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3/311页
如鸢怕听到什么不详的话,急忙打断端木蓝,“你不是最相信锦儿了么,锦儿说神医会出现,就一定会出现,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端木蓝若有所思地想着如鸢的话,开口道,“萱萱三年前的病是哪个大夫看的?”
如鸢微微一怔,“说到这里,似乎当年萱萱失踪过几日之后,病突然就好了。当时大喜过望,也没有人去注意究竟是怎么好的,我问过萱萱,她说……”
“她说,她没有出过宫。”如鸢迷惑地望向端木蓝,“她根本不记得被人带出宫过,当时我还怕有什么后遗症,之后特别留意,却发现她和平日里一样,没什么改变,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恩。”端木蓝想起柳锦提及那个‘第一神医’时的表情,和对此人一定会来的笃定,黝黑的眸底涌现出不安和不解。他收紧手臂道,“萱萱一定会没事的。”
“皇上,霓裳有事通报。”端木蓝贴身侍卫斛斯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霓裳?难道萱萱……如鸢脸色煞白的望向端木蓝,他安抚住怀里的人儿,急忙道,“快传!”
霓裳也顾不得礼节,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看到霓裳红通通的双眼,如鸢不详地感觉陡然而升,险些昏过去,幸好端木蓝急忙扶住,她急忙开口,“萱萱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端木蓝虽比如鸢好不到那里去,但相较之下镇定地多,“鸢儿,你别急!”
霓裳喘着气,一时半会儿因跑得太及,嗓子干地说不出话,只能开心咧嘴笑起来,以告诉示端木蓝和如鸢好消息。
看到霓裳的笑容,仿若千斤的石头落了地,如鸢试探地开口,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萱萱她……醒了?”
霓裳含泪拼命的点头,终于干涩地开口,“是啊,是啊,公主醒了!”
如鸢抹掉脸上的泪珠,破涕为笑,嗔怒道,“你这丫头,不把话赶紧说完,存心吓死我!”
霓裳这才反映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饶命,奴婢一时高兴忘形了!”
端木蓝松了一大口气,挥手道,“罢了,罢了,哪有那么多规矩,起来吧。醒了就好,走,我们瞧瞧萱丫头去。”
霓裳抹抹泪,赶紧起身,有些犹豫道,“方才柳大人陪公主说了一会儿话,刚刚才走,公主已经休息了,说……不让人打扰。”她很纳闷公主呢,公主平时再任性,对皇上和皇后都很孝顺呢,这昏睡四天终于醒了,按理说应赶紧通报皇上和皇后以免担心,可公主却……
“萱丫头真这么说?”端木蓝有些不信。
“是。”霓裳为难地点头。她也是因高兴,偷偷跑来通报的,公主并没让她来。
如鸢没多想,“那就让萱萱休息吧,肯定很累,多休息休息是对的,我们晚点再去看。醒来就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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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点,月华如练。
床上的端木萱萱自躺下后,并没真的睡着过。虽说昏睡了四天,醒来后却不曾有过不适,就像没有昏过一样。端木萱萱不禁寻思,她真的病得有那么严重么,严重到父皇去请什么莫须有的江湖第一神医。
“霓裳,彩袖。”
“奴婢在。”
端木萱萱撑起身,挡掉两人要来扶她的手,不悦道,“我病得没那么严重,用不着扶。你们一个个别像我快死了一样行么。”
听她这么说,两人心一紧,异口同声道,“公主快别这么说!”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端木萱萱玉臂轻抬,美眸瞥向霓裳,“你今天去通报父皇和母后了。”
霓裳垂首道,“公主息怒,奴婢怕皇上和皇后担心。”
“罢了,我又没责怪你。”
门外传来声音,“大公主前来探望七公主。”
端木萱萱乌黑的瞳眸望向门口,轻斥一声,“彩袖,你去让她稍等片刻。”
“是。”
端木萱萱这才慢悠悠地下塌,让霓裳给她更衣,先着内裳再外裳,内裳云锦红艳似血,外裳白纱薄透烟,在衣角处用上好的丝线绣着一朵桃花,还有几片随风飘落般的桃瓣,白中透红的衣裳衬得她肤若白玉,双瞳愈发黑亮,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唇畔也恢复了血色,若樱桃般娇艳欲滴,虽有些许苍白,但整个人仍旧艳若绯桃,光彩照人。
彩袖唇角含着笑,将丝带缠在如瀑的发尾,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端木萱萱在铜镜中瞧着自己的模样,满意的勾唇一笑,“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公主的‘稍等’真是短呢。”彩袖和霓裳相视一笑。
端木萱萱眨眨眼,“好了,传吧。”
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影走进屋里,身侧跟着两个丫鬟。中间的是端木于若,端木萱萱同父异母的姐姐,虽不如端木萱萱明艳无俦灵逸娇俏,看起来却更高雅和娴静,肤色光润粉嫩,眼波柔柔。
端木于若并没有因等待许久有任何不奈,反倒是身两侧的丫鬟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么晚了,还劳烦姐姐来看探望,这可怎么是好。”端木萱萱从雕花木椅上急忙起身,迎上去,“彩袖,上茶。”
