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11/311页
他只是来告诉她这个?端木萱萱脸色大变,“我还没有跟我父皇和母后提及此事!”
“他们不会同意你走的。”
她傻了眼,“那你还……”
他说得理所当然,宛如万年古井的眸迅速闪过一抹精芒,“所以,我说子夜。”
她不禁惊愕愣住,红润的樱唇张成了圆形,随即很快回神,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一个人走的出去,带着我,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他扬眉,自若地走向她,微微俯下身,她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放心,我不会再随便碰你。”他顿了下,没再上前,声音像是从喉咙伸出发出般低沉。
“我……”她不是……她只是紧张,他每每接近她,她都会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地全身像是要着火。她怕自己在他面前脸红,怕在他面前表现出女儿家的娇羞,更怕他会挖苦她。
“在为你锦哥哥守身如玉?”他忍不住凝眉沉声打断她,守身?他心底发出一声冷笑,她怕是不知道她的身子早在三年前就给了他了。
“你!”本来大好的心情,又被他一句话搅得怒气翻涌,这个银头发的混蛋,就不能不跟她顶嘴吗?!像别人一样对她百依百顺的有那么困难么?!
他俯首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只剩一天的时间,子夜我来接你,到时走不走都不由你。”
话落,只听‘刷’地一声,一条雪白的缎子自他袖口窜出,射向窗外,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在空中轻巧地翻身,将她放在不远处的床上,“待在床上不要动。”
端木萱萱震惊地睁大明眸,看见窗外一抹黑影以闪电的速度躲过白锻,心下大惊,难道就是这个黑衣人给她下的毒?怪不得他方才俯身在她耳边说话,原来早就知道屋外有人。
黑衣人并未进屋,反而向院内飞去,褚临静手腕转内,收回白锻的同时身形跃起,如翩翩惊鸿般从窗掠出。夜影婆娑的桃林,两道身形皆如飞飘般的光影,一前一后追逐在桃林中,刮起一阵阵劲急的风声。
端木萱萱坐在床上东张西望,想要一瞧究竟,最终还是被好奇心趋势,悄悄地跑下床站到窗前,查看外面的情况,瞧了片刻,却不见一个人影。
突然,一袭冷剑从身侧蹿来,端木萱萱一惊,急忙闪身,狼狈地坐倒在窗前椅上,正在紧张时刻,一声铿锵,惊如白昼的雪光乍现,端木萱萱定神才发觉,褚临静雪白的缎子竟将那把锋利的剑足足击偏了有四寸。
黑衣人急忙收剑,暗惊褚临静内力的浑厚,这江湖上挡掉他剑的不过十人,而能以软绸逼退他的人绝不会超过三个!
褚临静轻甩白绸,桌上的青瓷杯被卷进白绸之后,圈圈缠绕,他轻轻一抖,几乎在瞬间,茶杯如飞镖般迅速射向黑衣人,黑衣人敏捷地提剑,想要挡住飞来的茶杯,却差之毫厘,茶杯与剑锋擦肩而过,一声闷哼,黑衣人抵挡不住雄厚的内力,连退了数步之后才稳住了身子。
褚临静收回绸缎,以行云流水的步伐将黑衣人逼得远离端木萱萱。见褚临静收回了白锻,黑衣人也将剑插回剑鞘,没有了武器,两人直接以掌袭击。
只见黑衣人突然拔地而起又跃出屋内,褚临静紧紧跟上,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周,飘飘的衣袂挟着凌厉的风势,轻落在园内,与数十步之远的黑衣人遥遥相望。
“既然无意伤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过了数十招,他清楚黑衣人并无意伤端木萱萱,而且方才他在屋内,只觉察屋外有人,也并未感觉到任何杀气。
黑衣人却久久不语,转身飞掠而去。
端木萱萱见黑衣人已走,急忙跑出屋外,一张俏脸因惊讶有些害怕,慌张地扯过他的手,完全忘记女儿家的矜持,一把捋起他的袖袍,仔细端详,“你没事吧?”
褚临静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垂首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更好奇为何会查看他的胳膊,“你呢?”
“我很好,我很好。”端木萱萱嘴里随便应着,心里腾升起莫名的恐惧,直觉地翻过他的胳膊,看到一道长长的刀痕,在雪白的胳膊上,那道痕显得分外醒目,而那刀痕却不是方才受的伤,而是早已结痂后留下的淡淡痕迹,依稀能想象当初伤口有多深。
早已淡去的痕迹,却似一把利剪,像是要剪开了某些尘封的记忆。她痛苦地闭上眼,摇摇脑袋,想要看得更清,眼前却迷雾一片,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爆发出绝望的愤怒,不断地在嘶喊,而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以为那是自己的声音。
褚临静发觉她的异样,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萱萱!”
