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第98/224页


  本来打算缝花朵,奈何手艺活不过关,勉强缝了片叶子。
  选错了颜色,看着差不多都是天蓝色,实际上缝到一块去后变成了宝蓝色,这一片瞧着便格外明显,与周围不大融洽。
  朝曦将衣裳还给沈斐,“凑合着穿,反正也没人看你。”
  说罢红了脸,一阵风似的跑了。
  沈斐撑开衣裳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勾起。
  第二天他果然依着朝曦,‘凑合着穿’,那个洞本来在袖子处,不太明显,偏偏朝曦选错了蓝,宝蓝色和天蓝色虽然都带‘蓝’,效果可差远了,就像狗和狗熊,是天壤之别,只要他稍稍抬起袖子,那一片宝蓝色的叶子便会被人尽收眼底。
  镜花也瞧见了,没忍住翻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朝曦姑娘搞得鬼。
  她主动道,“公子,我给你拆了重新缝吧。”
  沈斐摇头,“不要拆,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都说谈情说爱的人就像小了十岁似的,变得幼稚起来,公子最近似乎也有些孩子气。
  “谁绣的丢谁的脸。”


第83章 你说晚啦
  可穿在您身上啊, 谁知道谁绣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是您穿的。
  镜花无力反驳公子这个不太成熟的观念, 只安慰道, “也不是那般难看, 朝曦姑娘的手艺有进步。”
  公子随身带了个香包,朝曦姑娘绣的,时不时拿出来,前几天搁在桌子上,被镜花瞧见。
  上面不堪入目的绣工只觉刺眼, 没忍住找了朝曦姑娘,亲自教导她,朝曦姑娘很有兴趣, 磨着她学了很久, 难得掌握了一门手艺活,跃跃欲试看见什么都想缝一缝,公子第一个遭殃。
  前几天便瞧见他的衣裳上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不过绣在里面, 眼不见为净, 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干脆绣在外面。
  好想拆下来重绣,奈何公子喜欢, 只好忍着不看便是。
  “镜花。”沈斐突然叫她。
  镜花精神一震。
  “朝曦回来了告诉她中午不用做我的饭, 我有事出去一趟。”边说边套了件披风, “与诸多将军一道, 让她不用担心,我很安全。”
  镜花点头。
  这个时候出去,不用说也是跟元军有关的事,这些个国家大事她操心不来,只是莫名有些担心公子。
  每次公子出去,都觉得他回不来了似的,偏偏只能焦急着等着,还好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每次公子都平安回来,可还是莫名担心。
  如果能有个武艺高强的人随时随地跟着他就好了,这样她也可以放下心来。
  虽然只是个丫头,比公子还小,但是操着老母亲的心,每天都怕公子饿着渴着,被人袭击,也十分努力习武,希望能帮他挡住风雨,奈何武艺不精,连朝曦姑娘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说来也怪,朝曦姑娘医术好倒也罢了,武功居然也这么好,一个人能兼顾两件事,又同时练到顶峰,莫不是她与公子似的,都是万一挑一的天才?
