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47/224页


  朝曦找绳子将他绑起来,绑的时候发现这人装死,手从怀里掏了一把匕首。
  “小心!”他正对着沈斐,沈斐先看见。
  朝曦一脚下去踩中贼人手腕,并没有受多大影响,继续将人五花大绑,丢在角落。
  就一功夫极差的小贼而已,朝曦并没有多关注,反而先去看沈斐,“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沈斐摇头,“我没事。”
  他只手上有道口子,方才抬手挡刀的时候被划了一下,不算大伤。
  朝曦给他包扎,用掉了小一包纱布,缠成了粽子,包完气不过,将那小贼拖过来一顿打,沈斐体弱,这么点血不知道耗了她多少心血养出来的,被他一口气放完,咋不上天?
  沈斐让她住手,“你搜搜看,这人身上有什么?”
  不是中原人,身上有功夫,身份可疑。
  朝曦摸了摸,摸到许多银子,除了银子还有值钱的玉啊,金啊之类的东西,全身翻了一遍,在鞋里找到一块腰牌,用油纸包着。
  这腰牌一定对他十分重要,刚拿出来,这人便剧烈挣扎,有古怪。
  朝曦把腰牌搁在外头洗洗,用掉两颗澡豆才拿回来递给沈斐,“这上面写了什么?”
  字不是中原的字,朝曦认不出来。
  沈斐只瞧了一眼,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朝曦不解。
  “杀了他!”沈斐眼中闪过一抹凶色。
  朝曦愣了一下,“必须要杀吗?”
  如果不是必须的,其实她不怎么想杀人,感觉不太舒服。
  “此人作恶多端,恶贯满盈,该杀。”沈斐面色露出几分嫌弃。
  “这样啊。”朝曦到她的橱柜里翻了翻,找到一瓶红色的药瓶,抽出一根银针,在里头沾了一些液体,摁住被她捆住不能动弹的人,银针落下,这人只几息功夫便痛苦的闭上眼,没多久死去。
  朝曦将尸体藏在袋子里,暂时搁在院子角,准备闲了扛出去埋掉。
  她回来的时候洗了洗手,就像没事人似的,喊沈斐过来吃饭。
  沈斐瞧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像不认识了一样,盯着瞧了许久。
  一个女子,杀了人,却一点不怕,不像一个普通大夫该有的表现。
  “朝曦,你以前说你有个师傅,还有个师祖,听着规模不小的样子,你到底师承何门?”
  他问的是‘门’,不是人,如果是人,就是师傅和师祖的名讳,‘门’是一个组织。
  朝曦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方便说吗?”沈斐夹了一颗花生米在碗里。
  “不是。”朝曦略微心虚,“是我师傅说我们谷臭名远扬,谷里的人个个不是好东西,我要是说了以后出去会被人套麻袋打。”
  看看她师傅的作风就知道了,只凭自己的喜好,到处勾搭这个,勾搭那个,一看就是妖女,她师祖也是个阴森森的老太婆,那她这个弟子,从小耳濡目染,受了深深影响,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43章 都是古怪
  “其实我们谷人很少, 才十几个,师祖一个, 师傅一个,还有一个师叔,师伯, 其他都是我的同龄人。”虽然人少, 但是杀伤力不小,朝曦尽量捡不那么坏的前辈先说。
  “我师傅如何你是知道的, 她不收钱,也不要权, 只要美男, 她的诊金就是睡美男一晚。”
  看见长得好看的人费尽心思也要睡,一直到睡到为止, 她还是鼎鼎大名的渣女,睡一个忘一个,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她伤透了心。
  其实师傅心里有个白月光,原来谷里有个很厉害的弟子,是师祖的徒弟,几乎将师祖的所有本领都学了去, 师傅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可惜这人坠入魔道, 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一直害人。
  他是全谷的骄傲, 也是全谷的耻辱,师祖之所以费尽心机培养她,就是要她打败那人,拿回无名经的下半册,在那人手里。
  每次一提到他,师祖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师傅会出神很久,明显看出心不在焉,谷里的师伯师叔也不肯告诉她到底如何?反正他的事朝曦是从书上看到的,鬼谷叛徒。
  鬼谷鬼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有次出门她偶然间提起过,人家说是邪教,该杀,朝曦难过了好久,师傅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乐观一点嘛,干嘛非要叫它鬼谷,你可以叫它萤火虫谷,蜜蜂谷,蝴蝶谷,反正咱们谷里别的不多就是虫多。’
  那时朝曦还小,每次都一本正经纠正她,‘蝴蝶蜜蜂不是虫。’
  师傅哪管那些,‘不都会飞吗?有啥区别?’
