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之女》第1/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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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权阉之女
作者:瓜子和茶

  文案:
  秦桑过了十五年没爹的日子,可娘临死前说,她有爹,亲爹是大太监朱缇,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朱缇。
  这话秦桑根本不信,但面对虎视眈眈的族亲,她果断贱卖家产,独自上京,敲开了朱缇私宅的大门。
  门开了,一个身着锦衣的人站在她面前,饿得头昏眼花的秦桑抱着那人就喊爹。
  朱闵青笑了:错,叫干哥哥!
  ***
  九千岁朱缇有亲闺女啦――,一时间京城沸腾了,各路人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看秦桑的眼神都发着绿幽幽的光。
  无数人想利用秦桑做文章,却发现她身边始终站着朱闵青。
  那个阴鹫狠毒犹在朱缇之上的朱闵青!
  朱缇摸摸光滑的下巴:挺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哦,忘了告诉你们,朱闵青随的是皇上的姓,如假包换的太子爷!

  PS:真是亲闺女;1v1,甜爽文,秦怼怼 & 朱狠狠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主角:秦桑,朱闵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拼爹我就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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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修)
  永隆二十三年,隆冬腊月,此时天色向晚,大雪成团成块地在风中飞舞,天地间苍苍茫茫,俨然一片混沌世界。
  京郊西南的官道旁有一家车马店,虽然简陋,但在这样的天气,也成了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店内几乎坐满了人,南面是十来张桌子,客人们猜拳吃酒,吹牛打屁十分热闹。北面则是一字型大通铺,盘腿坐着七八个妇人,磕着瓜子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小姑娘靠着西墙屈膝坐着,安安静静的,和这个喧哗的圈子不太融洽。
  她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月白色袄裙,发间别着两朵素白的绢花。
  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现明艳绝世之姿,特别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总是带着三分暖意,叫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她一遍一遍抚摸着手上的玉兰花纹荷包,眉尖微蹙,好像有什么心事。
  荷包应很有些年头了,颜色暗沉,上面绣的白玉兰花都已经泛黄了。
  看着荷包上的玉兰花,她不由想起了自家院子里的那棵玉兰树。
  往年每逢暮春时节,花开一树,母亲总爱抱着她坐在树下赏花。
  母亲看着花笑,她看着母亲笑。
  有时母亲会没头没脑说一句:“那个人,也爱玉兰花。”
  她问母亲那个人是谁,母亲便点着她的小鼻子,只笑不答。
  如今,母亲的玉兰花枯了,她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她的目光渐渐模糊了,一层白雾迷蒙了视线,她极力压下酸涩苦痛的情绪,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哭。
  店内人们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恍惚间,母亲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阿桑,娘的身子骨不成了……莫哭,有些话须得告诉你,仔细听着,你爹爹没死,他还活着,他叫朱缇……对,就是大太监朱缇,别不信,听我慢慢说。”
  “十六年前,你外祖牵扯进寿王谋逆案,秦家被抄家灭门。娘是出嫁女,侥幸逃过一劫,却被前夫家休了……流落街头,遇到了你爹爹,彼时他还未进宫,阴差阳错之下就有了你。”
  “后来他进宫做了宦官,这段缘算是尽了……我带着你投奔到秦家庄,老族长和你外祖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关系虽远,好歹有几分交情在,你我母女算是有了个容身之处……为免惹上是非口舌,才对外称我死了丈夫。”
  “老族长是好人,新族长却是个黑心肠的,阿桑,娘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你跟了母姓,却算不得真正的秦家女,若族人能容你,秦家庄还是安身之所,你便做个寻常的乡野妇人,过普通百姓的日子。若是不容,你就拿着这荷包,上京,寻你爹爹去,他不是坏人,定会妥善安置你。”
  “你爹他权势滔天,却是危机四伏,娘是犯官之女,身份也着实尴尬。京城又是个是非窝,不到最后境地,娘是不会和你说这些的……阿桑,你都记下了么?”
  一声叹息,秦桑从臂弯中抬起头来,强行从回忆中拽回自己的思绪。
  此事太过离奇,乍听之下,她根本不敢相信。
  且许多细节都没有说清楚,不但有了个爹,怎么还冒出个前夫家来?外祖竟还牵扯上谋逆案!
  但当时她忧心母亲的病情,本能地排斥母亲所有的身后事,那个“死”字更是她的禁忌,哪怕是想一下都觉得不吉利。
  母亲病重,往日说几句话都气吁吁的,那晚说了这一大通话,已是有些喘不上气来。
  与其揪着母亲细问,她更愿意让母亲好好休息,便说全记下了。
  谁知第二日母亲就再也醒不来了。
  而新族长竟大言不惭让她热孝内成亲,嫁给县太爷的傻儿子!
  秦桑将悲痛和愤怒深深藏起来,一边同族长虚与委蛇,一边暗中贱卖田产屋舍。
  操办完母亲的丧事,在几个尚存善心的乡邻帮助下,她连夜逃出秦家庄,直奔京城。
  此处距离京城还有百十里地,若路途顺利,两天就能走到。
  到了京城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如何寻到朱缇?他在皇宫里当差,想来是不容易见的,就是见了面,他会认下自己么?若是不认,她又该怎么办?
  秦桑正胡思乱想着,忽听“砰”一声响,店门哗然洞开,一股啸风挟着雪粒子扑面而来,竟袭得她打了个寒颤。
  人们纷纷往门口望去。
  进来四个男子,皆着黑色斗篷,打头的身量颇高,蒙着口鼻,头上肩上都是一层雪。
  他和另外二人腰间悬着刀,看那架势,也不知是匪是兵。
  风雪呼呼地往屋里头倒灌,连炉火都被冻僵,一瞬间室内的空气冰封了,刚才还热闹的人群诡异地寂静下来,
  店老板忙迎上前,两眼笑成一道缝,点头哈腰往里让,“老客里面请,天黑路滑,您辛苦,先上一壶热茶暖暖身子,现成的酒菜,马上就得。”
  打头的男子没言语,拿眼扫了一圈,挑了西边角落的一张空桌,后面三人也依次坐下。
  店老板暗暗放下心来,一面抹桌子,一面笑道:“这儿安静,几位老客好坐。浑家,赶紧烫酒上菜伺候着几位爷嘞――”
  来人中,眼尾下垂的男子噗嗤一笑,道:“我们头一遭来,谁是你家老客?”
  老板娘关上店门,端了酒并几盘卤肉酱肉之类的下酒菜过来。
  店老板麻利地摆盘,讨好道:“这样称呼显得熟稔不是?生客熟客,都是小店的老客!客官慢坐,有事您招呼。”
  下垂眼甩给他一块碎银子,笑骂道:“滚远点,我们老大爱静,你少来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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