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第87/105页


  而且,她如今的身体,大约也受不住。
  两个舅母倒也没催促她,只是又多问了一句:“薛侯,没有纳妾的意思吧?”
  顿一顿,宋景晔又摇摇头:“咱们这话问得有点自找没趣的意思了,看他那样子,只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阿怀身上。”
  徐颂宁没回应,只低头抿着唇笑。
  不经意间,她一抬头,看见薛愈手里捏着几张叶子牌,正朝她看过来。
  探望过这一遭,两个人很快又开始各忙各的。
  皇帝在这里面对薛愈的倚重可见一斑,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灵光的人,也都看得明白局势,晓得他总要为自己寻个倚靠,以防止日后新帝登基不会遭人清算,于是各自都抛出了橄榄枝。
  前头的事情不好做得太过露骨,于是目光就难免集中在后院上。
  徐颂宁彼时正叫人去清查那些糕点铺子的主人,没了最上头皇后的庇护,再要理清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简单得多。
  然后猝不及防地,就被人禀告有客来访。
  “是卫夫人还是萧夫人?”
  徐颂宁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少与人交际,偶然出去几次还都遇上了事情,嫁给薛愈后推拒这些事情就更顺利成章,他们小夫妻管束着一份好大的产业,总是有许多事情要花费精力。
  且薛愈本身在朝堂上少和人交好,也不需要她去在众位夫人们之间经营。
  她唯一说过话的,也就只有盛平意和沈覃之、宋如娉几个人。
  不过如今盛平意在忙着相看亲事,大约也就只有另外两个。
  云朗和云采面色都有些个难以言喻。
  “是四皇子侧妃。”
  “啪嗒——”
  徐颂宁指节略屈,手里的算盘拨错一珠,微微皱了眉头:“谁?”
  诸位皇子尚没娶妻,但府里已经预先安排了几位侧妃,暂且管理着庶务,今日来的皇子侧妃姓周,出身不高,但为人亲和谦恭,看着就很讨喜。
  “薛夫人好,冒昧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
  周侧妃赧然一笑:“我的马车折了车轴,恰逢在侯府附近,便过来暂且借一杯茶。”
  徐颂宁温和带笑,叫人去端茶来。
  “薛夫人善理家,我适才一路走来,一草一木都葳蕤繁茂,实在是很好的景致。”
  “您谬赞。”徐颂宁对此刻该说一些什么实在不太清楚,倒不是不会日常客套,只是这分寸该如何,一时半会实在难以拿捏。
  好在周侧妃也算是个会来事儿的,不需要她多说什么,自己便开始扯了话题。
  “早听闻薛夫人美貌,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说着就要扯起护肤美容养肤的经验来,徐颂宁轻咳一声,抬手为她续着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话,仿佛她真只是来唠唠闲话的一样。
  隔了片刻,云朗进来:“侧妃,工匠已经看过您马车了,说是车轴断得并不严重,因为担忧再去您府上驾一辆马车来太费事,所以我们夫人在近前为您赁了一辆合适的。”
  两个人的谈话戛然而止,周侧妃脸上的笑意一僵:“薛夫人好贴心……”
  徐颂宁也客套地笑:“侧妃回去晚了,只怕殿下担忧。”
  这里头的意思很是明了,周侧妃略滞了片刻,到底没死缠烂打,只是说了句:“与夫人聊得开心,竟忘了时间,既如此,我便先走了,来日若有机会,请您去府上饮茶。”
  徐颂宁微笑着目送了她,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实在有些尴尬,单论品位,徐颂宁身上带着二品诰命,要比这位周侧妃高上一些,可到底是皇家的儿媳,虽然不是正妃,但能出来交际的,总也有几分颜面。
  徐颂宁仔细着拿捏着这里面的分寸,既不显得冷待,也不显得殷勤,和待旁人也辨不出多大的差别来。
  也就只有最后马车这事情,实实在在显出一点疏离的态度来。
  徐颂宁还正思量着,外头传了禀报:“侯爷回来了。”
  她偏头看去,没来得及站起就被人按着坐下。
  “四皇子侧妃来了?”
  他缓了一口气:“没刁难你罢,有吃她经手的东西么?”
  徐颂宁语气平和:“不过是说了两句话。”
  顿一顿,她问:“只是我今日叫四皇子有些难堪,四皇子和五皇子,不知侯爷……”
  薛愈接过她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我晓得你为难之处,都无所谓——阿姐她,有孕了。”


第八十九章
  徐颂宁秀气的眼一下子睁大了,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薛愈的手臂:“什么?”
  薛愈点一点头,顺势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是。”
  他揉着眉心:“我也是才晓得的。”
  这样局势可就复杂起来了。
  帝王信赖他,是因为他除帝王之外,无所依仗,不归属于任何一个皇子的阵营。
  然而此刻贵妃有孕,虽然孩子是否能平安生下、长大,然而只消她生下一个男孩,他们就难以在这倾轧争斗中独善其身。
  从贵妃有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徐颂宁很快就想通了这一关窍。
  这样的变数其实有利有弊,毕竟按照薛愈如今,他只能依靠帝王,且与几个皇子关系都平平,那么一旦老皇帝去世,他就危在旦夕,若贵妃生下孩子,那么无论胜算几何,他都暂时有了一份倚仗,只是难免会与帝王产生罅隙与猜忌。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时半会儿,倒也实在难说。
  “阿姐身体一向有些虚弱,如今可还好吗?”
  徐颂宁心里有千头万绪,但话到嘴边还是先问了薛贵妃的身体状况。
  薛愈摇摇头:“我并没去探望,只是今天与陛下议事后,听他提起的。”他张开手臂,把徐颂宁抱在怀中,徐颂宁的额头贴着他肩胛,感受到他力道一点点收紧,轻轻在他胸口砸了两下:“侯爷?”
  薛愈没应声,只默默把她松开了一些。
  隔了很久,徐颂宁听见他闷闷道:“阿怀,你能不能替我去看一看阿姐,告诉她,不要想太多——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手指搭在她肩头,轻轻抚摸过她后颈:“到头来,好像是把你牵扯进这漩涡里来了。”
  徐颂宁抿着唇,听他继续说:“对了,你要查的那些铺子,我那天偶然看见了,叫人去查了,查出来的东西已经交给你身边的人了,若有需要,寻江裕就好——阿怀,我会护着阿姐,也会护着你的。”
  他声音很轻很淡,说出来的话却坚定,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徐颂宁拍了拍他后背。
  他似乎是累极了,就这么倚靠着徐颂宁睡了过去,徐颂宁叫了两声,见他没答应,于是轻手轻脚把人放在软塌上,盖了自己的披风,她则讨了薛愈查出来的东西看。
  薛愈睡得不太安稳,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一直皱着,甚至偶尔还有几声听不清楚的呓语,徐颂宁轻轻唤了他两声,他就又安静下来。
  虽然做了噩梦,他这觉却睡得极长久,一直到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才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彼时屋子里已经黑透了,徐颂宁指下压着几页纸,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晦暗莫名。
  依照薛愈查出来的东西,那些铺子或是皇后,或是昌意的,昌意借着宫里那位郭婕妤的手,和郭家人搭了线,把东西送进敬平侯府,设计让郭氏重病,徐颂宁不得不侍疾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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