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199/311页


  是啊,她怎么能开心的起来,皇上对她的至宠比冷眼相对更让她心痛,她倒宁愿皇上对她不理不睬,最妤打入冷宫,那么……那么等到真像大白的一天,皇上才不会恨她。只要想像皇上知道真像那一瞬间,脸上的震惊、心痛、与憎恨,她就如坐针毡,根本无法安心的过日子。
  这种折磨人的日子,她真得要一直过到入棺的一刻么……
  “皇后?”茹凤挥手,再次将如鸢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花公子求见。”
  花子絮?如鸢从龙凤软榻上直起身,韵着淡淡愁绪的眸子映出一抹不安,秀雅的面庞即刻变得紧张起来,犹豫片刻对茹凤道,“去,跟外面说我睡了。”
  软柔不安的音律方落,厅内珍珠垂帘被人掀起,身穿黑色锦袍的花子絮慢步进来,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眼睛明亮璀璨的不可思议。
  茹凤与茹蝶两人自觉退下。如鸢坐在椅上,品着香茗,而后抬眸看到花子絮已经走到了几步之遥的雕龙金柱旁,她隐去眼底情绪,微微一笑。
  “子絮给皇后请安。”花子絮语气轻快,嗓音中的尊卑意味很浅。
  “恩。”如鸢淡应着。
  两人之间隐隐流动着诡异的气氛,丝毫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关系密切。
  如鸢淡睨了眼花子絮,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于花子絮的来意,她虽猜不出,却知对方来之不善,“花公子今日来是……?”
  花子絮微微而笑,笑得有些莫测高深,他从袖口中取出一章纸,放在如鸢眼前的桌上,“子絮今日来,是为提亲。”
  “提亲?”如鸢的眉皱起,眼神由浅转浓,柔柔道,“不知花公子看上哪位公主?”
  花子絮扬了扬眉,“这宫里的公主,六位已出嫁,其他的都还小,当然只有七公主。”
  如鸢低垂着眼晴押下一口茶,“婚宴大事,自当由皇上定夺。”
  “这是当然。”花子絮勾出一抹看似无邪的笑,微微俯身,恭敬道,“所以,子絮今日来只是留下小小的聘礼。”
  如鸢的视线这才落在那张纸上,看了眼花子絮,然后迟疑的打开,倏然,她的笑容尽敛,脸色却愈来愈难看,笼上了一层阴云。
  “啪”地一声,如鸢将纸拍在桌上,凤靴踏地惊起,不敢置信地瞪着花子絮,显然没有从纸上的内容中回过神来。
  如鸢花容失色,端庄典雅的仪态在看完信的内容后尽失,“你……你竟然威胁我……”
  花子絮抿唇,笑得烂漫无害,淡淡的声音随屋内的檀香钻进如鸢的耳里,“皇后误会了,子絮只是想请您帮个忙罢了。”
  “你……”如鸢颤抖着苍白的唇,惊慌、胆怯、震惊,一系列的情绪翻涌而来,她不敢相信自已竟被花子絮威胁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将女儿嫁给如此有心机的人!早知道、早知道她该让萱萱跟棉儿早些成亲的!
  花子絮走到烛台前燃起一只蜡,将那张纸放在焰心,他没有抬眸,看着焰火一寸寸的吞噬掉苍白的纸,温雅的声音响起,“这纸能被火舌一点点烧成灰,真像却永远无法被烧掉。”
  如鸢失魂落魄地趺入椅子中,心犹如沉入冰底,希望的火焰灭了,她再度趺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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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戴青心神不定地捧着医书,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就这几日。”褚临静合上医书,抬眸看着他,“你想走?”
  “当然不!”开玩笑,他才不愿意回到除了主子只能见到花草动物的深山老林,他巴不得一辈子住在这,“我还指望再多玩一段时间呢。”
  “等我确定怡儿的病情稳定,我们去东部。”那里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他不会放弃任何找到凝香露的机会,东部有白云谷,听说那里又名千药谷,也许会有凝香露……
  咦?原来不是回池月山啊!那就好,只要不是池月山哪里都好啊!
  “主子,那个……你不……呃,就是……”戴青抬起眼角,偷偷地瞄了眼看书的褚临静,褚临静倒身对着他,从身后垂泄在脸颊旁的乌黑发丝遮住了他绝美的面庞,让他揣摩不出心情。戴青懊恼地想,呃,就算他目不转晴地盯着主子,估计还是看不出个什么名堂,那张脸根本就没有表情嘛。“你不等萱萱公主么?”
  “她只是一个过客。”褚临静的声音淡然,听不出有何心绪。
  过客?
  如果只是过客,主子为何每日清晨捧着粥碗发呆?
