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第6/1252页



邹阳着急道,“我不是指这个。”

酒妹道,“你不是指这个,那是指哪个啊?”

邹阳道,“我是说三小子他爹昨晚死了,尸体都没找着,他怎么还有心思去赶集?”

酒妹闻言满是狐疑,少不得又多看了邹阳两眼,惊奇道,“相公,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三小子他爹,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昨晚怎么又死了一次?”

“十年前就死了??”邹阳差点儿叫喊起来,“昨天晚上我明明亲眼看见他跳进河里的,怎么变成了十年前?”

酒妹以为他还在逗笑,有点不乐意了,“相公,你再说我真不理你了啊。什么昨晚今晚、怪蟒野兽的,我怎么没见啊。”

邹阳惊道,“你明明也听过的,我亲口告诉过你的啊。”

“是啊,是啊,是你亲口告诉过我的,刚才都告诉我两次了,河里出现了一只怪蟒,化成了一道蓝光,飞进了我们家里……”一边说一边进了屋,说话却没停,“格格,我去看看它藏在哪里了,相公,你有空,想去集上就去集上,不想去就别去了。下了这么久雨,家中缺粮,你好歹到别人家去问问,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多余的粮啊,多少借一些回来?要不,随便去捞两条新鲜鱼,鲤鱼最好,七姑告诉我的,临盆之前多吃鲤鱼,生产了奶水才足呢。”听声音,邹阳知道老婆又进房了。

这些天,老婆临产,睡眠时间比平时多了一半。

他还想追进去问一声,可巧村里的三小子哥哥二小子过来了,远远的道,“邹叔,没去赶集啊,下了这久的雨,你家还有粮食啊?”

二小子是三小子的二哥,他们一家三兄弟,村里习惯叫他们的小名:大小子、二小子、三小子。

当然,他们也都是老丁有假包换的亲生儿子。

邹阳刚想问问他,是不是去找老丁的尸体,却见二小子鼻子里欢快地哼着歌,往河边方向去了。

邹阳便在后面问道,“二小子,去河边啊,做甚呢……”二小子答道,“我去看看河水退了没有,退了好下河打鱼。”说完便唱出声,依依呀呀地去了。

邹阳看着他那幅连走带跳的样子,全然没有半点忧伤,不禁越加地感到不可思议了。

在他的记忆中,老丁三个儿子大字不识一撇,但都是蛮孝敬的,绝对不会连自己的老爹死了还这么开心的。

这可怪了,真的太奇怪了,邹阳在原地打了两个圈子,又逢着有人过来了,是小憨儿他娘,就是酒妹嘴里叫七姑的,平常有空没空都到邹阳家来坐坐,与酒妹相处极好,尤其在酒妹临产这段日子,她一天一次地往这边跑,有时还帮着酒妹做这做那的,教酒妹一些“坐月子”应该注意的事项,是一个热心肠的婶婶。邹阳也特别敬重她。

“邹阳,在家啊。今天没去集上啊?”七姑笑着打招呼。

看到她也是面带微笑的,邹阳心里的狐疑又多了几分,没等回话,七姑又说开了,“家里还有米粮没,我那里还有些,老头子今天去镇上换米了,下午回来你到我那先将就点过来啊。”一边问道,“酒妹在家里睡着的吧?”酒妹早在屋里答了话,“正睡着呢,七姑,进来啊。”七姑于是就笑呵呵地进门了,一会儿屋里便传出两个人开心的说笑声。

邹阳呆呆地站着,目瞪口呆。

待要不信,刚才看见的七姑满脸都是笑,跟阳光一样灿烂,绝对装不出来;待要相信,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刚刚丢失了儿子的母亲,儿子的尸身尚无着落,她是怎么这样欢欢快快地笑出来的?

昨晚邹阳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小憨儿是跳进了河里的,肯定也是死了的,可是,难道七姑竟一点也不知道?

或者小憨儿天亮后又回去了?

第4集:诡秘事件(下)

他发了一会怔楞,二小子已到河边打了个转回来,嘴里叼着根草,鼻子依然哼着小调。“邹叔,婶婶快生了,你在家守着啊。”这小子爱开玩笑。

邹阳满头的疑云越积越重,这时忍不住冲着他问道,“二小子,今天早晨你是不是看见小憨儿回家了啊?”

二小子吃了一惊,止了步,问道,“邹叔,你说什么呢?”想必刚才没听得明白。

邹阳道,“就是七姑的那个孩子啊,小憨儿,你见没?”

这回二小子听明白了,脸色大变,吃惊道,“七姑那个儿子,不是十年前已经死了吗?我怎么能见到他?”

邹阳道,“可是昨天晚上我还见到过他的。”

二小子立刻跳了起来,紧张地四下乱看。

这小子什么不怕,就怕鬼,所以晚上从来不出去打渔。

所幸现在是大白天,二小子一惊之后,便恢复了常态,笑着道,“原来邹叔知道我怕鬼,故意吓唬人的。大白天的,我才不怕呢。”神气的扬着头,打身边走掉了。

邹阳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一把冲上去将二小子又给抓了回来。

二小子楞了,”邹叔,啥事儿啊?河里水还急,下河打渔,我可不去的啊,还不如到那些积水塘里去捞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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