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5/224页


  除非朝曦给它带蜂蜜,利诱着它来。
  临走前朝曦也叮嘱了一遍平安,先是夸了它一阵,等它得意的时候再委托给它任务,让它照顾好床上那人,她回来给带蜂蜜。
  平安一听蜂蜜,眼都亮了,朝曦经常跟它在一起,教它说话,认东西,大多数说法它其实都懂,虽然非常没耐心,她刚指了个树,这厮便将树整个连根拔起,它力气大,任性,喜欢推树玩,被朝曦揍了一顿,跟熊孩子似的,不打不老实。
  朝曦都交代完,从自己珍藏的匣子里拿了几株草药。
  她自己就是大夫,最喜欢的便是搜集各种珍惜草药,那匣子里一个隔板一种,保存良好,还有一颗五百年的人参,自己都舍不得吃,昨个儿揪了个须给沈斐吊命。
  沈斐的伤太重,想好起来就跟她说的似的,最少也要花光她所有的积蓄,吃光她所有的珍惜草药,好舍不得……
  这玩意儿就是她的执念,就跟师傅喜欢美男一样,她可以为了美男放弃一切,连她这个徒弟都能说丢就丢,嫌她累赘,从来不带她去见自己中意的美男,朝曦每次问,她便直接丢了个美男画册,说都在上面,自己看。
  人都有执念,师傅太喜欢美男,为了美男命都可以不要,朝曦太喜欢草药,为了草药也可以不要小命。
  俩人的抽屉一打开,师傅的里面全是美男画像,朝曦的全是蟾蜍的皮,蜈蚣的干尸,剧毒的蛇胆酒,还有她最爱吃的蝎子和蜘蛛,每次瞧着瞧着都会流口水,并且十分想尝试一下万千毒物的一百零八种做法,也许……也许蜈蚣和蛇胆处理处理,也很好吃也说不定。
  大自然就是这点好,食物取之不尽,在沈斐没来之前,朝曦每天的爱好就是捉些东西,回来烤烤吃,烤的不好吃炸着吃,炸着不好吃涮着吃,实在什么都不好吃,只能放弃。
  自从沈斐来了之后,朝曦暗暗尝试油炸蛇胆的想法褪去,老老实实熬起了粥。
  毕竟沈斐现在除了粥和药,什么都喝不了,他胃口还很小,只能喝半碗粥,鱼汤也喝不了多少,这么高的个子,饭量却像个千金小姐,难道好身材是这么饿出来的?
  朝曦临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来,“你好像已经两天没上过茅房……”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自己在河边躺了一天,朝曦接他回来,又是一天,正好两天。
  “我这一走,最少晚上回不来,你又要憋一个白天,不如趁现在解决算了。”


第5章 摄政宁王
  狭长的睫毛颤了颤,搁在被子上的手本能攥紧,这人面上不显,不过这些细节足以说明他介意。
  介意被另一个人扶着上茅房,那个人还是个女孩子,将他上上下下尽数看光,连那里都没放过。
  朝曦突然懂了,他昨天和今早儿之所以吃那么少,不是因为饭量小,是因为考虑到这事,他又不方便,便干脆少吃少喝,减少次数。
  饭是可以少吃,药不能少喝,一次一大碗,喝完总会消化,该是憋了很久,如果朝曦不说,他可能还要憋一个白天。
  这人自尊心很强。
  朝曦又了解了他一点,其实说来也是,原来是个大男人,还习了武,自由自在管了,突然变成了瘫子,有可能瘫一辈子,吃饭喝水都要别人帮忙,能不介意才怪。
  瞧他没有反应,朝曦自作主张,给他裹了件披风,从背后抱住他,到地方后给他整理了一下多余的衣裳。大概一柱香后,这人才生无可恋的被她搁回床上。
  脑袋始终扭向一边,不看朝曦,看向窗外。
  朝曦拿了块布,给他擦手,擦完塞进被子里,花瓶拔掉花,搁在床边,没说什么意思,这人应该明白。
  “无聊了看看书吧,我这里有些书。”朝曦从箱子里翻出几本医书,她没钱买别的,基本买的全是医书,还有些是师傅留下的。
  一般人应该看不了这些,只有喜欢医的人才能看下去。
  想了想,朝曦将整个箱子拉来,里面书的种类多,有神灵鬼怪的,也有游行杂记,左右离不开一个医字,不过写的故事有趣多了,他如果不喜欢床上几本,可以翻翻箱子找其它的。
  朝曦又去切了两块姜片和人参片,如果这人饿的心慌,含着姜片和人参片可以吊命。
  自觉交代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出门,临走前又交代了一遍平安,叫它千万别光顾着自己玩,多照顾照顾沈斐,回来有蜂蜜吃。
  平安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一直送她到山洞口,又在洞口等了等,将洞里的光尽数堵住,朝曦眼睛刚经过白天,陡然进入黑暗,还没来得及切换,险些便被洞里的石头绊倒,她丢了个石头到洞口,平安感觉到了,这才乖乖离开,洞里重复光明。
  越往里走,路越黑,不过朝曦已经适应了黑暗,像在白天行走一般,没有半点压力,没多久出了山洞,赶往村里,想看看有没有人等在她门口求医。
  显然并没有,不仅没有,还有人将她的屋子砸了,东西翻的乱七八糟,院里晒的药材尽数在地,陶瓷一类的东西碎成了渣渣。
  转头发现隔壁的刘大娘家里也是一片狼藉,刘大娘正在收拾。
  “大娘,这是怎么了?”朝曦问。
  刘大娘叹气,“还能怎么了?突然来了一帮官兵,什么话都不说,进来便搜东西,土匪似的,瞧见值钱的拿去,不值钱的砸了,丝毫不顾及咱们老百姓。”
  朝曦蹙眉,“他们在找什么?”