端木于若在端木萱萱对面坐下,亲切拉起端木萱萱的手,“听说妹妹今天下午醒了,又睡了,就没来打扰,估计这会儿醒了,过来瞧瞧。你这一昏,可真让人捏了把汗。”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04章
端木萱萱拍拍端木于若的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谢姐姐担心了。看来以后我要好生保护这身子,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一半的人可不都要跟着遭殃么。”
“妹妹明白就好。”端木于若端起青瓷杯,悠闲地品着香茗,“听说,父皇在给你寻找那位第一神医。”
‘第一神医’几个字,让她非常得不舒服,懊恼地簇簇眉。怎么才醒,就总是听到这几个字,“我不信那些什么神医不神医的,难不成姐姐信?”说完,她瞅向端木于若自若从容的脸。
端木于若垂眸品茶,闻言,被杯沿遮住的唇角微扬,“你我一样久居深宫,自是都不信。但父皇全心要治好你的病,似乎报很大的希望,任何机会都不放过。”
端木萱萱起身朝雕花铜镜走去,坐在镜前的木椅上,缓缓解下发尾的绸带,一圈圈的缠上食指,青色丝带映着如青葱般的指,更加细嫩白皙。
“我是不信。”端木于若望向绯色的纤细背影,“但听别人说,褚临静医术确实神奇。不管任何绝症,甚至一脚已踏进棺材的病,就连快要驾鹤西归的人,只要他愿意,都可为其改变既定的命运。但听说他看病条件很多,自打他行医以来,看过的病人屈指可数……”
端木萱萱玉指捂在嘴上,打了个哈欠,脱下外衫递给霓裳,“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只是太累,多睡了睡,大家都大惊小怪的。”
端木于若看端木萱萱脱下外衫,无意继续听下去,便道,“我看妹妹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妹妹要自己注意身体。”说完起身,冲着镜中映出的娇颜嫣然一笑,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待端木于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端木萱萱这才皱起眉,嘟唇道,“就是看不惯她一副忸怩作态的模样!”
“哼,是来瞧我病成什么样的吧!你们说,我现在看着像是病过么?”端木萱萱对着镜中照了照,心里忖摸方才端木于若对褚临静的描述,似乎对那个所谓的神医很了解。
彩袖道,“公主美貌依旧,哪里像病过。公主可没让那个狐狸精称了心。”
端木萱萱转身睨了彩袖一眼,轻笑道,“怎么听着你比我还讨厌她。狐狸精?她勾引谁了?”
彩袖有些慌,急忙低头,霓裳瞅了眼彩袖,迎笑道,“于若公主平日里在人面上一副娇柔温顺的模样,装模作样,我们自然都不喜欢她。”
“好了,不说了。把外衫递给我吧,去看看父皇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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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临静和戴青乘船南下,历经三天,终于到了玄都。
戴青坐在船舱里,透过窗看着江岸的繁华,“主子,我们三年没来玄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繁华啊,哎,成天闷在山里,都快把我闷成山里的猴子了。就每个月出一次山去集市,但那儿哪有玄都的热闹!”
“主子,主子,我看到瞿塘酒楼啦!”戴青兴奋地回头望向褚临静。瞿塘酒楼是他们曾经在玄都住的地方!在那里,主子和……呃,他似乎又提到不该提的了,啊,要命,这张管不住的嘴,迟早要让他吃亏!
相对于戴青的激动,褚临静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平静的眸看不出波动。戴青看到褚临静‘没有表情’的表情,早已习以为常。主子平静之下掩盖的又是什么,心痛,悔恨,凄凉,还是期待呢!或者,主子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他没见过主子对谁认真过,萱萱公主再不一样,对主子来说,指不定也没那么重要呢!
柔风吹拂着银白的发丝,水雾轻轻地拍在细嫩的肌肤上,长睫尖端沾着点点水珠。默然的眸缓缓移向右侧,看向方才戴青所说的瞿塘酒楼,再移回到江面,依旧平静无波。
缓缓划行的船终于靠岸,戴青付了钱急忙跟在褚临静身后上岸。
船夫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出神,心里直纳闷,这天下竟有长得这般好看的人,这样的人若是肯笑一笑,恐怕后宫粉黛都要无颜色了。船夫摇摇头,只可惜,只可惜啊,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那个银发人根本就不会笑嘛,就连那么好听的声音,也只听过几句,倒是旁边那个男童叨叨个不停,让他耳根就没清净过。
“主子,我们是直接进宫吧?”戴青左望望,右瞅瞅,兴奋地不能自已。
“先找地方住下。”褚临静径自朝目的地走去,修长的身影逐渐淹没在人群中。
怎么话刚落就不见人啦!“哎呀呀,主子,等等戴青啊!”话说回来,住哪啊?难不成主子要去瞿塘酒楼?那敢情好哇,那可是整个玄都最好的酒楼呢,住的也舒服,嘿嘿!
褚临静立于有三层之高的瞿塘酒楼前,身形硕长,白袍银发,绝色俊颜,久久不动,吸引了过路人不断地回头张望。半晌,他终于抬首,如墨般的眸子望向金匾上的四个大字,竟显得有些空洞,仿佛在透过那四个字,遥望着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