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第80/105页
天已经黑透了,各处都静悄悄的,徐颂宁靠近薛愈书房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听见“咣啷”一声,仿佛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眼前的门被人猛地踹开了,薛愈脸色冷淡,推出个女人来。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夜色相抵,薛愈瞥一眼徐颂宁身后的人,身子略往前一倾,在她出声之前紧攥住了她手腕,重重地把她拉进屋里,地面上砸了茶盏,碎瓷浸润在淡碧色的茶水里,烛光下晃出明亮的光。
仿佛映了轮月亮。
徐颂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就重重抵上了他书桌,哪怕有薛愈的手在她腰间垫着,也还是不太好受。
“侯爷的手……”
她下意识地要关怀,可那手略一翻转,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男人恼火至极,整个人倾压下来,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的:“徐颂宁,你满意了?”
徐颂宁后知后觉地发觉他身上灼烫得惊人,凑近了也能看到神色不如以往从容。
“薛愈。”
她压抑着声线叫她,灼热的呼吸随着一点冷冰的水一起落在额头,她有些恍惚,下一刻却顾不得许多了,男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手指微曲,抵在他肩头。
“不要我也好,暂时丢下我也好,送女人来我屋里是为了什么?怕我寂寞吗?”
徐颂宁听见这话就晓得是误会了什么,可是身上的人此刻神智昏昏,一点话也听不进,最后是她一口咬在他下颌上,身上的男人眼里才恍惚闪过一点光。
她仰着下颌,脸色一点点冷淡下去,头微微后仰,唇离开他下颌:“清醒了吗?”
男人不吭声,徐颂宁便又凑上去,瞅着适才咬着的地方又狠狠咬了一下,在那上头留下了一痕深深的牙印。
他终于疼得嘶声,却依旧执拗地保持着那个动作,浑身烧得滚烫了也不挪开。
徐颂宁察觉到危险的信号,没被压制的左腿屈起了,抵在他腰腹:“薛愈,让开!”
就这样了,他也还是坚决的样子,抿着唇:“你先解释,误会了什么?”
徐颂宁头都要大了,觉得这人皮囊剥开怕不是才只有十一岁,中间隔了那么多血淋淋的岁月,只在他清醒的时候烙作伤疤。
“我没安排人给你下药,也没安排人过来侍奉你。”
徐颂宁抿着唇,一点点缓和着声气,跟此刻这个压根儿说不通道理的人讲着道理:“我没必要这样做,我…我连听你一个谣言都要心里不舒坦,我怎么想的会亲手给你安排人?!”
这话脱口而出,仿佛是没过脑子,可又像在她心里盘桓了许久,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心里悬着的巨石轰然一声砸下来,徐颂宁满心轻松,又有一点晕晕乎乎的。
上头压着的人一时没有反应,气息却愈发灼热了,人贴得愈发近,手指撑在她脸侧,衣摆拂动间蹭下了数封奏折。
砸在地上,像是把两个人都砸清醒了。
可他没再抬起头来。
薛愈埋在她颈窝,鼻梁蹭过她侧颈,贴着颈动脉搏动的地方停下,唇在那里蹭了蹭,发出一点淡淡的笑声:“所以阿怀,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他嗓音里透着无尽的烧灼意味,都颤抖了却还要问出这句话来。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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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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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情节没太想好,留在白天更,从明天开始会试着保持在3000字左右的更新,感谢包容。
第八十三章
徐颂宁抿着唇。
