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64/224页


  有些怀疑李安生,不过昏睡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 才刚跟李安生认识, 在这之前李安生不可能注意到她一个无名小卒, 时间也对不上, 不是他。
  莫不是沈斐?
  沈斐那个王八蛋现在名声挣来,对手清除,药也求回,种种目的达到,肯定早就翻脸不认人,又怎么可能拐回头在她身上花心思?
  可以说她现在已经对沈斐没有了任何价值,除非是过来暗杀她,也没必要,她接触的人都是普通人,纵然旁边就是书苑,全京城大半的公子少爷都在里头,但是跟她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没有人会帮她,尤其那个人还是摄政王的情况下,也没人会信她,沈斐根本不用顾及她。
  除非实在对她恨之入骨,毕竟她可是看过这人最狼狈的一面,是他一生的污点。
  那也不对啊,如果真的想杀她,下药的时候就杀了,还会让她好好的活着?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朝曦委实猜不透,她是个简单的人,索性偷个懒,不想不猜,第二天掌柜来时将活交给他,自己回去睡个回笼觉,中午饭点才醒。
  吃完饭翻墙进入隔壁书苑,趁他们听讲的时候跳上屋顶,掀开瓦片,露出一个早就捅好的洞,通过这个洞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听夫子讲课。
  这十几天里她已经摸索出了规律,只有这个教堂讲的最快,他们似乎分了等级,甲乙丙丁,这个教堂是甲级,夫子每次都是甲级教堂讲完,再去乙级讲一样的内容,以此类推。
  朝曦开始不知道,浪费了不少时间,最近才摸索出来,晓得他们什么时候讲什么内容,不全是一个夫子讲,好几个夫子,讲的内容也不一样,有教弹琴的,也有教武功的,都有涉及。
  据说原来只学文,不学武,后来终年打仗,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替补,随时有可能上战场,习武也能强身健体,保护家人,更是另一种选择,假如考不上文试,还可以半路转去考武试。
  朝曦来的稍晚,夫子已经讲完,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他一走,整个屋里登时热闹起来,远没有夫子在时那般严肃。
  朝曦也准备走,刚爬起来,突然听到底下闲聊,抱怨下堂课就是武夫子的。
  武夫子太狠,不知道是书苑没给他月例?还是生活不顺心?尽拿他们出气等等。
  有人不赞同,举手说话,“夫子的待遇可好了,包吃包住,月例十两。”
  月例十两?这么高。
  朝曦吃了一惊,她给人看病,一个月撑死也才二三两,在乡下时更低,没想到在她眼里最不起眼,最没用的功夫居然还能赚钱。
  武夫子的功夫还不如她,看平时走路,施展招式便能瞧得出来,这样都能当夫子,那她岂不是也可以?
  有钱不赚王八蛋,朝曦当即换身干净,精神的衣裳去找院长,想问问他还要不要人?
  院长是个和蔼的小老头,每天早上在四周瞎晃荡,上回朝曦给一个病人施针,院里熬着药,水滚了,顶的盖子砰砰地响
  朝曦手上针还没稳,来不及扶,眼瞧着那盖子险些被水顶下去,正好瞧见门口路过的小老头,喊他过来帮个小忙,这人竟也没有半点脾气的接受了。
  他第一次碰这玩意儿,手忙脚乱,想直接上手去端,烫的哎呀哎呀的叫唤,打眼一瞧,找到一块方巾,包着端下来。
  许是没事做,左看看,右瞅瞅,背着双手绕到她身后,好奇地看她施针,问她这个穴位是什么穴位?哪个又是什么?
  晚上老是失眠怎么做?眼花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如何才能减去肚子上的肥肉?
  别看他年纪大,人还是十分爱美的,每天穿的花里胡俏,笑容满面,胡子都打理的整整齐齐,瞧见姑娘路过便不由自主挺直腰板,搞得好像人家姑娘能看上花甲之年的老头似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这种敢跟小伙子争姑娘的精神还是十分可取的,许是这个原因,让他显得格外年轻,花甲之年还能瞧着利索,委实不容易。
  朝曦先去他住的地方找他,没找到,绕着附近转了一圈,在稍远一些的池塘边找到人。
  悠哉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鱼竿,一边吃东西,一边钓鱼,潇洒地不要不要的。
  “这池塘是别人养的,不能钓鱼。”
  朝曦突然出声,吓了这老头一跳,他先是瞧了瞧四周,发现只有朝曦一个人才松口气,“你不说,我不说,谁不知道?”
