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掌中雀飞走了》第19/77页
喝完汤药,他甚是后悔昨晚的放纵,叫宁斌进来问话:“从芙蕖轩出来,我去哪了。”
眼见这是断篇了,宁斌如实道:“爷去找顾娘子了。”
元襄额角一跳,沉郁的神色中透出一丝紧张,“然后呢,我干什么了?”
“爷跟顾娘子在马车里说了会话,具体属下就不知晓了。后来爷醉的太狠,吐了,顾娘子照顾了好大一会子,快宵禁了才回府。”
元襄躺在雕缡紫檀榻上,反复斟酌着“照顾”二字,心尖有一丝微妙的悸动。
她何时这般好心了?
“爷,功业未成,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宁斌望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迟疑道:“若爷舍不得顾娘子,不如换个人选,把她收房吧。”
元襄立时回神,冷朔的眸子紧盯着他,“宁斌,你在教本王做事?”
“属下不敢。”宁斌半跪在地,谦卑恭顺地说道:“属下只是感念爷的提携之恩,这才多言一句。当局者迷,属下只怕水到渠成之后您再——”
“闭嘴!”
元襄面露愠色,径自打断了他的话,心头被他的进谏搅地乱七八糟。
顾菁菁乃是尚书嫡女,自是不甘为妾,而他尚未有娶王妃的想法,如何将她收房?当初要了她只是心仇作怪,纠缠至今,不过玩的顺手罢了。
何况顾菁菁对他没有分毫情谊,除了隐忍就是怨怼,乖巧温顺皆为假象,他不会为了镜花水月放弃眼前的大好良机。
她跟了皇帝,替他做事,最后恩仇泯灭、各奔前程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也不知是否因着病气缠身,元襄只觉心里憋堵,头亦疼的厉害,索性背过身去阖眼小憩,“你去告诉顾菁菁,既然已经请君入瓮,机不可失,让她赶紧准备侍寝。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元衡一定会让她进宫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宁斌一怔,叹气道:“是。”
等他退出去后,元襄复又折起身,自床边矮柜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华贵的金累丝嵌螺缀珠簪,乃是外邦朝贡之物。
他盯着簪子略微失神,随后行至窗边推开窗棂,将其远远扔出去。
噗通——
锦盒落入结冰的池子,泛出一阵细碎涟漪。
原本他想将这个发簪送给顾菁菁当作新年贺礼,可事到如今,这些虚来虚往都已变得不重要了。
待她成功侍寝,他便不会再碰她。
再说,她亦不稀罕他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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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头顾菁菁过的不甚安稳,元襄派人送信,让她在上元节那天想办法空出了一个晚上,预备皇帝留她侍寝。
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用手帕交刘玉姝坐挡箭牌。
恍恍惚惚到了上元节,顾菁菁起了个大早,装扮了将近两个时辰,大到衣履头面,小到胭脂香粉,各个都是用了些小心机的,就连亵衣都换成了修身撩人的蝉翼纱。
侍弄完,她望着铜镜中柔媚的身影,对元襄怨念愈深。拜他所赐,她现在与那些放浪的妓子无甚区别……
原本要到傍晚才出门,可过了晌午元襄便派人送信,邀她到汇江楼一聚。
她和水桃匆匆出门,并未留意顾盈在后追望。
甫一看到姐姐这身狐媚打扮,顾盈便知她一定约了旁人,唇边不由携出轻蔑的笑意,“等着看好戏吧。”
顾菁菁到达汇江楼时,元襄正抱手站在轩窗前,向下漫无目的地眺望,通身靛青襕袍,宽袖圆领,戴皂色幞头,俊朗的面容稍显清瘦。
见她进来,他徐徐将目光挪过去,挑眉道:“我病了那么久,也不见你来府上看看我,你有没有心?”
