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68/311页
尖叫声伴随着水花,哗啦呼啦地乱拨乱溅,她像只缺氧的鱼儿在他怀里挣扎扭动着,将水溅了他一身,却还是被他牢牢抱住,整个人抱出浴桶。
被搂在怀里,她反倒不好意思挣扎,蓦地止住声,紧紧地贴着他,不敢再乱蹦,以免被他看光光。
他垂眸,看着温顺的她,眸底漾出一抹温柔,扯过衣袍将她裹住,然后轻轻的放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叹一声,“对不起……”
“诶?”她抬起氲红的小脸,好奇地望着他,“对不起什么?”
“清晨应该一直陪着你的,”他轻轻地在她眉间印下一吻,“让你一人起床净身,对不起……”
她的脸儿变得更红,心里却甜得似能漾出蜜来。
娇嫩欲滴的脸儿蹭上他的胸口,她不顾滑落肩头的衣袍,伸手环住他,唇角漾开绯色的花朵,“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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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褚临静推门而入,见到戴青在静静地摆着午饭,抬眸朝里屋望了一眼,悠悠地走过去。
“她怎么了?”刚在屋外,听到褚君怡说,她从他离开后,一天半里没有吃一口饭。
戴青摇摇头。
褚临静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然后揉揉有些疲倦的眉心,无声地轻叹一口气,朝屋内迈去。
自他中了箫凤的毒后因为解药的药引只有白云谷,加上萱萱的药也需去白云谷,他每月都会将近有七天的时候留在白云谷。
也因为这个,萱萱跟他的关系愈来愈紧张,虽然没有开口言明,可是他知道,她不开心。前几个月说陪她会皇宫,也因为种种的事情耽误。
“为什么不吃饭?”他走向床边,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人儿,立即掀开被子,把被窝里的人从圆球状态中解救出来。
尽管被掀开被子,她还是把自己缩成一团,将哭红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微微颤抖。
都已经一个月了,可是自从一个月前那次亲密过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她,而且第三日就去了白云谷,两日后回来,还没有停留几天,又匆匆的离开。
每次回来,也都是在药房,几乎没有时间陪她。
真的不是她要求的太多,只是他总让她感觉不到安心,他坐在她的身边,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心。他的眉宇间总是隐着淡淡的愁绪,让她以为,他在她身边并不开心。
她甚至会想,那夜,也许真的是因为喝了酒,所以他才会要了她,不然为何这么久他再也没碰过她。
仅仅这么一想,就觉得心疼得几乎要碎掉。
他俯下身在床边躺下,让疲倦的身躯得到短暂的休息,伸开长臂将她捞进怀里,“怎么了?”
她没有睁开眼,枕在他的怀里,轻轻问道,“你究竟爱不爱我?”
他闭上眼,揉着她的发心,清淡而低柔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又问傻话。”
她扯起唇角,送给自己一个自嘲的笑,他又用这样的话搪塞回去。她真的很傻,傻得不敢追问,怕看到他的犹豫不决。
她没有再开口,在他怀里噼里啪啦地掉眼泪,心好像被刀子一下下割着,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他,欺骗自己他其实是爱她的。
疲倦的身体在接触到床的身躯,就已开始进入睡眠状态,慢慢地,他均匀清浅的呼吸洒在她的头顶,手臂环着她颤抖的肩,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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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拉回到现在,端木萱萱想起昨夜她与他亲热,在看到自己没有落红时,还傻傻的伤心,原来,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没说错,不管三年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可是,他却不是她一人的……
心底的痛如激烈的旋风,从最深处呼啸着盘旋而上,狠狠地撞击在她的胸口,蓦然一惊,一丝鲜血从她青紫的唇角逸出,沿着美丽的下颌,滑出一道凄美弧线,滴滴答答的落在脚下的红毯上,混为一体。
心底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被雨水淋浸得冰凉的指头死死地抓住桌沿,妄想减轻一些疼痛,但浑身似是要碎了的骨头却愈发的疼痛和冰冷。
她颤抖着手自怀间掏出褚临静给她随身带的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将药服下。片刻后,身体虽不见转暖,疼痛的感觉却逐渐消失了,混沌的思绪也转而变得清晰起来。
现在想清晨醒来的那一刻,她仍心有余悸。
