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263/311页


  而她的心意,却是再也无法将他看做一个可以去爱的男人。
  从今往后,他在她的心里,就只能是哥哥。
  哥哥?
  呵,他在心底冷冷地呵出一口气,三年前,知道怡儿是他的妹妹,而三年后的如今,他又多出了一个妹妹。
  他的声音是温如水,淡如风的清冷音调,一如往昔的平缓无波。这样的声音,让她的心又狠狠地揪了起来,连带环住他腰身的手也收得更加紧。
  他拿起衣袍,刚要起身,又被她固定在了床边,她倔强地不让他走,却也不开口。
  她柔软的双峰紧紧地贴在他的背部,呼吸喘息间就能让他的所有情绪都在顷刻间决堤,更是让他想起了,方才在他怀里,最紧要关头时她的不断退缩与避讳,以及眼眸里浓重的罪恶感。
  那样的眼神,让他深刻而恐惧的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拥有她……
  他的眼神沉静地一片死灰,再也没有片刻犹豫地将她的手指一颗颗掰开,而后动作利落地穿好衣袍,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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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月色清明、清凉、清碎。
  一抹月下白如雪、清如光的身影揽琴静坐在屋顶,自屋顶望下,宫内灯火处处,园中的绿色花红色也在清淡的月光中尽揽眼底,偶尔,还能听到远处暗暗的笑声宴语隐隐传来。
  静眸淡垂,银发散落,长指绕动间亘古的琴音悠悠响起,如空谷回音,若有若无,而后似是被风拖起般轻盈的飘起来,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周身,空气中弥漫的风气愈来愈大,渐渐地扬起了他的发,飞烟般随着风势腾起,荡在空中悠悠飘散。
  风势渐缓,银丝依旧飞扬。
  连绵如缕的琴音和着倦意浅浅流淌,仿佛月下山间流淌的溪水,倒影出清冷的月,冷、而寂。
  一道纤影陡然翻跃而上,他修长的指轻轻一抖,旋律转缓,方才氲在琴弦间的种种感情荡然无存,只留下纯粹的音律在继续回响。
  裘双双对琴音的转变先是愕然了一下,而后哑然失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也会有孩子的举动。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挡她看清他的心么,他对端木萱萱的感情明明白白地宛如一张白纸,是藏也藏不了的。
  裘双双是这样想的,但是她错了,褚临静并不在意自己的心被别人寐探,他只是不想,将这份他珍惜的感情同其他人分享罢了……
  她没有走向褚临静,而是在落脚的地方敛裙坐下,仪态依旧的端庄。
  “皇后,大概是信了我的。”这次,她没等他开口,径自说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的事,说起来真的很奇妙,在褚临静找她说起这件事之前,她从未意识到过自己的母亲曾经是宫中的人,而且是一个与当今皇后关系亲密的人。她向来是淡然的,身为江湖中人的她连江湖都懒得涉及,何况是皇宫这个勾心斗角的大染缸。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当母亲在世时,说起与皇后的关系,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未听进去多少。
  她这一生,除了有关褚临静的事,其他的,都不在意。但是,慢慢地,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连褚临静的事也让她感到疲惫,那之后,就真的是看尽繁华的平静。直到,褚临静再次出现,以进宫为条件替她医治时,隐藏十多年的情,才再次泛滥而上……
  她抬眸,望向褚临静,意外地看到褚临静的眉间多了几道细纹。这个消息,他应该高兴的,为何蹙眉?
  以往,说起如鸢,褚临静心里最多的是仇、是恨,但是,当他看过那封信后,除了仇和恨,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杂在里面,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那封信,让他的计划动摇了一分,仅仅一分。
  见他沉默不语,裘双双问道,“玉麒麟在你手中,你却迟迟没有行动,我知道你顾及的是什么。”
  他没有反驳,她又接着漫漫开口,“既然最终一定会去做,何不早早结束?”
