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之女》第26/114页


  这日,朱缇捧着内阁关于萧家弹劾案的票拟,乐呵呵地踱进了南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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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南书房的青玉嵌红宝炉里燃着香,几缕轻烟飘飘袅袅,永隆帝手持刻刀,一笔一划雕着手上的玉石,迷恋而专注。
  朱缇轻手轻脚进来,屏声静气侍立一旁,安静得像是没有他这个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永隆帝欣赏一番,满意地放下手中物件,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胳膊还没收回来,就看到朱缇递过来的热帕子。
  “你这老狗,什么时候进来的?”永隆帝抹了把脸,笑骂道,“这回还算有点眼色,没打断朕。说吧,那帮大臣们是不是又寻死觅活地求朕上朝啊?”
  朱缇一躬身笑道:“上次陛下龙颜大怒打了他们板子,老大人们得了教训,行事比从前规矩不少。今日是另一桩案子,前后五名御史弹劾昌平伯贪墨、圈地,规制僭越。”
  永隆帝接过奏折草草看了一遍,皱皱眉头,又拿着内阁的票拟琢磨了会儿,“就按内阁的意思,交由都察院查证。其实昌平伯贪点银子是有的,僭越倒谈不上,也就是骄奢淫逸,这也是勋贵们的通病。”
  朱缇叹道:“老奴真替皇上委屈啊,您把修行宫的银子拿去修河堤,连买块好点的石头都舍不得。唉,萧家倒好,白花花的银子往街上扔啊,好几万两,萧家比皇上都有钱!”
  永隆帝愣了一瞬,再看内阁的票拟就不顺眼了,“你说的是,没有朕节衣缩食苦着自己,反倒骄纵着他们的道理。这案子交给你亲自办,脏银不要经外臣的手,直接入内帑。”
  朱缇心下了然,自是领旨而去。
  他动作很快,翌日便带人登上萧家的大门。
  昌平伯本身并不干净,吞并民田更是找到了实证。加之他不经吓,一听要抓他去诏狱,当即就认了罪,那是死也不去诏狱。
  所以不过三日就结了案。
  褫夺爵位,罚没脏银,不过皇上没夺掉萧美君母亲的郡主封号,好歹给萧家留了最后的体面。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萧家招皇上的厌弃,以后再也抖不起来了!
  萧小姐在城隍庙前一掷千金的“豪举”,彻底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天已黑定,外面下着连绵的细雨,打得窗棂沙沙的响。
  今天是四月一日,秦桑的生辰,朱缇特地回了家,却先问起了另一件事,“朱闵青救人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秦桑便把事情原委细细说了一遍,“总归仍是他救的人。当时我都不敢信我是爹爹的女儿,更不要提别人了,所以您别怪他威胁我,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朱缇忍不住发笑,“我一句指责他的话没说,你就巴巴地替他辩解上了,唉,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秦桑当即红了脸,笑嗔道:“爹爹莫说顽笑话,我是实话实话,没那个意思,他也没那个意思。您千万别误会,不然一个院子里住着多尴尬。”
  朱缇上上下下瞅着女儿,见她神色不似作伪,遂长叹道:“今儿你十六了,正是说亲的年纪,可我寻思来寻思去,满京城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要守孝,三年内不谈亲事,再说我还想在您身边多留两年。”
  “好好,听你的,如果你有了心仪之人,可一定要告诉爹爹。”
  秦桑不愿多谈这话题,随口糊弄过去。
  门帘一掀,豆蔻急急忙忙进来,“老爷,宫里小平子传话出来,张昌去了南镇抚司,不知道干什么。”
  朱缇脸色一正,冷哼道:“敢把手伸进我的地盘来,看来我对他还是太客气了……”
