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绯桃依依》第7/311页
端木蓝见褚临静不理会他,怒气更盛,“朕念在你能治好公主的病,一再对你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怎么?现在治不了,又说要带公主走?!你以为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何况还要带走公主!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戴青瞧着端木蓝扭曲的脸,不禁觉得好笑,那么神气做什么,这破皇宫本来就是他主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哼!
褚临静回眸淡淡地瞥了眼满脸胀得通红的端木蓝,声音淡然,“我说我要带她走,并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09章
“你!”
端木蓝怒气冲天,朝褚临静一掌劈去,褚临静只是微微移身,抬手抓住端木蓝的手腕,一把扯到眼前,惊世绝艳的容颜罩上了一层寒冰,“你也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一听到屋内的动静,屋外的护卫立即冲进屋内,只待下令。
“好……吵……”
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即松弛了下来,褚临静松开端木蓝的手,如鸢立刻冲到床前,轻声道,“萱丫头,萱丫头,你可醒了,吓死母后了。”
端木萱萱虚弱地动了下嘴角,“母后,我很好,只是……太累了……”
“孩子……”听到端木萱萱安慰她,如鸢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地流出泪来,
端木萱萱缓慢地转首,抬眸望着褚临静,“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和褚公子说说话。”
如鸢望望褚临静又看看端木萱萱,哽咽地点点头,强行拉着端木蓝下去。
“都下去。”端木蓝走出屋,在走到端木于若身边时,怒气未消地低声说了句。随后吩咐门外的护卫严加看守。走出园子后,才停步回首望向园内,他刚才看到褚临静和于若的眼神交流,那绝不是两个陌生人应该有的眼神,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待所有人都出去,端木萱萱这才忍不住地不断咳嗽,没有血色的脸颊瞬间便染得通红,褚临静坐到床边慢慢地扶起她,喂了她一口热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端木萱萱支撑不住身子,差不多是躺在他的怀里,她拂拂胸口,想要压下胸口的不适,却发觉心跳异常的快,刚刚才恢复颜色的玉颊又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褚临静垂眸,望着怀中安静的人儿,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静谧。这大概是他们见面后,第一次相安无事,不争不吵。
她枕靠在他的肩上,微闭眸,长睫颤抖着,脸儿红扑扑。他望着她,无波的眸漾起一抹温柔,扶着她背的手越来越缓,沿着脊椎逐渐上移,滑过她晶莹雪白的玉颈,指尖轻柔地沿着耳朵下移,缓缓地捻揉着她剔透的耳垂,他的抚摸使得她战栗的感觉顺着触点蔓延至全身,她轻轻咬住唇,才能勉强忍住,没有呻吟出声。
细白的手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大脑一片空白,她清楚地感到身后移动的手,所到之处撩起了一阵阵的酥麻。她明白他在做什么,若在平日,她早就甩他一个巴掌了,可是,可是她发现她竟然如此享受这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甚至开始贪恋。
她屏息,紧张地闭着眸不敢睁开。热烫的呼吸,刷过她的脸颊,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你的脸很红。”
他的话将她从自己的遐想中猛然间拽回现实中,她缓缓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方才因剧烈咳嗽而逼出的泪珠,撇撇唇,正色逞强道,“那是刚才咳嗽的太厉害了。”
“是么。”
她瞅着他,疑惑方才是否在那句话中听出了笑意,转念一想,肯定是她的错觉,他根本是个冰块,哪里会笑,不过,他长得真够好看的,若是能笑一笑,就太完美了。她将视线定在那张薄薄的唇上,看着看着,突然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清清嗓子,她故意端出公主的架势,“看来你也有温柔的一面,本公主就勉强原谅你之前的无礼。”
“那在下真是感激不尽。”褚临静垂眸,掩住眼底的温柔,“只是不知,公主可否放了在下。”
“什么?”顺着褚临静的视线,她这才发现自己竟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急忙松掉,窘迫地又红了脸。喔,好吧好吧,她承认她平时是任性了点儿,娇蛮了点儿,霸道了点儿,但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老天爷干嘛派这个银头发的来折磨她?
为了打破自己的尴尬,端木萱萱指指环住她肩膀的手,皱皱漂亮的小俏鼻,“明明是你不放手,快点把我放下。”
重新躺回了床上,离开他的怀抱,她竟感到一丝落寞,若是能永远躺在那温暖的怀里……呃,杀了她吧,她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她和他才认识几天啊!况且他根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冰块!咦?如果他真的不解风情,刚才他在对她做什么?算了,或许,他的手只是不小心放错位置了。
脑袋越想越混乱,她苦恼地钻进被窝,赌气地转身被对他。竟不知,少女情愫已然隐隐滋生。
他瞧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唇角不经意地扯了扯,帮她盖好背后的被子,询问道,“这三年里,真像你母后说的那样,没出过任何问题?”
她的心咯噔一下,这不会都让他知道了吧,她没好气地开口,“真的!”
“我再问最后一遍,后果你自己承担。”虽然方才说话的语气也不见得有多温柔,但她听得出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凉了几分。
太可恶了,为什么她总要受他的气。她深深地吸口气,转过身,躺在床上仰视他,咬牙道,“好吧,我承认,是昏过几次,但都不严重啊……”
“几次?”昏过几次,难道真的让他猜对了?