  “不知道啊,反正值钱的都被那帮孙子拿去了,抢老百姓的东西,也不怕遭天谴!”
  刘大娘倒豆子似的,骂了好一阵子,后面都是些废话,朝曦没听完,只耐心的回来,将草药和屋内一一收拾好,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道晚饭之前能不能及时回山里。
  她出门之前特意借了村口大爷的牛车,租一天三十个铜板,朝曦租了两天,坐牛车去城里。
  城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戒备森严,官兵比平时多了三倍有余,来一个人便盘查一遍,家里住址,姓谁明谁,有没有人担保,等等问题。
  朝曦是村里的大夫,别村也医治过很多人,只要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随便找了个人作保,又搜了搜身才放她进去。
  朝曦到了城里,先将手里的冬虫夏草卖掉,冬虫夏草只在雪山上生长,越高生长的越好,等雪化后去挖,还要看运气,因为动物们也知道这玩意儿好,跟她争着采,速度比她还快,鼻子也灵,一闻一个准。
  她只能从平安嘴底下抢食,勉强留了小一盒,处理干净后时不时吃上一根,快被她吃完。
  这东西附近山上就有,而且她还有一点存货,拿去卖掉不心疼。
  她来的不是时候,药铺刚进来一批货,正跟人家对账,东西很多,伙计不紧不慢称斤称两,一边还要检查药材里的次品,依他这个速度,天黑也弄不完。
  朝曦有些着急,她怕天黑之前回不去,沈斐就要饿三顿。
  山里有狼群,她自己不怕,牛怕,那牛晚上不敢进山,赶也不进,朝曦一个人不可能带那么多东西进山,也就是说沈斐很有可能饿到明天早上。
  眼瞧着那伙计又做无用之功,先将药材倒在桌子上,检查完后捧到称上,称完又搁在药箱里,如此反复,既拖时间,效率还低,朝曦直接道,“没有次品,三两。”
  那伙计不理她,耐心的检查完,发现真的没有次品,他只当是意外,一上称,好死不死三两。
  伙计奇怪的瞧她一眼,没当回事,又将一个布袋打开,检查草药,都是在药台上做的,他站在里头,朝曦在外头,俩人都能看清药材,朝曦指了指中间那根,“除了这个须断了影响药效,其它都不错,一两。”
  伙计狐疑的瞧了瞧她,又检查了一下药材,上称一称,果真如此,分毫不差。
  “这个十五克。”
  合作几次,伙计已经知道,如果直接说重量,就是药材没问题的意思,如果前面说某根某个不行,就要先捡出来,稍后再算价格。
  次品价格低一些。
  有了朝曦帮忙,只花了小半个时辰,便将该清算的尽数清算完,只最后一道肾蕨草的换算上出了问题,明明两斤的肾蕨草朝曦非说九两。
  伙计摸着不对,上称一称,果然,相差了一斤多。
  看在她前面帮了这么多忙的份上,伙计没说话,只默默帮她称了冬虫夏草。
  十根左右的冬虫夏草,个个都是极品,一根一克多,卖了十两左右的白银。
  比上回在别家卖的多,伙计没有欺负她。
  朝曦心满意足离开,只那伙计还在疑惑,为什么两斤的肾蕨草非要说九两?
  他又称了一回,还是两斤,没有错。
  那哪里出错了?那女子称其它药材时那么准,不可能单单这一个失误。
  伙计视线落在柜台上,发现其它药材都是干的,只有肾蕨草是新鲜的,新鲜的肾蕨草和干的肾蕨草价格不同,他稍稍换算了一下,两斤新鲜肾蕨草正好可以买九两干的肾蕨草。
  换句话说,这批肾蕨草如果是晒干的情况下,正好九两。
  神了神了,居然连这样都能算得出来,此人必是其中大师,伙计连忙追出去,可惜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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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曦在买被子,本来只打算买两床,给那人上头盖一床,底下铺一床,两床刚好够用,不过小贩说一床三百文钱,两床六百文钱,一千文钱可以买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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