猛然睁开双眼,端木萱萱迷惑地看向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没有波动的脸上,眉毛微微一挑,“我没有说话。”
她不信地凝眸望着他,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态,蓦地,她浑身一颤,身子不稳地扶住他,低喃道,“我大概是被吓到,产生幻觉了。”
他敛起眼底的情绪,“我扶你进去。”
“这儿,是什么时候伤的?”她指指他的胳膊。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16章
他抽出手臂,甩下袖袍,动作显得有些仓促,像是被触到内心深处的隐私,神情一凛,冷漠的脸上又罩上了一层寒霜,对她的问题显得非常不悦。
她抬眸,眼神似梦似幻,视线细细地描绘他绝尘而又冰冷的容颜,看着看着,却仿若看了一张及其相似又不同的脸,而那张脸上的眸,眼神要柔软的多……
她的眼神,似是忆起了什么,让他产生不详地预感。他板起面孔,语调冰冷如初,就连月光都染上一层寒霜,“与你无关。”
他的冷淡,扯碎了她神游的美好,而她也不像往日那般盛气凌人的反唇相讥,只是默默的垂下眸,转身朝屋内走去,走不到数步,突然瘫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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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麒麟在他那?”听到玉麒麟终于有了音讯,多日愁容未展的端木蓝,眉头终于舒缓开来。
“还不确定,但是有了头绪。”黑衣人听出端木蓝语气中对此人的熟悉,“你认识他?”
端木蓝望了望如鸢,两人眼神皆有些哀伤。
端木蓝端起茶水,一口饮下,这才缓缓道来,“褚莫峰曾经是国师,而褚家的人历代都是镇国之宝的守护者,忠心耿耿。十七年前,褚莫峰的妻子沈玉溪难产而死,他爱妻如命,一时心灰意冷,再无意朝堂之事,便将玉麒麟归还于我,毅然出宫归隐山林,让我另寻他人守护。”
回忆完后的端木蓝,陷入深深地感慨和怀念中,当年,褚莫峰不仅是他最爱的臣子,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出宫后就像消失在这个世上一样,再无联系。他明白丧妻之痛,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么?竟连他这个挚友也不愿再见。
黑衣人紧接着又听端木蓝道,“当年是他将玉麒麟归还于我的,为何又会夺去?”
如鸢端茶的手不自然的抖了抖,轻微的动作却没能躲得过七星剑魂锐利的双眸,“你们确定和他无仇?”
“当年我们不仅是君臣的关系,还是挚友,能有什么仇。”端木蓝肯定地回答。
褚莫峰,褚临静。七星剑魂手抚着腰间的七星剑,回想刚才的情况。他并无疑偷听褚临静和端木萱萱的对话,只是得到手下的线索,想要看看褚莫峰的儿子褚临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巧却被褚临静觉察,才有了刚才的交手。
短短几招,他就能看得出,褚临静的武功深不可测,褚莫峰是他的父亲,且是魔宫宫主,武功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可怕。
这次,他算是碰到高手了。
如鸢沉凝片刻,终于忍不住道,“他若拿了玉麒麟,可会对我们不利?”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会查清。不过他既然拿了属于宫里的东西,就一定有他的目的。”七星剑魂回身莫测地盯着如鸢,又转向端木蓝,“有件事,应该让你知道。褚莫峰也许早就不是你当年的挚友,他现在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宫宫主,如果他找到宫里来,最好小心提防。”
他并未告诉他们,褚临静是褚莫峰的儿子,经他打探,褚临静从小便随师学医习武,几乎不曾与褚莫峰同住过,而且听说两人关系异常僵硬,不像父子,反倒向仇人。所以,即使褚莫峰有什么阴谋,褚临静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帮手。
更何况,他只需找回玉麒麟,其他的事,无心插手。
端木蓝从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褚莫峰,魔宫宫主?他怎么会当了魔宫宫主?
为何七星剑魂会说褚莫峰早已不是当年的褚莫峰?如果与麒麟真在他手中,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鸢的手紧紧地抓着胸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尽是恐惧和悔恨。而疑惑填满脑袋的端木蓝并未觉察到她的异样。
七星剑魂从望仙楼出来,唇角微扯动了一下,并不像往日迅速飞奔离去,而是慢悠悠地走进花园,脚步缓慢而从容,似是故意等待。
将近亥时的花园,月光掩去光芒,躲在云后静静地观望。寂静无声的园子,没有月光,没有鸟鸣,甚至连细微的风声都没有。
他却看似突然来了赏花的兴致,转到右侧俯下身,凑到一朵花前,闭上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睁开眼的瞬间,花却被抛出手中,朝他的右侧飞去。
“哎呀!”脚踝一阵疼痛,霓裳噗通一声跌坐到地上,疼得眼珠在眼眶直打转。
“抬起头来。”
霓裳委屈地揉揉脚踝,抬起红通通的兔子眼,瞧见一身黑衣的七星剑魂站在她眼前,高大的身躯让她又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他第一次对金钱以外的东西来了兴致,蹲下身手指端起她的下颌,语气如人一般的冷酷,“又是你。”
“是你!”霓裳忘记了脚踝的痛,瞪大眼睛瞧着他。
他放开她站起身,“跟着我干什么?”
霓裳费力地支起身子,斜眼望着他,装出毫不畏惧的样子,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你在宫里作什么?这皇宫内苑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上次我就看到你了!说,你到宫里来看什么?!”
他环胸,眸子望着她,在夜里显得明亮而锐利。
霓裳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忽然后退几步,“你是刺客!”一定是刺客!不然怎么会是这副装扮!
紧接着就大喊起来,“刺客!刺客!来人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