“谁去数几次啊。”端木萱萱见他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又道,“好像六七次吧……”
“胳膊伸出来。”
他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想要再次确认自己的猜测。
她看着搭在腕部的长指,心再一次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他的手,修长而指节分明,温温的带着点儿凉意,触在她细嫩的腕上,却熨烫了她的肌肤。视线顺着手指上移,有些迷恋地看着他的俊颜,忘记了挖苦他,她瞧见他的眉又皱了皱,她的心也跟着收了收,莫名的难受。
等他把完脉起身,她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角,想起方才想要说的话,抬眸道,“我刚才听到你和我父皇动手了,我知道你厉害,完全不把皇宫的那些护卫放在眼里,但是你别伤害他,他只是担心我。”
他听着她语气中的妥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先休息。”
“你没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哦。”她乖乖地把手收回被窝里,将被子拉得盖过她尖尖的下颌。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10章
这是一座不同于红雨苑的苑落,没有桃花烂漫,没有欢声笑语,在苑落正中央有一个翡翠色的湖,微风拂过,波光粼粼,整座苑落给人一种幽淡素雅的韵味。这便是端木于若的住处――镜湖苑。
端木于若侧躺在软榻上,看起来娴静又自适,然簇起的眉头泄露了她的忧虑。
“容儿,你说,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端木于若偏首,似是给身旁的丫鬟说话。
“啊?公主说什么?”身旁的绿衣小丫鬟紧张地问道,满脸疑惑,谁是容儿啊?
端木于若微怔,看了看身旁的丫鬟田心,她竟然忘记,三年前就把与自己最亲近的丫鬟容儿逐出宫了。她黯然垂眸,现在,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知,容儿在宫外过的可好?当年她也是不得已,必须以防万一,她可是一点都输不起。
“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乍听之下关心的话,语调却无任何关心之意。
端木于若一惊,蓦然回首,急忙从榻上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理了理脸颊旁的发丝,白嫩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像一朵娇羞的花儿。
“你,来了。”她有些迟疑地开口。短短三个字,只有自己知道那里面的尽是思念和心酸。她已经三年没见到他了啊,这张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俊颜。只是,他为何会回来?直觉告诉她,他如今出现在宫里,肯定不单是因为端木萱萱的病。
褚临静看着端木于若慌乱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走到茶几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瓷杯细细端详,那是一个精致地瓷杯,胎轻薄,釉温润,色彩鲜明,模样清秀地有点儿羞涩,却又隐着傲气,一如它的主人,看似简单却让人捉摸不透。
“你似乎对我的出现很惊讶。”褚临静一身月牙白,更显清雅和潇洒。
端木于若微微张口,又苦涩的笑了笑,“这是你第一次比我说的话还多。我才说了三个字,你瞧你就说了两句。”而这些话,却是对她的怀疑和质问。
“我自然不是来跟你怀旧的。你身边的那个护卫呢?”他的指尖沿着杯口画着圈,视线也在屋内环绕了一圈。如果他没记错,随若对端木于若,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不会轻易离开,除非逼不得已。
“这两天谷里有事,娘招他回去了。”她神色微动,没有对他说谎,对他,她一向是诚实的。
她虽为公主,却不是在宫内长大,母亲也不在宫内。六岁那年父皇北上,无意间寻见了她和母亲,母亲一向不喜欢宫内的争风吃醋,明抢暗斗,而父皇一心想要将自己接回宫,母亲不忍父皇为难,便允许自己入宫,母亲则留在白云谷里,而随若则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的护卫,进宫后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他抬眸,进屋后第一次正眼望向她,然而眼神却让她心痛,“端木萱萱三年来昏过六、七次,这事你不知?”
端木于若微愕,“确实不知。”
难道他以为是她所为?
他仍旧盯着她,想要在那张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脸上找出一些自己想要的线索,片刻后,他敛眉深思,重新考虑自己的猜测。
三年前,端木萱萱的病是他医治好的,三年后会出现昏倒的情况也是在他的预计之内的。然而在这三年间竟也昏过数次,这只能说明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对端木萱萱下了药。但是究竟是什么药,目前虽有端倪但还不能确定。
端木于若见握着杯身的指隐隐发白,试探地开口,“萱萱的病出什么状况了?”
“没有”。他简单答道,将深深地担忧和愤怒掩埋于心底。只有他知道,端木萱萱中的毒,完全打乱了他三年前的初衷,甚至会毁了他所有的计划。
“三年前,我们已经说得很明白。希望你不要做什么蠢事。”他随手拿过桌上的诗集,翻了一翻,淡淡的纸散发出檀香的味道。如果真的如他猜测那般,端木于若的屋里应该会留有柳叶桃遗留的香味。柳叶桃本身带有一种奇特的香味,会在碰触过的一到三个月内留在接触过的人身边,这屋里的东西上,并无此种香味。但是从不离开端木于若的随若却离宫外出,萱萱昏倒也是最近的事,他不得不怀疑那个随若是因他进宫,避免被怀疑才离开的。
她垂眸不语,似是陷入了对三年前的回忆。
敛眉神思,黑眸轻转,扫到她唇角微绽的一朵笑颜,那抹笑看在他眼里分外刺眼,仿佛是在提醒他,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事实。
眉骨陡然一耸,他霍地从椅上起来,失常地骤然拽住她的腕,冷冽的语气,像灌注了比天高比海深的仇恨,“三年前的那件事,你最好把它永远忘了!”
好痛,她已经分不清是腕痛,还是心痛。三年,她以为早已变得坚不可摧,没料到,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还是能令她芳心俱碎。
端木萱萱呵,永远能令这个冷若冰霜,静如深海的男人为她发狂。
涩然一笑,她不若以往的怯懦,而是迎上他的眸,望着他变得愈来愈淡的眸,心也愈来愈疼,讽刺道,“我忘了又如何?纵使我忘了,也无法改变它已经发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