  那养鱼的离得远,每天中午会在附近睡上几个钟头,暂时找不过来,还能再钓小半个时辰。
  朝曦点头,正好她需要帮忙,这人便有把柄撞在她手里。
  “我帮你瞒下来,你也帮我个小忙好不好?”
  如果是小忙还需要特别招呼一声?
  院长明显不信,眯着眼瞧她,“先说说看,什么忙?”
  朝曦也不犹豫,直言道,“你们苑里还招夫子吗?我想当武夫子。”
  院长瞳孔放大,“你会武功?”
  朝曦颌首,“我自小学武。”
  师祖的经历太惨,因为没打过别人,被人砍断一双腿,吸取了她的教训,后辈们开始疯狂搜集各路武学。
  本来做的就是抢阎王爷生意的买卖,别人救不了的,疑难杂症,快死的人才会送到鬼谷,为了能求得师祖和师叔们医治,无论开出什么条件,多难多苛刻,也都尽数应下。
  鬼谷也有规矩,非稀世珍宝,核心招式和传家的功法不治。
  有些人有钱,不一定有好的功法,有些人没钱,也许他手里握着绝世秘籍,为了救人,不得已拿出来,全便宜了朝曦。
  练功有条件,天赋不够的不行,骨骼不够软的不行,连年龄太大的也不行,师叔们白白握着绝世功法,奈何达不到条件,只能练个皮毛,又或者在众多秘籍里大浪淘沙,选出合适自己的。
  他们只专心练一两套,朝曦一个人练那么多,按理来说该是贪多嚼不烂,杂而不精才对,偏偏朝曦在练武上展现出绝无仅有的天赋,就跟沈斐过目不忘似的,朝曦也是瞧一遍就懂。
  她别的不行,就功夫上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打遍全谷无敌手。
  外面遇到的人太少,还摸不透情况,总之她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武夫子。
  “光耍嘴皮子可不行。”院长努努嘴,“去练两招我看看。”
  朝曦看了看遍地是草和泥巴的地方,“这里?”
  有些嫌弃,“太脏了,我刚换的衣裳,而且没有对手,我一个人不会比划。”
  院长挑眉,“不都一个人练功吗?你真的会功夫?”
  “这还有假?”朝曦解释,“我在山上都是师叔们陪我练功,再不济师妹师弟们一起上。”
  刚开始会挨打,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步伐也到了别人跟不上的地步,至此风水轮流转,变成了她打别人。
  “你找几个人试试我的身手便是。”朝曦朝他看去,“院长亲自指教也行。”
  院长身上有功夫,朝曦看得出来,通常没功夫的人走路拖沓,脚步声又沉,迈不动腿似的,有功夫的人恰恰相反,恨不得每一步从脚跟到脚心再到脚尖都离地,腿弯的弧度大一些。
  院长瞪她,“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朝曦连忙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院长拉了鱼线上来,鱼竿一甩,背在背上,“跟我来。”
  朝曦老实跟在身后,刚开始一言不发,后来憋不住问道,“书苑没有不招女子的规定吧?”
  “书苑是招人才的地方,不是招性别。”这么多年没有女夫子不是不要,是没人合格。
  “这么善解人意?”不可思议,凤凰村也有个书苑,很小,苑里只要男学生,不要女学生,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院长嗤笑,“天子脚下,宁王摄政,他说一,哪个敢说二?”
  朝曦眨眨眼,有些不信,“让女子与男子一样进学,是摄政王下的命令?”
  “十年前宁王还是个小娃娃,怎么可能。”小老头扛着鱼竿,撸了撸扎了小辫的胡子,继续道,“不过也有他帮忙。”
  ???
  “他怎么帮?”朝曦好奇问。
  “他与先皇打了个赌。”不等朝曦再问,先解释道,“先皇是他兄长,大他十岁,有时候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喜欢跑去问宁王,希望能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
  “有一天,先皇遇到一个难题,宗太后希望天下女子能与男子一样,接受同等待遇,因为她自己尚在娘家时没少受委屈,偏偏这种大改动朝廷众臣接受不了。”
  “一边是自己的母后,一边是大臣们,先皇夹在两者之间,颇是为难,他便将这个难题说与宁王听,希望宁王能说服宗太后,放弃这个念头,谁料宁王竟站了宗太后的队。”
  “俩人一言不合争论起来,婆说婆有理,娘说娘有理,谁都说不过谁怎么办,俩人便玩了个小游戏。”
  “游戏也简单,对坐两旁,挑逗对方,让对方比自己先起身便算赢,比赛刚开始俩人便互相找着借口,让对方先起身,试了好些办法都没用,宁王叹口气,‘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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