在睁开眼的那短短一瞬间,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向她翻滚而来,所有的画面都如千斤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砸在她的心头,一下一下,尽是凌迟。
最后,眼前的画面,定格在三年前导致他们两人彻底决裂的那一幕。
她记得,那天清晨阳光很明媚。她站在池月山南峰的峰顶,天地尽头笼罩着清晨的薄云,云的背后霞光瑞气,云团中朦胧的山峰若隐若现。就在她享受天地间的精华之际,戴青跑上山告诉她,他的主子出去了一宿都没有回来,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于是,她不顾大病初愈的身子,毅然出山,独自一人到白云谷寻他。
可是当她到了白云谷,几乎要为眼前的景象晕厥过去时,才惊觉,原来有危险的不是他,而是她。
他怎么可能有危险……
她怔然地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纠缠着。他修长的指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游弋,他身下的女人,双腿如水蛇般缠住他精瘦的腰……刺耳的呻吟如魔音咒语从那个女人的嘴中吐出,一道道地钻进她的耳蜗,直捣凋零的心……
而他怀里的女人,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端木于若。
那香艳刺激的画面如冰芒般刺伤了她的眼,她的大脑在那一瞬间迅速被抽空,呈现一片空白。她只知道仓皇而狼狈的转身逃离,远离让她窒息的地方。总是趾高气昂的她,在那个瞬间,居然没有勇气走进去质问,质问他为何用如此残忍的方法践踏她的信任。
“茶水来喽——”门外小厮的声音,将她饱受煎熬的回忆再次拉回现实中。
将贴在脸颊的一缕湿发拂到耳后,她道了句“不用”,随即起身离开木椅,拖着沉重的湿裙坐到床边。迟疑地将指尖触到床上的被褥,又似被惊吓般倐地收回。犹豫片刻,终于将手心覆了上去,感受被褥的纹路传来的熟悉。
这间房,是她当年与他在一起住过次数最多的地方,每回偷偷溜出宫,都会先到这里。无论出宫一次有多么艰难,只要走进这间屋,看到他平静的眸光,心都会跟着慢慢沉静下来。
最初,是他那双静如海的眸吸引了她;三年后,仍旧是那双眸夺去了她的满腔热情。
她缓缓地动了下僵硬的唇角,视线由被褥上的鸳鸯戏水图移到袖口滑开的手腕,猛然间忆起在宫内,她捋起他的袖子追问胳臂上的伤疤如何而来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逃避。
怪不得他会逃避呵,因为那道疤痕,是她对他背叛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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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她一直从白云谷飞奔回池月山,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连灵魂都从身体中抽离,无法做出任何的思考。
等她终于冷静下来,才回想起他这几个月的反常,他在白云谷中停留的时间愈来愈久,陪她的时间愈来愈短,以及面对她时的困倦,现在终于都有了解释。
所有的一切转变都因为他爱上了别人?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这个结论,她在戴青和褚君怡诧异的目光中,将自己关在屋里,无处发泄的她开始摔掉一切能够摔碎的东西,直到满屋狼藉,她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才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温暖的阳光缓缓地在山间渐升的湿气中消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轻微的吱呀声传来,屋外的夜间的冷风窜进门内,脸颊上出现微凉的感觉,她才木然的抬眸,看到徐徐走进屋的他。
褚临静被眼前凌乱不堪的场景震住,不顾他很快恢复沉静,“出什么事了?”
他月牙白的衣袍在清风的吹拂下缓缓的飘过地上散乱的碎片,拂过倒地的木椅,步履沉稳地朝她走去。
她抬首望着他,那张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与往日的不同,只是如同往日从白云谷回来一般,在眉宇间隐落淡淡的倦态。
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睫沉默半晌,才扶着身边的木椅的慢慢站起身,由于在地上坐得时间过长,站起的瞬间突然一阵晕眩,他急忙伸出手去扶她,却被她狠狠地打掉,踉跄一步后靠在身后的桌子才站稳身子。
他一怔,虽然知道有事情发生,他却不敢多想,“出什么事了?”
“你今天去哪了?”她伸手微微拂了拂自己凌乱在脸颊旁的发丝。
他黑色的瞳眸闪了闪,“白云谷。”
她暗咬两排贝齿,“去做了什么?”她的语气很急,像是逼问。
两道细眉向中间蹙起,他垂眸避开她迫人的视线,从她身侧走过去,却被她一手抓住,“为什么避开我的视线?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