挣扎的手被人轻而易举地攥住,按在头顶,桌面上硌得人难受,男人气息温热,拂动在颈侧,以一种执拗的态度,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不许她退缩,不许她糊弄。
可他逼得太紧了,虽然知道是那药作祟,徐颂宁心里还是有些窘迫发慌。
心口波涛汹涌,激荡无比,她只要微微抬眼就能看见他灼热直接的眼神,正直直地看着她,要把她深深看进眼底。
“只是,一点点喜欢而已。”
她语气很轻,微微偏过头,要躲过他的呼吸:“薛愈,起来,你去沐浴。”
薛愈微微抬起头来,鬓发微微散乱地看着她,前额搭着毛绒的发丝,唇微微抿起,露出十足欢喜的形容,声音里压抑着情/欲,与一派纯良的样子对比鲜明:“那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他把她禁锢在这一方桌面上,整个人投下大片的阴影,她的腰硌在他掌心,两个人贴得近了,对他因为那不知什么药而升腾起来的无穷尽的欲念感受清晰。
他在此刻像是个随心所欲的孩子,却偏偏拥有着能力,可以为了要一颗糖做许多不一样的事情。
此刻说拒绝只怕还要再痴缠上许久,她没有再说话,点了头。
薛愈说好,小心翼翼又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盯着他看了片刻,轻而易举握住她腰,把她提起来放在桌面上,要她安然坐着。
“在这里等我,不要走。”
他走得匆忙,去叫人送凉水来。
徐颂宁盯着那个背影,看一眼地上的碎瓷,一点点把自己被揉乱的鬓发打理整齐,掸平衣裳,深吸一口气,走出门去。
心口澎湃如浪潮拍打,才从桌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腿居然有些发软,被他触碰过的每个地方都还有残留的感受,身上仿佛还有他的气息。
云朗和云采正缩着脖子在等待她,夜里风还是有点凉,这两个丫头也不晓得寻个地方先躲一躲,看见她来,各自抬着头:“姑娘?”
徐颂宁咳一声,手下意识扶着后脑,那里的发丝被揉乱,显出一点失态。
“那丫头呢。”
她语气轻淡:“送去堂屋里,我要审她——找人把那书房里的碎瓷起收拾起来,去给周先生送过去,或是请他过来,看看能不能查出里面加了什么。”
云朗和云采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姑娘不……”
徐颂宁却已经先走一步,背影几乎没入暗夜里,后腰的衣裳有一点还没整理好,显出一点暧昧的褶皱,两朵云匆匆跟上,为她抚平那一点痕迹。
这一夜实在算不得愉快,徐颂宁睡意全无,仅有的一点疲惫靠着酽酽的浓茶抵消。
“说。”
徐颂宁声音懒怠沙哑地开口:“别给我兜圈子,我不想听,赵明斐让你干什么。”
她在外头一向平和,好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对人对事也一贯收敛,留着一点分寸,此刻却像是被戳着了逆鳞,连昌意的名声也是随口唤来,半点不见客气。
下头跪着的侍女怯生生抬起头来,是和徐颂宁有三分相似的柔和面庞,灯光晃动,她含着泪珠,楚楚可怜,抵死不认:“夫人说什么,不是您身体不适,叫我去伺候侯爷的么?怎么…怎么还有昌意殿下的事情。”
徐颂宁又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这茶水不如往日里苦涩,却也没有回甘,于是揉着眉头:“云采,看看是不是不够浓。”
吩咐完这一句,她才有余力低下头去打量跟前的人:“我?”
“我还没健忘到这样的程度,才吩咐了你就抛到脑后,此刻侯爷也来不及听一嘴墙角,你在这里为我把眼药上尽也没有用,最后恶心到我,遭殃的还是你自己,更何况——”
她微微偏着头,以疑惑的语气询问:“他听到了又怎么样呢?”
徐颂宁实在懒得要和她废话,吩咐云朗:“若不说,把人关进柴房里头,饿上两天再说。”
“我是良家子,又没有签了死契在这府里,夫人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那丫头正要哭喊,云朗忽然“咦”一声,执着盏灯凑过去:“你不是阿清同房那个小丫头么,不好好关窗户,去给侯爷送茶水?”
徐颂宁今晨已经听说了的,阿清同房的小丫头睡觉时候忘了关窗户,以至于她遭殃染了风寒,却没想到还有后戏,冷着脸色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