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你》第2/84页


“快跑!我顶不住多久的!”男人的身子顺着大门滑了下去,皮鞋的鞋跟,死死抵着地砖缝隙,那两块地砖,已经从泥土里翻出来了!
看来这不是什么游戏,而是真的!我撒腿就跑,直向学校大门!
大门紧闭,但我的身手在女孩中算是矫健的,跑到门口,我用双手撑着伸缩门的两根立柱,将身体荡了出去,双脚刚刚落地,只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我没敢回头,沿着空无一人的街巷发足狂奔,幸亏没穿高跟鞋,直跑到大路上,混入霓虹灯下的人群当中,我才停下脚步。
赶紧给申悠悠打电话,铃响三声,她接起。
“沫沫,正要给你打电话,我跟我对象在细河边看烟花呢,老好看了,你快来吧!”
“噢,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去了,你们看吧。”我搪塞了两句,挂了电话。
呵呵,本以为,这些灵异的东西不会再找上我,没想到,时隔四年,它们又回来了!
不过令我欣喜的是,他,在离开我四年之后,也回来了!
……我,其实,并非一名普通的女孩。
一九九二年,在去医院的路上,驴毛了,我妈被带进坟圈子,把我生在了花圈上。
所幸,母女平安。
不过当我被抱回家洗干净后,家人发现我的左腿内侧,有一块椭圆形的黑斑,大概有小鸡蛋那么大,和毛驴前腿内侧的“阴眼”一模一样,风言风语开始在小村子里流传开来,说斯老二他家生个了鬼孩儿。


003、阴婚救命

那个阴眼是否与鬼有关,没人知道,但我出生后体质极弱,却是真的,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而且得的又都是重病,原本就不殷实的家底,就这么被我给耗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我妈受不了穷,说我是丧门星,在我不到两周岁的时候,就跟村里一个男人跑了。
幸好我爸没有放弃,把半死不拉活的我,硬是拉扯到了四岁。
四岁那年,村里来了个道士,说我在出生前,就被人给算计了,阴年、阴月、阴时、阴地,阴鬼接生,再加之是个女娃,体质阴寒,可谓阴气重重,极易招魂惹鬼,这才疾病缠身。
一般这种孩子活不过七岁,死后,还会被算计的人做成小鬼,危害别人!
我爸问是否有法破解,那道士说只有一法,那便是让你闺女,给同样是这种阴损体质,且新死七天之内的男孩配阴婚,两阴相抵,或可冲淡彼此阴气,既可为你闺女续命,又能让那男娃的鬼魂,避免被人做成小鬼,害人害己!
我爸又问,上哪儿去找这种新死的男孩呢,道士掐指一算,说由此向东北八百里之外,有户人家,男孩已死六日,能不能赶在头七子夜前配成阴婚,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爸跪求道士,帮人帮到底,带他去找那户人家,道士应允。
我爸又去求在镇政府当司机的我三叔,开着一台北京吉普,我爸和道士轮流抱我,星夜疾驰,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十点钟,找到了那个男孩的家,道士说明来意,刚好他家也信这个,很快按照道士的吩咐布置好阴婚婚房,在道士的主持下,让我跟那个叫夏朗的哥哥配成了阴婚。
不过,那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我爸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抱着我跑出那户人家,跑出村子,直跑向村头的山林,跑得比狗都快,连道士都没拦住。
天亮后,村民在山林里发现了我爸的尸体,一条常青藤,自挂东南枝。
我躺在他脚边,冻得浑身发紫,身上爬满了蚂蚁,差点就死了!道士把我捡了回来,不知道跟男孩那户人家说了什么,得到我三叔允许后,死去男孩的父母,便将我收养,成了我的养父母,也就是我现在的爸妈。
养父姓夏,但是他让我依旧从生父姓,姓斯,只是名字从斯倩,改成了斯沫沫。
打那以后,我果然没有再得病,平平安安一直活到现在。
我感谢养父母和道士的再造之恩,只不过有一点,令我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道士临走前对我说的一番话:“娃娃,那男孩虽然死了,但因为你们配了阴婚,他的鬼魂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得等你二十岁时,他才会离开你。”
身边一直跟着个鬼魂,你能想象那种怪怪的感觉么?
而且,在某些时候,我还能感知得到他!
第一次感知到他的存在,是在我七岁那年夏天。


