,更像是欲言又止,充斥着另一番意味,一种景仰的情趣。

这种笑是装不出来的,因为卢征程从来没有用这种笑看过自己。

他的声音中暧昧得那么清新,但是从来没有如此爽快地说过一句话。真是大异寻常大异往常。一切都显得这么神秘。

此时的神秘如此令人难以琢磨。但是他清楚,这份神秘是好事,不是坏事。不是坏事就行。

于是,他坐在纪文办公桌对面的轮椅中,双手靠在扶手上,双掌互相叠摞起来,悠闲地看着她,等她的后话。他知道她肯定有后话。

“你居然不急?”

“急啷子急。反正今天早上没有课,有的是时间陪你在这儿坐。好久没有像呃坐着哰,对吧,言姐?”

他说着话,他站起身,走到纯净水旁,取了个一次性杯子,倒起了水,确乎一个准备持久战的样子,悠闲自得,悠哉乐哉。

纪文看着他突然无赖起来,心里憋着一股劲,也坐在轮椅中,看着他表演。她觉得,他总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你居然如此做哰,而我却就是不晓得。”

“我如此做哰,居然连我自己也不晓得?文姐,你说怪不怪?”他反问道,“普通情况,我应该晓得我做哰些啷子,但是这回却被你蒙在鼓里哰。”

“我把你蒙在鼓里?这话你说反哰吧?”纪文轻叹了一声,“唉,也难怪也难怪,快被剐皮的虎不如猫呐。大事小事,都被架空喽。”

纪文尽是嘻笑,没有丝毫哀痛。又是大异寻常。

“有关开会的事……”

“有关市里来人开会的事,我并没有怪你。”她道,“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而且事后你也跟我说过哰。虽然有些先斩后奏,但是没有错。”

“但是,那会毕竟没有开起来。”

“是的,没有开起来。”她顿了顿,“但是,这件比开会还大的事,你却瞒得像呃深。直到现在,你仍然在瞒。此时,我不知你是在有意瞒,还是在撒娇?”

撒娇?这个词电光火石之间,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是,静下心来回味,别扭里更多的是可悲。可悲就可悲在,自己居然不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往常自己早已能够推理得出大致的结论了。此次却是意外的迟缓。

“那是啷子事?”
41.-第十五章 叹前程缠绵又生⑵
她并没有在此事上停留,而是拿起了一张报纸,一张《南眳都市报》慢悠悠地看了起来。看到高兴处,不停地说你看你看,我们兰眳又出大事了。

今年,换届的事居然如此大动干戈,一次就换了五个首脑级人物,以前的书记市长怕是要换完喽。接下来,又在发了一番有关政届的宏论。谈谈这些首脑级人物怎么就这么年轻了,年轻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居然大多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据卢征程的传言,即将上任的书记、市长也不到四十岁。在他黄权路看来,其实并不年轻。自己才三十六岁呢,他们怎么称得上年轻。但是他把这话含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他在官职与年龄间一权衡后,自己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说起来,已经是老得不能再老了。自己怎么能跟两个地师级的书记市长比年龄长短?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

“的确年轻。妈的,见鬼的年轻。”

一提到不是土生土长的南眳人,张权禄看到她轻松的言谈之下纠结的眉毛,已然知道她的心思不像言谈那般轻松了。只是他没有说出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有关欧阳书记拒贿的事。如果提了,名言更得纠结得不行。哪里还会把没有说出的事告诉他张权禄?他干咳了两声。

“你终于忍不住了?”她轻笑了一声,哼了一下。抬起头着扫视了他一下,又继续看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道,“年轻人大都让人暗自发寒,这没错啊。别人我不敢说,就拿你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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