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第19/183页


“蓬”一声响,扫中大汉的小脸,大汉狂叫一声,向后飞返,恰好背部撞在桌角上,连人带钩问下跨。

林华到了硕果仅存的一对冤家,大喝道:“到外面去打,反正官司你们打定了,到外面痛快了结。”

挑夫捞了一张长凳,大汉则手上有钩、挑夫先叫:“好。到外面去。――

林华则将四把刀把钩全部拾到手,走出店门将家伙向地下一丢,大叫道:“这是凶器,乡亲们去把闹事的人捆出来。”

街上火山人海,街尾人声鼎沸,六七名排帮大汉赶来了。

人群慌然走避,事情闹大了,喊打声四起,群情汹汹。

十余名挑夫也排众而入,手上的粟木扁担闪闪生光。

双方眼看要加入混战,蓦地有人高叫:“莫三爷来了,让开!让开,别挡住路。”

在万金堤后的长街――这条街的街名就叫长街,打架闹事械斗,乃家常便饭,不足不奇。只消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引来不少闲人围观。胳膊往内弯,双方的朋友与熟识的人,皆可能参加起哄推波助澜,小事化大,把事情闹得更复杂更辣手。

地方上发生事故,街坊的土绅与地方的当局委派行政人物,须在公门中人赶到之前,负责暂时弹压,逮捕,疏导,排解等事宜。地方上最小的行政负责机构,城内是坊,城郊是厢,乡间为里。长街属放厢,这一厢为长,本来应该带了街坊组成的民社,赶来弹压排解。可是,碰上排帮的人间事,这位厢长根本就不敢出面弹压排解。

长街真正具有潜势力的人.是绰号丈八腿的莫三爷莫伯雄.莫三爷方是地方上举足轻重声望极隆的缙绅。说正确些该是武昌十余名地头蛇中的一条。

排帮的人已闻声赶来助阵,挑夫的人也随继赶来。长街的子弟,也因为小食店被砸而动了公愤,有不少人抄家伙而出,要惩罚闹事者的祸首。

眼看一场混战即将展开,死伤在所难免,就在这紧要关头,英三爷来得正是时候。

人群让出一条路,十余名彪形大汉拥族着一个身材高瘦,腿长手长的中年人,大踏步而入。

“怎么回事?”一名彪形大汉抢先一步大声问,一手按上了匕首柄。

“打了再说。”先奔入的一名排帮大汉怒叫,拔刀抢来。

莫三爷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先把这狂徒擒住,叫他们的排头来说话。”

彪形大汉拔出了匕首,刚好接住挺砍刀冲来的排帮大汉。

双方行将接触,后到的另一名排帮大汉惊叫:“谭老五,住手!不可在莫三爷前放肆……”

可是已来不及了,只一照面间,徒仗几斤蛮力的排帮大汉,已被彪形大汉闪开正面一匕首靶击中后心,向前砰然仆倒。

彪形大汉身手十分灵活,一脚踏住了对方的后心,匕首柄倏起倏落,一下击在对方脑门上。

“住手!”奔到的排帮大汉闻声跃出窗外,挑夫也放下了凳子,严阵以待。

莫三爷冷然瞥了双方一眼,冷然向店内走、向一名师爷打扮的随从说:“把两造闹事人带走,给他们一次分辨的机会,看看谁是谁非。”

林华已乘乱走了,他自有打算,在这种场合中,他如果站在证人一面说话,便无法在莫三爷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必须让莫三爷自行找上他方够份量。

果然不出所料,莫三爷发出了寻找出面参予斗殴的人。

双方的是非由于证人甚多,没有巧辩的必要。排帮的人相当干脆,敢作敢当,排头出面交涉,赔偿食店的损失,向挑夫帮与及街坊道歉,一场风波和解了事。这种斗殴事件。在这一带简直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算不了一回事。但居然有一位陌生外地人,一下子便放翻了三四个排帮大汉,却是从未曾有的事。莫三爷希望见见这位好手,排帮的人,也要找到这位好手算算账当面说明,他们感到脸上无光,外地人管排帮的闲事.未免太瞧不起排帮的好汉了。

林华在另一家食店喝了三四斤老酒,匆匆食罢径奔万金堤.悠闲地向压江亭走去。他后面,莫三爷的两名眼线,正紧盯着他,已经派人前往禀告莫三爷了。

压江亭上游一带,与及下游百步以内,一律禁止停泊船只但不禁排帮往返鹦鹉洲的交通小艇停靠。这座古老的堤上压江亭,并不是什么名胜,只不过堤上不许有其他的建筑物,便显得特殊了,再加上这一带的江上风光,确也值得一观,而且是附近唯一雅致的亭阁,因此吸引了不少消闲的人。亭附近有不少叫卖小贩,食物果品应有尽有。

林华步入亭中,倚栏而立留心附近的动静,江风一吹,酒气上涌.他想:“也许我摸错门路了,像沙千里这种自命不凡.自空一切的人,怎肯自眨身份与莫三爷这种市井无赖往来?我得另行设法打听了。”

他的目光,落在堤上游半里地的一栋土瓦屋附近,那是一座外设围墙外有果木围绕的大宅,距堤约有五十步、有一条小径通向长街的街尾,有八名青衣人正沿小径走向大宅。

“唔!很像昨晚那八位仁兄。”他盯着远处八大汉的背影自语。

恰好有一名小厮经过身旁,他伸手虚拦含笑问:“小哥,请问,那一家的主人姓甚名谁?”

“哦!那一家姓康,那是康二爷的家!”小厮信口答,脸色一紧,匆匆走了。

亭柱下半躺着一个百绝的老花子,眯着老眼插嘴道:“不知道万金堤康二爷,准是外地人。”

“小可祖籍河南,昨天方到达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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