004、小相公

养父母也生活在农村,夏天农闲时,村民们会自发组织娱乐活动,比如日落后,在村部的小操场上扭秧歌,那应该算是现在火遍全国的广场舞的前身吧。我们一帮小丫头、小小子,就跟在秧歌队伍后面,照猫画虎,扭得也算有模有样。
夜幕降临,村部打更的老头,从村部里拉出一根电线,连上灯头,挂在篮球架子上,给秧歌队照明,但灯泡的功率,我估计不超过100瓦,比较昏暗,尤其是阴天时,秧歌队伍扭到操场尽头,拐弯的地方,能见度甚至不足一米。
那天,我照例跟几个小伙伴跟在秧歌队后面瞎扭,扭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搂住我的腰,把我往后拖!我回头看,并没有人,但那股力量越来越大,都快把我给拖摔了,我下意识往腰上一摸,居然摸到了一双手!
低头看,却只能看见自己的花布衣服!我害怕极了,想叫,可嗓子里像是被鹅毛堵住一样,叫不出来!那双看不见的手,一直把我拖到花墙的后面,力量才有所松懈,我刚要趁机挣脱,突然看见几个奇怪的小孩,从秧歌队拐弯的阴暗处,跳进队伍里,跟在了我那几个小伙伴身后!
他们虽然也在扭秧歌,但是动作非常僵硬,身上还挂满零碎的小布条,难道是我看花眼了吗?
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天啊,是几个纸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纸扎的童男童女!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那几个纸人跟秧歌队扭了几步,因为在队伍的最后面,并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秧歌队伍到达下一个拐弯处,转了回来,打头的两个大娘,终于发现队伍后面的异常!
那俩大娘吓得面无血色,其中一个,丢了扇子就往村部跑,另一个胆大些,指着队伍尾巴,杀猪似得喊:“小鬼捉人啦!”
话音未落,那几个纸人分别抓起一个小孩,扛在肩膀上,纵身跳出围墙,跑向北面。北面是一大片玉米地,再往北,就是深山老林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村民们反应过来,找手电筒和棍棒去追,为时已晚。
次日清晨,找了一宿的村民们,在北山山腰上,发现了四个小孩的尸体,都穿着红色纸衣,被吊死在松树上!
我平安回家后,养父母知道我阴体异常,觉得这事儿或许跟我有关,赶紧给那个道士打电话(那道士很有钱,在那个年代就已经有了,好像是摩托罗拉)。那道士说,没错,那些纸人是受人远程操纵,就是冲着沫沫来的,幸亏夏朗提前看见它们,把沫沫藏了起来!
这时我才明白,从身后抱我,把我拖到花墙后面的,就是他!
还有一次,说起来挺搞笑的,大概是九岁的时候吧,我跟几个小伙伴玩过家家,一个男孩扮丈夫,我扮他妻子,那男孩骗我说,丈夫和妻子得亲嘴儿,我不愿意,那男孩强行抱着我脸就要亲,突然,我只觉的一股阴风,从身后袭来!
男孩被推开,摔了一屁墩儿,脸上多了一道红手印!
男孩以为是我打的,嗷嗷哭着回家找妈妈去了。
但我知道,那是他干的,可能是吃醋了,嘻嘻!
“丈夫”男孩走后,我能感觉得到,他一直气鼓鼓地站在我面前,我似乎可以看见他的身体,但却是透明的,影像很模糊,又在不停地闪烁,在阳光下看,就像是火焰上方被灼热的空气一样,当时我有点害怕,毕竟知道那是他的鬼魂。
但我没有叫,也没有跑掉,觉得他是我哥,是不会伤害我的!
可过了一会儿,他就消失了。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养父母,他们抚摸着我的头说,沫沫你不用害怕,你夏朗哥哥啊,懂事乖巧,心地善良,怎么会伤害你呢,你是他的小媳妇啊!
当时我并不明白媳妇的涵义,傻乎乎地说,对啊,我是他媳妇,我才不怕他咧!


005、他回来了

十二岁那年,我来初潮了,不知怎么搞的,血量特别大。我被内裤上的血吓得不要不要的,以为得了什么绝症,养母不在家,只有养父在菜园里干活,那时我已知道男女有别,不敢喊养父,只能蹲在厕所里,一遍一遍,徒劳地擦拭,可擦了还会流!
这时,他来了,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他就蹲在我面前。
情急之下,我对他小声说,傻蹲着干啥,快去找咱妈来啊!
他消失了,五分钟之后,养母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赶回,把我给从厕所里解救出来,告诉我月经是怎么回事,又教我如何使用姨妈巾。
那天是我生日,“碰巧”也是他的忌日(所以我每年都不过生日),他没有走,一直跟在我身边,可能也被吓着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躺在我身后,轻轻抱着我,抱着我……
此后,每年的这个日子,他都会来抱着我睡一晚,而且每次都是赶上我来大姨妈的时候!
头两年,我还觉得有点尴尬,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尴尬渐渐变成了渴望,因为他每次都会很温柔、很温柔地搂着我睡觉,轻轻摸我的头发,让我想起了生父,那应该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直到十五岁那年,那月,大姨妈来的很早,等到我过生日,已经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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