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14/311页
终于,有个不怕死的家伙,切切诺诺道,“皇上……听说不到酉时,公主就不见了啊,现在都已过了子夜,怕是追不上了……”
“听说?!听谁说?!”端木这才想到一直跟在端木萱萱身边的两个丫鬟,“把霓裳和彩袖那两个护住不利的丫头给我叫出来!”
又一个怯怯诺诺的声音响起,“皇上……听说不到戌时,那两个丫头也不见了,现在都已过子夜,怕示追不上了……”
端木蓝瞪着跪在递上的一干人等,终于体会到,气到极处,真的只能无语问苍天。什么混蛋神医,治病还要把人带走,他皇宫里是没有药材还是没有安静环境?!她的女儿貌美如花,万一、万一那个银头发辣手摧花怎么办?!
底下一个小丫鬟悄悄地抬眸,瞅了眼怒气冲发的端木蓝,表情似是为难至极。怎么办,褚公子留了一封信,让交给皇上,可是皇上从进门开始就发飙,她怎么给啊?
就在小宫女万分痛苦之际,一直在旁没有开口的如鸢突然道,“你把头抬起来。”
小宫女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时,慌乱地抬起头,“是,皇后。”
“有事么?瞧你一副紧张的样子。”
小宫女像是得到救命解药一样,赶紧掏出怀里的信,递给一旁的公公,“皇上,皇后,褚公子留了一封信。”
端木蓝狠狠地从太监手里扯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横起的眉舒展了些,怒气却显得更盛了,“你们都给我下去,把门关上!四大护卫在门外给我守着!柳锦,如鸢,你们俩留下。”
柳锦和如鸢不明所以的留在屋里,待其他人都退去后,端木蓝面色凝重地开口,“宫里有人害萱萱。”
“什么?!”如鸢柳眉半挑,陷入沉思。她和萱萱在宫内都分外得宠,萱萱被害一定是宫内某个嫔妃嫉妒所为。
柳锦垂眉敛目,凝思片刻后道,“褚公子有给皇上留下线索么?”
端木蓝从信封中拿出一朵干枯的花朵,递给柳锦,“他信上说,这是柳叶桃,一种慢性毒药,接触过此花的人一到三个月内,身上都会留有花的香味。”
柳锦接过花,放在鼻端轻嗅,果然,花瓣虽已经干枯,却仍香味四溢,“臣知道了,一定会在宫内清查。”有味道,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如鸢的手轻搭上端木蓝宽厚的肩,“皇上,既然宫中危险,就让褚公子带着萱萱在宫外吧,也许比较有益于医治。”
“不行,你怎么忍心把女儿交给一个不相识的人?”端木蓝坚决反对。最让他没面子的是,那个银头发的始终无视于他的威严。
“要不,让锦儿出去在萱萱身边保护萱萱?”
如鸢的提议,让端木蓝沉眸一醒,“这是个好办法!”
“可是,皇上你……”
端木蓝知道柳锦要说什么,打断他道,“你放心去,宫内戒备森严,一般人不会闯进来的,何况朕还有四大护卫守着。等把下毒这件事查清了,你去帮我保护好萱丫头。”
“臣明白了。”柳锦垂下的眼眸内闪过一抹笑意,这算是老天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么?
端木蓝看着柳锦,摸摸下颌,越看越满意,突然放声笑起来,“锦儿!等萱萱病好了,你把她带回来,朕给你做主,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柳锦错愕的抬眸,虽知道皇上对他万分满意,却没想过皇上会如此干脆的把最爱的女儿给他。
“怎么?吓傻了?还是,不愿意我那刁蛮的丫头?!”锦儿也是他看着长大,对萱丫头是什么感情他能看不出来,更何况,萱丫头对谁都非常戒备,又娇纵任性,唯有对锦儿安分乖巧,想必两个孩子是情投意合。
柳锦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儒雅的俊颜微带红色,“谢皇上。”皇上同意又有何用?萱萱这次出宫,褚临静怕是不会让她回来了。
如果,这次出宫真是上天赐给他的一次机会,他该珍惜的不是么。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20章
茹蝶站在一家很普通的店前犹豫不决,店面破旧,门面窄小,是在不像月影楼的大门。她打开手中的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怀着疑惑走进店。
“老爷爷,我找你们店主。”看着眼前白发的老人,茹蝶堆满笑意。
白发老人缓缓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少女,“我就是店主。”
“我找你家主子。”钱庄的老板说,找到店主后直接找他们的主子,他们就会通报月影楼楼主,而见不见她,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
白发老人捋捋白而长的胡子,声音略带沙哑地笑道,“小姑娘,我就是这家店的店主,就是主子,你还找什么主子啊!”
“诶?”月影楼楼主是个白发斑斑的老人,不是吧?
茹蝶自腰间掏出如鸢交给她的扇子,递给老人,笑眯眯道,“老爷爷,我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能帮我通报一下么?”