  秦桑知道他要回宫,忙取来油伞,“张昌是皇上的大伴,情谊不同常人。爹爹要出手最好一击必中,若没有十足把握,还是观望观望再做打算。”
  “爹爹不是对付不了他,是留着他还有用。”朱缇温和地拍拍女儿的手,由两个小黄门服侍着,慢慢在淅沥沥的雨中远去了。
  秦桑亲自送出门外,温柔怯弱的雨丝带着凉意,轻轻飘落在她热乎乎的脸上。
  亲事,哪个女孩子不曾憧憬过未来的夫君?可她却不能,她怕,怕她的亲事成为制约爹爹的镣铐。
  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由叹了一声,刚欲回房,却发现窗户边有个人影站着。
  秦桑吓得倒吸口气,待看清是朱闵青,遂拍着胸口道:“你干什么呢,不言不语站那里。”
  朱闵青头发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也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
  “你是来找我的么?咱们屋里说话。”
  他盯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秦桑纳闷道:“下午还好好的,这又谁惹着他了?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后半夜雨下大了,雨点子没头没脑敲打着屋檐,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搅得朱闵青的心也静不下里。
  他单手枕在脑后,手里摩挲着一根白玉珠簪,眼睛盯着上方的承尘出神。
  这本是要送秦桑的生辰礼,可现在,他送不出去了。
  悄然起身,拉开书案下头的抽屉,里面有个红木雕花匣子。
  匣子里静静躺着一颗小小的金丁香。
  他把金丁香拿出来看看,嘴边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摇摇头,将珠簪和金丁香一起放进匣子里,轻轻上了锁。
  雨越下越大,整夜未停,到了拂晓时分才慢慢转成濛濛细雨,牛毛一样飘飘摇摇撒下来,直至午后,才彻底云散天晴。
  崔娆来了,同行的还有北镇抚司杨校尉的女儿杨玉娘。
  她们邀请秦桑一同打马球,五日后有场马球赛,每队四人,她们正好少一人。
  秦桑不会骑马,为难道:“我不会打马球,去了也是添乱。”
  崔娆忙道:“不去也没关系,都怪我给你出了道难题。”
  杨玉娘长得英姿飒爽,脾气也很直爽,闻言大声道:“这有什么怪不怪的,娆儿就是太小心,生怕得罪人!秦妹妹,找你是我的主意。”
  秦桑笑道:“你们来找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可打马球我实在不会啊。”
  “只要你会骑马就行。”杨玉娘满不在乎地说,“说实话我就借你的名头,你在场,对方肯定束手束脚的,不敢放开了击球,别看我们少一人,一样稳胜。”
  秦桑哑然,原来这位是拿自己威慑对方,“两方队员都有谁?”
  “红队是我、娆儿、冯芜,还有你;蓝队是苏暮雨、袁莺儿、邱青,原来定的还有萧美君,但估计她不会来了,她们应该也在找替代的人。”
  冯芜竟和苏暮雨不是一队!
  这俩人有问题,秦桑马上决定要去凑这个热闹,遂笑道:“好,我去,但是我骑术不好,到时候你们可要多多照应我。”
  杨玉娘笑声朗朗,“没问题,这几天你也可以多练练。”
  秦桑又问:“邱青是哪家的姑娘?”
  崔娆插嘴说:“是南镇抚司邱总旗的女儿,马球打得特别好。”
  秦桑不禁怔楞了下,锦衣卫的家眷和苏家结队,冯家却和锦衣卫结队,这关系……有点微妙。
  杨玉娘得意地说:“打得好又怎么样?她们决计想不到我会请了你来,面对朱总管的闺女,我就不信邱青的球杆能挥得下去!”
  南镇抚司,北镇抚司……秦桑脑子里想着这事,遂敷衍笑了笑。
  “秦妹妹,你得空去做套骑马装,还有趁手的球杆,马匹也要准备。”崔娆细声细气嘱咐,“最好是温顺的马,先磨合磨合熟悉彼此的脾性,还有打马球的规则……”
  杨玉娘打断说:“让朱大人来教,咱们走吧,再练习练习传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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