  如果只是过客,主手为何每每见到他进门,眼神便会黯然失色?
  如果只是过客,主子为何会为萱萱公主在此一留就是半年多?
  如果只是过客,主子为何……
  太多太多的真像,连他都看得出主子对萱萱公主的感情,主子为何要自欺欺人呢?
  白衣和玲珑推开门,红通通的眼睛显然是刚刚哭过,“主子,小姐她、她不见了!”
  “不见了?”褚临静皱眉,眉字间是淡淡的疲倦,“她又耍小性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小姐耍性子!”玲珑急忙替褚君怡解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褚临静,“小姐是被人劫持了!我们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几个黑衣将小姐扔进了轿子里,根本没时间阻止!这是他们一个人上轿时不小心飘下来的。”
  褚临静的眼眸闪了闪,接过纸展开,最终视线定在落款处,足足停了半刻钟。
  霓裳和白依心里着急,又不敢开口。而跟着褚临静多年的戴青,敏感地觉察到问题不对劲,心知这张纸的主人一定与主子有关。
  褚临静搜着手中的纸,纸质较厚,那是最上等的清菱纸,产于北方,极为名贵,除了皇宫贵族,一般是无人用得起的,更何况,这种纸一般是用来作信封的,可是他恰恰认识一个人,喜欢用这种纸写信,而且落款是一支桃花,他曾无意中见过一次萱萱的一封信,落款是同一种样式的桃花,这绝对错不了。
  褚临静再次重新将信看了一遍,眉心蹙得很深,薄而晶莹的唇紧紧抿起,像是在做着极大的心里斗争。
  戴青悄悄拽了拽白依的衣角,示意已经沉不住气的两人干万不要开口,白依和玲珑这才将话又咽了回去。
  褚临静再沉默了一瞬,蓦然站起,“你们三个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他神情冷肃,声音极为冷漠,少了一分淡然,多了一分怒气。
  “可是天快黑了啊!诶!主子诶……”戴青话还没完,楼上早已无褚临静笔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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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白依和玲珑目睹褚君怡被劫持的同一时间,端木萱萱在宫内听到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
  端木萱萱里着雪白中衣,外披一件宛如蝉冀的薄纱,随意的挂在身上。她就那么单手撑额,懒懒地倒躺在软榻上,身体微微地陷入绵软的塌面,洁白的脸上脂粉未施,娥眉间隐隐地愁绪,盈盈美眸不知是浑然天成的水盈还是因泪水浸湿,给娇艳的容颜增添了许多的柔弱,艳如桃花,也弱似桃花,如此模样能够激起所有男人的怜惜。
  只是,她最需要的人,却从来不懂怜惜为何物……
  端木萱萱不知在想什么,倏尔懊恼地将脸也买入塌出,闷哼一声,又孩子气的将软枕压在头上,隔绝所有空气。
  “皇后。”霓裳的声在门外低低响起。
  “嗯。”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如鸢顷刻的迟疑后踏入屋内,走得极慢。
  端木萱萱闻声,懒懒地盘腿坐起身,将软枕相置在双膝上,噘唇呢哝地唤了声“母后”。
  如鸢在软榻上坐下,拉过端木萱萱的手,轻轻揉搓,唇角挂着笑,眉间却多了几道细纹,看不出喜忧。
  “母后,怎么了?”端木萱萱撒娇地圈住如鸢的胳膊,将脸枕在如鸢肩头,“你有心事?”
  如鸢定神收心,深吸口气,再吁出去,强行将心头的那股挣扎的烦躁之气压下,柔和开口,声音悠缓,“萱萱,你今年十六了。”
  ……”恩。”如鸢的语气中含着一股难以觉察的忧色,让端木萱萱心底陡升出不安的情绪。
  “这正是该出嫁的年龄了。”如鸢不给端木萱萱开口的机会,紧接道,“你觉得花子絮如何?”
  端木萱萱离开如鸢的肩膀,直起身,眨了眨眸,将震惊与脆弱一同掩藏。她就知道,以她的年龄,绝逃不过这一关,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在她失瑰落魄的此时,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端木萱萱并没有回答如鸢的问题,只是干脆得说了三个字,“我不嫁。”
  如鸢望着端木萱萱,目光飘到了的身后很远的地方,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听不出平日里的宠溺,反倒有些严厉与强势,“婚宴大事,由不得你。”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伤害她?!就连母后现在也对她逼婚!
  “你不嫁也得嫁!”如鸢猛然大声喝出,吓得两旁的宫女扑通跪例。
  端木萱萱愤恨地瞪着如鸢,倏地甩开握着的手,从塌上光着脚蹦下去,雪白的玉足一触到冰凉的地面,渗骨的冷一下从脚心窜上心头,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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