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105/224页


  难怪大家没选这把弓,她力气大都这么吃力,普通人估计拉不了两弓就已经力竭,这在战场上挺不利,毕竟不是礼尚往来的比武,拉了两弓之后拉不动就算了,认输便是。
  战场上谁给你认输,拉不动就是死。
  朝曦松了弦,再拉起,再松,反反复复十来下,“还好。”
  她用这把弓拉个二三十下不是问题,至于二三十下之后,单纯拿着当木棍使就是了,长弓的两边是铁的,打人很疼。
  朝曦挥了两把,想看沈斐出丑,特意对着他,沈斐轻描淡写避开,站的离她稍远一些的地方。
  “确定就选这个?”
  朝曦点头,“嗯,就这个吧。”
  沈斐颌首,领着她朝外走,路上朝曦追问,“沈斐,是不是要打仗了?”
  她听其他人说,守住了军营,还杀了对方一个小将领,应该乘胜追击,这时候的士兵们兴致很高,仿佛受了鼓舞似的,迎难之上可行。
  “嗯。”沈斐没有瞒她。
  “我也要去。”朝曦拦住他,“必须要带我。”
  沈斐淡淡瞥她,“我说过不带你吗?”
  朝曦一喜,“我去可以保护你。”
  沈斐没有否决,只轻轻‘嗯’了一声。
  许是说起打仗,沈斐面上凝重起来,宛如化不开的雾一般,眉头紧锁,接下来几天也是如此。
  朝曦发现他变得焦虑,跟别人的焦虑不一样,他比较平静,几乎看不出来,只不停的洗手,再洗手,手都洗破了还在洗。
  本来没有注意,有一天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发现这人写着写着东西,突然叫镜花姐姐端水进来,因为手上染了墨,洗洗很正常。
  接下来在一个时辰内沈斐喊了镜花姐姐三五次,朝曦这才发现原来紧张的不仅是她,沈斐也有些紧张。
  几十万的人性命全系在他一个人身上,紧张似乎也能理解,只不过朝曦一直觉得这人是干大事的,无论天塌下来,还是地陷进去,他都能谈笑风生。
  朝曦表面总爱把他很弱,需要人保护这种话挂在嘴边,实际上心里很认可他,就像她听说要打仗,心里突突的跳,总觉得不安,但是只要一在沈斐身边,瞧着这人如往常似的,安安静静批阅奏折,那么一点慌登时全无。
  因为心慌的感觉太难受,朝曦索性一直待在沈斐身边,在他的帐篷附近练箭。
  这把弓威力当真是大,只随便一拉,便能弹射出很远,从来没有老老实实射在箭靶上,通常只要一射,便能将箭靶射出个窟窿。
  很快其他同样练箭的人过来指责她,一个人能用两百多个箭靶?
  事实证明朝曦每天用的不止两百个箭靶,她正在不停的练箭,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这是沈斐给她安排的任务。
  说她做不到,就不带她去战场。
  朝曦想去,难得坚持下来,一直练一直练,几天的时间内从一天拉三四十次弦,变成了一两百下。
  每天晚上胳膊都是酸的,担心耽误上战场,心里有些焦虑,沈斐安慰她,说她的位置至关重要,谁不去都要等她,没有她,这个仗或许打不赢。
  这么一番话说的,搞得朝曦压力山大,更卖力的开始练箭。
  不知是不是为了提现她的重要性,沈斐每天晚上给她按摩,一天三顿做好端到她面前,再也不嘲笑她能吃,每天带的饭菜份量都很大。
  朝曦吃得好,练箭更有劲,她这个年龄和运动量根本不用担心发胖,不瘦都是好的。
  很快朝曦发现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硬硬的,只要一握拳头,登时显现出来,变成了大家最讨厌的肌肉女。
  她因此难过了好一阵子,某一天早上干脆赖在被子里不起来,沈斐每在训练场找到她,一回身,发现这人闷在被子里。
  “怎么了?”他问。
  朝曦嗯嗯哼哼就是不说。
  沈斐站起来想走,手突然被抓住,握住他手腕的手力气很大,险些将他拽倒在床。
  朝曦露出个头,表情有些委屈,“沈斐,我长了好大一块肌肉。”
  不等沈斐说话,眼中含泪继续道,“我变成大家最讨厌的肌肉女啦……”
  沈斐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坐在床边,“你掀开袖子我看看。”
  朝曦坐起来,没有按照沈斐的说法掀开袖子,直接将一只手从衣裳里掏出来,露出大半个圆润肩头,稍稍握拳,果然一身的肌肉。
  沈斐哭笑不得,“原来不就这样吗?”