  她的心比朝曦还大,根本分不清蝴蝶和蛾子的区别,也没往那方面注意,所有心思都花在美男身上,朝曦有时候很羡慕她,师傅很洒脱,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谁就睡谁,厉害坏了。
  师祖当年也很厉害,据说她有个规矩,救一人,必杀一人,说是抢了阎王爷的规矩,须得杀个人还回去,她救了多少人,等同于杀了多少人,久而久之惹怒了众人,被人砍断了双腿,如今是个瘸子,一辈子困在山谷里。
  她自己倒也想得开,觉得自己是活该,也没想过让朝曦给她报仇,只一件事上,一定要朝曦打败她另一个徒弟,太坏,她都看不下去。
  鬼谷虽然坏,但是坏的有原则,最多是交易条件,你愿意就救,不愿意拉倒,也不会主动去害人,但是师祖那个徒弟无恶不作,坏透了心,那才是真正的该杀。
  “总归我们这个谷算是亦正亦邪,大恶没有,但是小恶不断。”师祖救一人,杀一人是恶,师傅救一人,睡一人也是恶。
  “我没有,我是随缘随心情救,如果我开心,不收钱我也救,如果我不开心,我还是会救,我跟普通大夫没什么两样。”她只是见惯了生死,有些麻木罢了。
  不会主动害别人,但是别人害她,也不会任人欺负,杀这个人是因为沈斐说他罪大恶极,朝曦相信他。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沈斐一看到他就这么厌恶?
  “是元人。”沈斐搅了搅稀饭,“曾经侵略过大顺。”
  这样啊,难怪沈斐那么恨,不过如果是普通元人的话,应该没必要杀吧,毕竟侵略大顺的是元军,不是百姓。
  沈斐肯定还瞒了她什么,而且关键就在那块腰牌上,似乎是身份一类的东西,有点像大顺的路引玉蝶,没有那个不能进城,也不能到处跑,会被官兵抓起来。
  到底瞒了她什么?
  沈斐不说,朝曦只能将图案和字样记下来,改明儿找人问问,她原来有字不认识也这样,抄在手上,然后找识字的人教她。
  朝曦记忆力挺好,那字因为看不懂,多看了几遍,暂时还有印象,吃完饭便拿了张纸记着,先收进抽屉里,第二天再说。
  睡觉前进行日常梳洗,朝曦发现这人有些跑神,跟他说话也没听清楚,她问的是生个娃可好,这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明显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去。
  他这状态有点像师傅听到那人的名字,也是这般,好半天回不过神,难道沈斐心里也有什么白月光?还是那块腰牌有问题?
  朝曦自己琢磨如何也琢磨不出,索性丢下这事,安安稳稳睡一觉,第二天一早起床,一摸床上发现不对劲,沈斐居然不在,朝曦原来有些迷糊,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在床上,会去哪?
  那被子一摸,凉的,说明这人走了很久,什么时候走的,朝曦居然没发现。
  沈斐说过,他要走的话一定会亲口告诉她,朝曦到处翻了一下,没翻到休书,亦或者家信,放下心来,出门找了找,很快在隔壁找到。
  这厮正跟刘大娘学包饺子,手艺不好,包的歪歪扭扭,瞧见朝曦过来,淡然一笑,“早啊。”
  朝曦眨眨眼,“早。”
  所以沈斐起这么早不是溜,是为了昨天没吃上的饺子?
  看来他也挺遗憾。
  饺子是刘大娘的,包的多,给了朝曦一些,朝曦拿着先去下,留沈斐在外头,跟他说好有事了喊人,沈斐点头说好朝曦才进去。
  她一走,沈斐脸上的笑容收起,又变回了昨天心事重重的模样。
  朝曦没看见,将饺子煮好,盛好喊沈斐回来吃饭,刚走到屋檐下,突然发现有些灰掉下来,呛了她一把。
  抬头瞧了一眼,有些疑惑,好好的屋顶上怎么会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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