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昇的选择》第2/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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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昇提着行李，远远的就看到了沈菊正在机场出口等着他。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放下行李，一把抱住了沈菊，“妈，我回来了！”

沈菊笑着掐了杜昇的脸一把，“你这臭小子，在外边两年也不学好，尽和洋鬼子似地，快放开我，咱可不兴这么搂搂抱抱的。”

“嘿嘿！”杜昇笑着放开了沈菊，趁她没注意，又亲了她的脸一下，“妈，你不知道，我在外边多想你。”

“臭小子！”沈菊又给了杜昇脑袋一下子，“说你几句，你还来劲了，又搂又亲，当心你外公收拾你！”

提起外公，杜昇脖子缩了缩，不敢再和沈菊闹了，弯腰提起行李，跟着沈菊上了沈家来接他的车。开车的司机已经不是小时候陪着他玩的吕伯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带着一股子英气。

“妈，吕伯呢？”

“你吕伯这两年身体不好，就没再给你外公开车了，他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人了，就留在咱家浇浇花之类的。现在你外公也退下来了，他们两个老战友就把家里那片花坛给平了，种了点菜，把你外婆给气坏了，她宝贝的那几株月季都没保住，和你外公生了整整一个月的气。可那两个老头子根本就不在乎，整天的就围着那一亩三分地转悠。弄到后来，你外婆也想开了，干脆和他们两个一起种上了菜。你这次回家，估计就能吃上。对了，这是你吕伯的侄子吕大同，原本是边防部队的，结果受了点伤，就退下来了。你叫他吕哥吧。”

“吕哥好。”杜昇和吕大同打了招呼，吕大同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专心的开车。杜昇也没在意，可能是当过兵的关系，吕大同似乎不太喜欢说话。

按照沈菊的意思，杜昇这次回来，就先住在外公家里，凭着沈老爷子的关系，杜昇今后的前程也不用愁。可有件事，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和杜昇说。想了想，这事还是要提前说了好，省的杜昇见了老头子，两个人别扭。

“大同，先别回家，去HC饭店。”

吕大同也没问为什么，在下了高架之后，打了方向盘，车子转了弯。

杜昇有些奇怪，“妈，怎么不先回家？”

沈菊顿了顿，“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杜昇这两年也经历了不少，听沈菊话里的意思，估计这话不能当着外公的面说。当下也就没多说什么。等车子到了饭店门口，沈菊和杜昇下了车，沈菊让吕大同先带着杜昇的行李回家，就和老爷子说他们母子俩遇到了熟人，要耽搁一会，一起吃顿饭。

吕大同点点头，开着车就走了。对这个人，沈菊还算放心，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识时务，不会乱嚼舌根子。

母子俩进了包厢，沈菊点了几个菜，杜昇也确实有些饿了，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肚子基本是空的，虽然有飞机餐，可那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等菜上来了，包厢门一关，杜昇也顾不得问沈菊要和他说什么，先吃了饭再说。

沈菊见杜昇吃的香甜，也就把想说的话先放在了一边，一个劲的给杜昇碗里夹菜，“慢点吃，不够，咱再叫。”

“恩，妈，你也吃吧。”

“我吃过了，你先吃，吃完了，妈有话和你说。”

杜昇手里的筷子定了一下，没说什么，低着头，继续扒饭。

沈菊等杜昇吃饱了，服务员撤下了盘子，送上了茶水，才开口说道，“阿昇，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什么？”杜昇抬起头，看着沈菊，“妈，你要和我说什么？”

沈菊举起杯子，喝了口茶，似乎也是为了稳定一下心情，看着杜昇，“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看看你的爷爷和父亲，可是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情况有些特殊，一般是不允许探视的。”

杜昇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机械的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清澄的茶水里映出的倒影。

“不过，你爷爷的肺一直不是太好，在里边又犯了两次病，你外公托人找了关系，过一段时间，你爷爷应该能申请保外就医。”

“妈……”杜昇抬起头，“那我爸呢，能想办法让我见他一面吗？”

沈菊摇摇头，“孩子，你也不小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这事，不容易。你爸能从无期改判二十年，现在正想着好好表现，再找找人，看能不能减刑，这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也没办法啊。”

杜昇点点头，“妈，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

“孩子，你哪有不对啊。”沈菊的眼眶有些发红，连忙抽出了一张纸巾，压了压眼角，“除了你爷爷的事情，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离婚了，你归了我。”

“恩。”杜衡和沈菊离婚的事情，是杜衡亲口告诉杜昇的，当初也是为了保护杜昇，不让他牵扯进杜氏的案子里。

“当时你走得匆忙，原本想着直接让你移民，户口的事情也就没办。没想到你回来了，你外公的意思，就先把你的户口落到他那里。”

“所以呢？”杜昇似乎已经知道沈菊要说些什么了。

“你的姓，也要改一下。”沈菊说完，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