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27/140页


  沈歌快速翻了下贺掌柜带来的话本,他当年是正经高考考上的大学,心算能力尚可,很快就算清楚了数目。
  “不错。”
  贺掌柜笑,“沈歌儿放心,我贺家的账目向来清楚,这在县里可有口碑。”
  “这小子知晓。您家书最好,价格最为公道,我大多同窗都到您家买书。”
  说起这个,贺掌柜有些得意,“那是,传家的铺子,不弄那些虚的。”
  贺掌柜还有铺子要看,他不放心儿子,与沈歌说清楚后便打算回县城。临走前,他托沈歌,“沈歌儿,你要有新的话本就尽管送来。现下换了贤明的新县令,没人敢使坏,县里风气一整,我们开铺子的好做生意,趁着这股东风,也能多挣几个银钱。”
  “新县令?何时的事?”
  “哎,就前几日。前任县令犯了事,官差把他跟他家人一起压到京都受审去了。听说他和他儿子没少干坏事,到京都后也逃不了挨个断头刀的下场。”
  贺掌柜说来还颇为唏嘘,“原来的县令也才调来没多久,不知怎么地原先犯的事被揭出来。原本还是七品知县,一日之内便沦为阶下囚,人生际遇呐,真不好说。”
  沈歌心不在焉地与他道别,直到贺掌柜走了,他还在书房内坐了良久。
  沈歌第二天就知道掳他的纨绔是县令公子,不过他并未真正受辱,又无权无势,实在无法跟县令硬碰硬。
  荀飞光后来有动作,县令还亲自带着银钱与礼物低声下气上门来赔罪。沈歌住在荀家庄,沈歌还未得到消息,荀飞光便出面帮他推拒。
  沈歌知有荀飞光出手,县令一家子定会倒霉,却不成想他们居然受到了严惩。
  想到荀飞光,沈歌心头一暖,看来在他不知道的背后,荀哥护他良多。
  沈歌心头乱糟糟,回到荀家庄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荀飞光下午见他在写文章时仍走神,便有些严厉地敲敲他的桌子,“认真些。”
  沈歌忙把心思重新投回课业中,谁知过了一会儿,他思绪又飘到了别处。
  荀飞光索性不再讲,停下来问他,“你心中有事?”
  沈歌犹豫一下,照实说道:“今日贺掌柜来看我,听他说,我们坤究县换了新县令,原先的县令犯了事,现已被押解进京受审。”
  “嗯?”
  “荀哥,这事你插手了么?”
  荀飞光并未正面回答,“颜酉作恶多端,被压走自然因为事发,我并未动手脚。”
  天下官员大多不那么清白,那么多人都未被抓,唯有一个颜酉被收押,且事情就发生在他出事后,要说不是荀飞光为他出气才出手,沈歌才不信。
  他停下笔,感慨:“荀哥,你对我真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沈歌掰着手指头数,“你先是救我性命,又给我送银钱送参送粮食。我出事后,你第一个赶来救我于水火,事后还为我出气。现如今你又教我功课……说起来,荀哥你的恩德我怕是下辈子做牛做马方还的起。”
  “你亦给我送了诸多吃食,还陪我解闷?”
  “这怎么能比?”沈歌急急摆手,“我那顶多锦上添花,有与无皆可。荀哥你于我而言却是雪中送炭,若不是遇上你,现今我还不知会是何种模样。”
  沈歌一双眼睛盯着荀飞光,真挚地说道:“大恩不言谢,若是荀哥你哪天需要,我定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荀飞光神色不明,一敲他的脑袋,道:“我哪就会在水深火热中,需要你赴汤蹈火?”