  想起端木萱萱,裘双双的心紧了紧,“如果你是担心她,那我作为女人告诉你,她不会责怪你的,毕竟,你是为了救你娘……”纵使心底再讨厌端木萱萱,涉及褚临静的事,她也不会刻意歪曲,况且,在褚临静面前,这点小伎俩,一定会被拆穿。
  ‘娘’那个字刚刚说出口,一直漫漫而弹的琴戛然而止。
  裘双双怔了一下,真的讶然了。今夜,他两次的行为都让她琢磨不透,因为真的,有些反常。
  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
  褚临静终于抬起了眸,淡淡朝已经转为疑惑的裘双双望去。
  “如果,”他的眼睛是淡淡的颜色,几乎要与月光融为一体,但是里面,却充满了太多的情绪,以至于微微一眨,便会将他冰冷淡漠的面孔打破,“如果,我娘并不是我娘……”
  裘双双愕然了一下,觉得他的话很像绕口令,况且这句话从沉静冷漠的他口中说出,听得她当真有点想笑,但是,他说的如此认真,这让她唇角的笑意到了唇边却没有涌出来。
  她知道,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但是这句话,真的很让她意外。什么叫‘如果我娘不是我娘’?
  “你、”她的眉动了动,“这句话,就是字面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也是在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在恍然间觉察,纵使,他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一丁点的感情,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是将她当做朋友的。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她真的算是,朋友。
  他微微颔首,银亮的白发加上雪白衣袍,还有他眉宁间化不去的清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寂寞如古的孤独。
  这一顿首,让裘双双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她多想上前,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却终究是没有勇气。
  有了一次的越界,她不想让他对她更加反感,至少表面上,她不能再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以一个淡然无欲的样子在他身边停留了十年,证明他不讨厌她,既然这样,她便不能打破这种平和。
  想起今夜提及如鸢时,他的反应,裘双双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该不会……”
  纵使她再不忌讳,这样的猜测,她也只能表现于她的表情,而不是开口说出来,尤其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
  她慢慢地垂下
  眸,盯着自己的指尖。这几日,他一直出宫寻找着什么,难道这个,才是他放弃端木萱萱而后又进宫的理由?他进宫,原来不只为端木萱萱要嫁给柳锦,同样,也是来找答案。
  原来,他与端木萱萱是兄妹……
  难怪他会放弃,难怪他会不甘心……
  这一刻,裘双双一直紧绷的心,悄悄的松了,连总是笼着倦意的眉头都淡淡地化了开。
  转眸间,她再次疑惑了,隐隐觉察到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仅是这样,褚临静为何还让她不断地向如鸢套话,既然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他还在查什么?
  风吹散了她的发髻,她扬手拢了拢,“你,对这个真相,还在怀疑?”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然后摇了摇头。
  他与端木萱萱的关系,已经是事实,在那封信上说得清清楚楚,他是如鸢的孩子,真讽刺,他爹还是他爹,他娘却不是他娘……
  但是这个事实,使他对如鸢的印象,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心中的那个娘永远不会变。
  所以,他一定会找到他娘死去的真相……
  而箫凤的话,他现在要去证实。只是,如果箫凤所言属实,他究竟要怎么做,这才是他一直挣扎的问题。
  裘双双望着褚临静脸上的挣扎之色,正要问些什么,轻盈的脚步声却从远处传了来,她的嘴只是动了动,
  两人都是练武之人,很快地就听了出来,默然相视一眼,敛起所有的情绪。
  “是皇后。”裘双双侧眸望去,正好瞧见一抹身影的转过回廊,正朝这座苑落而来,微微讶异,“她并没有约我呀……”
  褚临静立即就揽琴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风中扬了起来。
  他静静地望着款款而来的如鸢,眼神中分不清是什么,“皇后见人,向来是不需要通知的。”就如让谁死一般,向来不需要理由。
  说完,眨眼间,她的余光只捕捉到他发尾一抹的银光,便不见他的人影。
  她又是一讶,因为他语气中隐藏不住的讽刺。
  转眸瞧见如鸢已经走进园中,她微微一叹,缓缓拔下绾发的钗环,“看来,要翻窗了。”
  说完,便从另一侧跃身而下,恰好落在她房间后窗的外面,打开窗轻轻一翻就跃了过去,而后顺手脱去外裳,估摸着时间悠悠朝梳妆台走去。
  如鸢本就是来谈心,就没有让人传话,只是在门外轻轻唤了声。
  裘双双在门外故作惊讶地应了声,而后疾步走去开门。
  如鸢听到木椅推开的声音,想来裘双双正在梳洗准备睡觉,果然,门开后,看到裘双双一手拉着她进去,另一手将木梳插进了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发髻上。
  “皇后,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裘双双热情地将如鸢拉去坐在椅上,脸上满是诧异,“您有事,让人传个话我就过去,您这么远跑一趟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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