  公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后来他母妃死后,他也渐渐‘失去光彩’,后来还有人说他的名气全靠母妃所得。
  镜花每每听到这种话都气得要死,想找人家理论,每回公子都淡然处之,仿佛说得不是他似的,丝毫不受影响。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无论在哪,都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将所有的一切撇开,安安静静做他的事。
  为了画他的《年夜》,曾经在街上守了好几个月,观察世间冷暖,将感情注入其中。
  后来被地头蛇的女儿看中,找了人要强行带他回府,两方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公子就坐在正中,完全不受影响,依旧慢条斯理的画他的画。
  一仗打完,他那笔才停下来,淡漠扫了一眼回府,中间一句话没说,只在到家后突然停下脚步,递了个手帕给她,道一句,‘辛苦了。’
  只一句话,受的伤和痛登时便觉得值,也不知为何,从小就对公子有一种无条件的崇拜。
  记得她还小的时候,母亲丢下她跑了,父亲也死在她面前,她六神无主,这个神仙一般的少年穿着干净贵气的衣裳,伸出白皙修长的手,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无怨无悔,任劳任怨,一切以公子为先,然后才是自己,总之公子高兴她就高兴,公子喜欢谁,她也喜欢谁。
  原来其实有些不满,觉得朝曦姑娘配不上公子,可公子实在喜欢,久而久之她居然也觉得这个单纯不做作的女孩可爱。
  总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她来了之后公子多了些生气,不再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贵人,现在瞧着和气许多,她们也多了些乐趣,皆大欢喜。
  也许她就是那个应该陪公子一辈子的人,也只有她才能保护公子平安无事。
  公子前脚刚走,后脚镜花就去找了朝曦。
  朝曦在后山监督旁人种菜,那日沈斐不是说着玩的,当即便命人开荒犁地,将山上尽数种上食物。
  没那么多种子,又叫人下山去买,还买了几千斤的鱼苗,找人看守在附近,不让人动。
  他自己掏腰包买的,可谓造福大众,自然没人有意见,边界的将军还主动找了人要帮他看守。
  这么大片的山和水,养了那么多条鱼和菜,沈斐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又不是来做生意的,这些不用说都知道是给他们种的,哪能一点忙不帮,排了好些人过来打下手,沈斐也找了几个人管着,朝曦就是最大的头头,这一片的山和水归她管。
  她一边监督,一边学绣花,这回找了水月姐姐,镜花姐姐太严厉,学不好会被瞪,水月姐姐不会,而且水月姐姐的绣工与镜花姐姐不相上下。
  本以为她俩是其中的佼佼者,完全是个意外,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毕竟是沈斐的贴身丫鬟,时不时会用到绣工。
  谁知出门随便问个人,发现只要是个女的,绣工都不错,就朝曦最差。
  朝曦不死心,执意要找个绣工比她差的,可惜并没有,不得已她将注意打在沈斐身上,绝望的发现沈斐绣工都比她好。
  只瞧过两眼,从来没绣过,一上手,那手就是比她稳,针线走的比她好看。
  放弃了,不再投机取巧找差的,开始认认真真请教绣工好的前辈,准备将原来送给沈斐的荷包换掉。
  前几天瞧见沈斐挂在腰上,与他身上绣工极好的祥云衣裳成为鲜明对比,那个不忍直视啊。
  沈斐还像是故意嘲笑她一般,每天都穿缝了宝蓝色叶子的衣裳,然后仔仔细细将她送的荷包挂在腰上,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把绣了‘鸳鸯’的那面对着人。
  颜色用的鲜艳,沈斐平时又喜欢穿暗色的衣裳,就好像洁白无瑕的雪地上陡然多了一抹猩红,那般明显,刺瞎了一双眼。
  还好穿的人是他,丢的是他的脸。
  朝曦绣好了花朵,展开一般,昙花被她绣成了菊花,看来果然没有天赋。
  正打算换一条帕子重绣,镜花姐姐远远跑来,“朝曦,公子要出去,一个人都没带,说是和几个将军商量元军的事,那些将军有些是太后的人,公子一个人去我总担心出什么事,万一谁背后捅他一剑怎么办?还是你跟着我放心。”
  朝曦连忙放下帕子站起来,“在哪?”
  这帕子也是沈斐的,镜花姐姐不爱看她糟蹋沈斐的东西,每每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朝曦与其说是放,不如说是藏,不想让镜花姐姐瞧见。
  “在那边骑马。”镜花素手往南边一指。
  朝曦跟着看过去,果然发现几道人影骑着马奔腾,离的远,大致看不清楚,只瞧见其中一个白点,其他都是黑点,白点肯定是沈斐。
  沈斐今天的披风是白色的,雪白雪白,显得人面上贵气逼人,朝曦早上没忍住,手往他怀里摸了好几把。
  这人刚在山谷时被她摸,不情不愿便干脆将头扭去一边,后来置之不理,现在是握着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捂在心口。
  以至于朝曦又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只要手冻着,便往他怀里塞,这人一言不发捂紧了暖着。
  朝曦平时挺闹腾的人,反正只要趴在沈斐身上,人登时安静下来,可以这样待很久都不会腻,只有沈斐被她压的直不起腰。
  他这人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不晓得自己多弱,每天到处蹦跶,还不带侍卫,真不让人省心。
  朝曦矮下身子去拿搁在一旁的竹棍,颠了颠觉得有点轻,奈何没有合适的武器,只能暂时用这个顶替,“镜花姐姐我先去了。”
  镜花来时牵了一匹马,拴在山脚下,“骑我的马去。”
  朝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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