  沈歌笑,“是小弟说错话,我当说,我日后定要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莫贫,快些写,申时写不完便省顿晚饭长长记性。”
  荀飞光向来说到做到,沈歌不敢再说,忙重新把心思投入到课业中。
  他现如今主要训练文章火候,先前他的文章也颇有几分新意可看,然而到底生嫩了些,在考场上不大讨喜。现今沈歌写文章主要往“稳”处练,这般无论遇上哪位考官,评价都不会太差。
  沈歌臂上和腿上的伤都不算什么大伤,有徐老这名良医在,半个多月后沈歌便能行走,只要不用力,伤处便不会痛。
  沈歌在这段时间终于完成金竹班要求的戏本子。他行动不便,特地托人把本子带去县城给贺掌柜。
  后来贺掌柜又来沈家村一趟,把卖话本的分成给他送来的同时也帮忙捎带了金竹班的尾款。贺掌柜表示金竹班班主十分满意,想再请沈歌写折戏。
  沈歌这半年来挣了三十多两银子,加上廪银,着实发了笔小财,喜得他整天眉眼弯弯。
  沈歌到底不是见钱眼开的性子,他要教导学堂中想学童念书,又带了蛮子这位大龄弟子,本身还要准备科考,实在吃不消,便暂时把话本放下,戏本子也未接。
  贺掌柜心中十分遗憾,不过写话本终究算不务正业,他不好将沈歌往歪路上带,只能暂时作罢。
  随着沈歌伤渐渐痊愈,天也越发冷,沈歌每天早晨起来都能见着草地上结着一层厚厚的霜,荀家庄的荷塘也已冻上。
  一到冬天,沈歌便犯懒,每天起床都得绿枝催,一出被窝要连打好几个哆嗦,冻得手疼脚也疼。
  沈歌在荀家庄养着,身上穿着厚棉衣尚且如此,学堂中的学生们更是个个冻得鼻涕横流,手指通红,抓笔都难以抓住。
  沈歌心疼学童们,他如今有钱,自己掏腰包买了几车炭,每天在学堂前中后点几盆炭。
  学堂人多,点了炭,沈歌不敢关窗,暖和得也有限。
  一众孩童倒不怕冷,哪怕冻得两腮通红,还是喜欢在寒风中跑来跑去,玩闹嬉戏。
  到冬天,地里的东西基本收了上来。村人有挖了泥塘的,也陆续放水抓鱼,还着孩子给沈歌带来几条大肥鱼。
  除抓鱼外,村人也开始杀猪杀鸭,一部分冻上,一部分制成腊肉腊鸭,留待明年吃。
  今年年成好,几乎家家都存下了粮,村里富足,自然十分热闹。
  沈歌跟着二爷三爷几个长辈在村里吃了一圈杀猪菜,味道虽一般,但气氛十分浓厚喜庆,年味十足。
  天太冷,笔墨全冻上了,学童露出手来写字容易长冻疮,沈歌自己也不大受得了这天气。第一场大雪下来后,沈歌便解散了学堂,让学童们明春再复学。
  村人自然没意见,学童们学了大半年,得了个假,亦十分高兴。
  学堂关了之后,沈歌便不太经常下山了。他现在仍住在荀家庄,既跟荀飞光学习,也陪他解闷。
  沈歌很喜欢荀家庄,伤痊愈之后,在荀飞光的挽留下,他并未下山,打算等过年后再说。
  沈歌原本就喜欢赖床,不用去学堂,他赖床的本领更是长进。
  荀飞光有心纠纠他这疲懒的毛病,下狠手纠了几次,每次沈歌都全身缠绕在被子里,裹成一个大卷,死都不愿出来。
  荀飞光每每想硬把他的被子扒下,却败在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下。加上天实在太冷,荀飞光担心硬把他剥出来会冷着他,只能作罢。
  有荀飞光的默许,沈歌赖床更是来得理直气壮,往往要等荀飞光练武练过一轮,他才会慢吞吞地起床用早点。
  这日沈歌照旧睡到日上三竿方起,用过早餐后,他读了会书,而后去找荀飞光,没想到荀飞光居然不在。
  沈歌左等右等,眼见要用午饭,仍是找不着人。他忍不住问绿枝,“绿枝,荀哥在何处?出门访友去了么?”
  厨下将午饭送过来,绿枝边给他摆桌子边笑道:“老爷带着韶信大人他们进山打猎去了,中午不回来用饭。”
  沈歌一懵,“他们几时出去的?我为何不知?”
  “约莫卯时出去,您还在睡,他们便出发了。”
  “这么早?”沈歌后悔,“哎,我竟不知。”
  “您就是知道又如何?”绿枝抿嘴直笑,“纵是带您去,您也起不来呀。”
  “兴许我能起得来呢?”沈歌倍感忧伤。
  沈歌常看荀飞光他们去打猎,他自己倒是从没去过,连深山都未进过,只在附近徘徊。他早就想去见识一下打猎的情景,奈何要么受着伤,要么没空,现下倒是好机会,可惜他睡着了,压根不知道。
  荀飞光下午方回来,沈歌听到消息忙跑出去看。
  打猎队收获满满,不仅打到几只野猪,还打了一只鹿,其它野兔野鸟更是不计其数。
  沈歌看得十分羡慕,特地去问荀飞光,“荀哥,你们下次打猎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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