白发老人展开扇子,看到扇面右下角的月亮图案,神色一敛,“小姑娘稍等,我这就去,但主子见不见你,可就由不得你了。”
“恩,谢谢老爷爷。”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茹蝶在白发老人的带领下,迈出不起眼的小店后门,穿过杂草丛生的后院,绕过弯弯的一人窄的小路,走了半刻钟,眼前豁然开朗,满园春色映入眼帘,仿若置身于世外桃源。
走在长满绿树的小道上,树荫蔽日,点点柔光透过稀疏的叶缝洒在茹蝶满盈笑意的脸上,熏风阵阵吹过,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抬眸,依稀瞧见远方假山后一座楼阁的顶端,清醒的头脑随着与楼阁的距离越来越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她停住脚步,环视屋内典雅的装饰,才恍恍惚惚发觉自己已进了屋。
白发老人早已离去,帷幔前一个黑衣人冷声道,“我们楼主不轻易见人,你有话快说!”
茹蝶被一声冷哼喊回了意识,定睛端详着黑衣人,好凶的眉毛,好凶的眼睛,好凶的嘴巴,总之,眼前的人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凶的。侍卫都这么凶,那主子会是什么样?难不成是绿眼睛红头发的怪物?不会吧,传言月影楼楼主人还不错诶……
顾不得恐慌,茹蝶悄声道,“我家主子说,一定要亲手把信交给你家主子。”
“唰!”
黑衣人腰间的剑出鞘,一道白光从茹蝶眼前闪过,这一闪,让茹蝶的腰也跟着一闪,噗通地跌坐到地上。
“黑卫,可不要吓着这位姑娘。”一个低浅含笑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从屋内的右边传来。虽说是斥责的语气,却着实听不出斥责的意味来。
“是。”被换做黑卫的男人收起刀,眼睛重新注视着关起的门,直立如木。
茹蝶朝右望去,看到一个男人从屋旁的侧门走来,水蓝色的袍子松垮地裹在身上,腰间系着雪白的锦带,露出大半个精瘦的胸膛,从没瞧过男人裸露的茹蝶唰地红了脸,来不及观察来人长相,急忙低下了头。
茹蝶听到柔软的声音带着询问再次传来,“你家主子可是当今皇后?”
“正是。”这个楼主可真神通。
来人斜倚在不远处的玉雕凤塌上,“黑卫,把信递上来。”
“是,楼主。”
仔细将信看完,月影楼楼主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既然在下欠了一个恩情,就一定会还。这忙,在下帮了。”
“谢楼主。”茹蝶福身答谢后急忙忙的退出们去,生怕一个迟疑让黑衣人手中的剑抹了脖子。
塌上的人将胸前的墨发撩向身后,“出来吧,紫忆。”
语罢,只见一个衣衫略微凌乱的女子从侧门步出,芙蓉如面柳如眉,满头乌溜溜的黑发用紫青色的绸带挽着,斜插着一支翡翠歩摇,衬着皮肤愈发白嫩。
她的步子极缓,极慢,每走一步,发上的歩摇便随着步伐晃晃悠悠,整个人清新淡雅中透着一股雍容。
“过来,坐这儿。”塌上的人拍拍身边空出的位子。
女子站在塌前不动,似是顾及一旁的黑卫。
月影楼楼主花子絮蓝袖一挥,伴随着一声轻呼,塌边踌躇的人儿落进了精瘦的胸膛,“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习惯,该罚。”
许紫忆恬静的脸微微泛红,纤指将自己撑离灼热的胸膛,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轮廓很漂亮,比一般的男人线条要浅些,眉弯弯的,不是那种英气逼人的剑眉,眼睛亮亮的,透出一种安逸,整个五官看起来很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柔和。
就是这样一张无害的脸,让江湖人误以为月影楼楼主宅心仁厚,只要别人有难,他一定会仗义出手。而她知道,幕后的他,只是一个嗜血的魔鬼,若说与魔宫的褚莫峰有何不同,恐怕只有这在外人面前看似有些腼腆若书生的面庞,这简直就是他天然的面具。
花子絮用食指挑起许紫忆圆润的下颌,覆上自己的唇,慢慢地吮咬,而后强悍地入侵她唇内,将他的气息烙印上她,狠狠地纠住她的舌,惩罚般的用炽烈掠夺去她的呼吸。
就在她意乱情迷时,他松开她,非常满意地用手指擦试着她唇上的痕迹,“黑卫,把画展开。”
他的手滑过她的唇瓣,抚上光滑的颈项,将她的脸转向右边,“看着这幅画。”
许紫忆收回心神,目光随着他的指示疑惑地望去,画上的是一个女子,冰肌玉骨,玲珑剔透,顾盼之间,波光流转,万种风情,妩媚而不失俏丽。女子站在乱落的桃树下,身着绯红的衣裙,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与满地的桃瓣融为一体,天地间仿若只此一人,再容不下其他。
如此美丽的女子,让她心头涌上不安,“这……”
花子絮倾身向前,咬了一口她的唇,而后抬起眸痴恋地望着画上的人儿,用指细细地描绘画上人纤细妩媚的身段。
看着他的动作,许紫忆的脸越来越白,强忍着心底的痛楚。这么些年来,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她却是唯一一个一直留在他身边的,本以为心早已痛到不会再痛,但看到他痴迷地望着别的女人,她才明白,一切都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