劈头盖脸的诘责让顾菁菁手足无措,她微咬嘴唇,心虚的垂下眸子,“这些时日菁菁一直忙着给陛下通信,实在分身乏术,还望王爷不要怪意。”
这番话让元襄一哽,竟挑不出什么茬子,心里的憋堵随之重了几分。
他抿唇走到顾菁菁身前,在她惊愕的低呼声中直接将她抱上桌案,茶盘里的器具被他的宽袖扫落在毡毯上,横七竖八,一地狼藉。
圆桌不大,顾菁菁的身子微微后仰,不禁抓紧他的衣襟,眼尾飞红的瞳眸惶然地望着他,“王爷……”
元襄噤口不言,灼灼的眸光打量着身下之人。她今日打扮成熟妩然,高鬓飞髻,身着琥珀色厚襦长裙,肌肤清透红润,衬着面颊上艳丽的红妆,看起来像是熟糜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自打宁斌说完“收房”之事,他总是梦到顾菁菁,像是着魔一样。
直到今日相聚,他不得不坦诚面对内心,他对她还有些许迷蒙的眷恋。
迷蒙的光影下,顾菁菁很快衫垂带褪,露出内里的蝉翼纱亵衣,薄薄一层衣料,清晰透出香肌玉体,惹得人心尖震颤。
没想到她竟然刻意穿了这种衣裳……
元襄一愣,乌眸中卷起汹涌欲-念,心头却萦绕着一团难以抑制的怒火。若不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非得连皮一块给她扒下来不可!
他捏紧手骨直起身来,沉着脸问:“你穿着这个,可是为侍寝准备的?”
顾菁菁脸颊臊粉,嗫嗫“嗯”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沉默让她窒息,如同溺入黑冷深渊。
少顷,元襄一把扯碎那薄如蝉翼的衣料,盯着她惊惶不安的模样,眉眼间浮出一丝嘲弄,“没想到你还是里外两幅面孔,能穿着这种衣裳服侍别人,跟我装什么矜持?”
他探头贴近她耳畔,一字一顿道:“你可真是孟-浪。”
第15章 上元节共度良宵
低沉的声线砸进顾菁菁的耳朵里,化为无形的利刃,一直刺进她柔软的心头。
她咬紧唇心,鼻尖涌起一股酸意,直言道:“分明是王爷让我好生预备侍寝,怎就突然说我孟浪了?”
元襄被怼一句,愈发恼火,不由抬高声调:“我的确让你准备侍寝,但没说要让你穿这种衣裳!”
好嘛,一来二去又变成了她的错?
顾菁菁不吭声,含嗔带怨地叮住他。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毫无顾忌的碰撞,谁都不肯退让。她在那张端正肃然的面孔上看出了对自己的鄙夷和嫌弃,除此之外,还慢慢品出一些旁的味道……
她眼波一晃,大胆的念头在心里破土而出,软声细语问:“王爷可是吃醋了?”
面前的女郎一脸纯真无邪,惹得元襄心头咯噔一声,顿时慑出一层鸡皮疙瘩。在女人身上他从没办过拈酸吃醋之事,之所以介怀亵衣,不过是觉得郁郁不平罢了!
他只觉可笑,咬牙道:“顾菁菁,你他妈没带脑子?”
摄政王在外面一直端着道貌岸然的模样,鲜少像这样言语粗鄙。顾菁菁见他拧着眉头寒着脸,伸着脖子瞪着眼,斗鸡一样,俨然就是恼羞成怒,不由想起闺房密友的一句传教——
「这男人呐,一旦你猜中了他的花花肠子,就像踩了他的狗尾巴,保准得被反咬一通。」
顾菁菁思量片刻,出其不意地环住他的脖颈。
耳畔暗香喷涂,元襄一晃神,只觉那身娇躯向他贴的更紧。
顾菁菁偎依在他耳畔温侬软语,嫣红的唇若有似无地碰在他的耳珠上,“这种衣裳,菁菁委实不想穿,亦不想服侍旁人,不如王爷把菁菁留下罢。以后菁菁再也不装矜持了,这些衣裳只穿给您看,可以吗?”
话音末尾,柔柔坠着一尾小钩子,撩的人酥了半边身子。
元襄先前就有体会,这小丫头主动起来委实让人心痒难耐,当下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高涨起来。
“怎么,想让我收了你?”他凝向那双流媚俏眼,右臂死死箍住她的腰,“我可给不了你名分。”
经过皇帝那边的锤炼,顾菁菁的面皮似乎厚了不少,饶是心里厌烦,身子依旧软绵绵的攀在元襄怀里,少了以往的惊惧,多了几分甜蜜的柔妩。
“菁菁不要名分,等您玩够了,就放菁菁离开长安,好不好?”她那双俏眼荡着春意,引着他的手覆上心口丰腴,继而顺着自己的腰线向下移去,“菁菁全身上下,可都是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