  朝曦瘪嘴,“原来没有这么硬,也没有这么大。”
  沈斐摇摇头,“瞧不出区别。”
  他想安慰人的时候倒是温柔,“而且别人嫌弃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嫌弃就是。”
  朝曦眼前一亮,“你不嫌弃吗?”
  沈斐点头,“不嫌弃。”
  朝曦当即抱住他,“你太好了。”
  她将脑袋埋进沈斐怀里,半响突然抬头,“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
  沈斐似乎意识到不妙,推开她想走,被朝曦拽回来,单膝跪在床上,轻轻一览将沈斐整个人打包抱起来,“抱你更轻松啦。”
  沈斐捂住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朝曦哈哈大笑,笑容极是嚣张。
  她本来就打遍军中无敌手,自从得了这把弓之后,沈斐特意找了几个师傅教她,如今弓箭使得十分顺手,更加打遍军中无敌手,只要一说找人练练手,教她的师傅当即叫来一个百旗,没拉弓,就这么硬打,依旧没人是她的对手。
  朝曦很开心,每天跟沈斐炫耀,“沈斐,我又把他们打哭了。”
  她自己也挂了些彩,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斐发现,会耐耐心心的给她冰敷,抹药,处理伤口,朝曦很享受这个过程,为此经常受伤也不在意。
  连续不断的跟人比武,朝曦已经找到了当年在鬼谷训练的感觉,所有师叔和师傅轮流战她,还有师祖,时不时会找个武林高手进谷与她比划。
  原来傻乎乎的,一点不懂,现在才明白过来,师祖找这些能把她打哭的人可不容易,而且每一个都对鬼谷恨之入骨,只要有机会便下死手,朝曦开始很惨,身上时不时受伤,后来开始反击,然后扶摇直上,将那些人一一击败,不断吸取他们的经验,好用在自己的招式中。
  许是自己的腿被人砍断,师祖怕了,所以对她的武功几乎与医术一样严格,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朝曦通常一边哭一边继续练,发现哭没有用之后才戒掉这个习惯,从自个儿哭,到打得别人哭,历经十八个多的年头,总算修成正果,连沈斐都打不过她。
  这点是最让朝曦得意的,每次搁沈斐面前炫耀武术,沈斐面色便有些不自然,没少在这方面吃她的亏。
  上回醉后尝到甜头,往后隔三差五与军营里的狐朋狗友喝酒,将自己灌个半醉,然后去找沈斐胡闹,沈斐原来便打不过她,她认真开始练武之后更打不过,加上没有用心抵抗,每回都轻而易举被她制服,潇潇洒洒滚了床单。
  沈斐对这方面几乎有些清心寡欲,从来没主动过,也从来没冲动过,以至于朝曦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吸引力,可仔细一想,如果真的没有吸引力,沈斐便不会每次都半推半就随了她。
  肯定还是有点想法。
  朝曦发现后更加得寸进尺,找着借口要跟沈斐睡,什么今天打败了军营里的第一勇士,取了他的位置,变成了第一勇士,要奖励。
  一天之内拉到了三百弓,要奖励。
  百米之内射中靶心,要奖励。
  某天回来看到沈斐主动坐在床边,似乎等她一样,朝曦连忙跑过去,不客气的去推沈斐,沈斐顺势倒在床上,也不说话,只安安静静看她。
  朝曦以为是暗示,双手自觉的去解他的腰带,沈斐突然出声,“朝曦。”
  “嗯?”朝曦百忙之中抬头。
  “给你的那把弓杀了很多元人,每个元人都识得,你换一把吧。”
  朝曦摇头,“这把弓我现在用的很顺手。”
  “你没有听过军中的传言吗?”沈斐还是不动,任她拉开衣襟,露出尽是吻痕的白皙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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