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春》第148/149页
他于是把琴放下,反将她搂进怀里,轻笑:“那我便不调这把琴,来调你这个情好了。”
那晚之后,伊春便再也不抱怨他“调琴”时间长,一点也不敢抱怨了。
《背》
某日,伊春不小心踩中碎瓦片,把脚底给扎破了,疼得没办法走路。
舒隽乐得过来相助:“我背你吧?别像只独脚鸡似的跳来跳去了。”
伊春因他近来手脚总是不老实,便故意沉着脸:“你要背人就专心的背,别总搞些乱七八糟的,让人不放心。”
舒隽一把将她背在身后,双手把她的手按在胸前,笑道:“好,你抓紧了我的手,看好了,别叫它们乱动。”
伊春忍不住笑了,规规矩矩地靠在他背上,两人倒是相安无事走了一段。
因舒隽半天不说话,她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说话?我重吗?是不是累了?”
舒隽叹了一口气:“是啊,某人比猪还重,我腰都快断了,偏偏还压着我的手不给动,好生命苦。”
伊春笑道:“你就会说谎,其实又打什么鬼主意吧?”
“手都按着了,我还能做什么?再说你都受伤了,你也把我想的太禽兽。”他赶紧给自己辩白,彰显自己坐怀不乱的高尚情节。
伊春使劲攥着他的手,用脑门子抵在他后脑勺上蹭了两下:“不许乱说,快跑!”
他学马匹叫了一声,当真迈开步子就朝前飞奔,伊春被颠得哈哈直笑,继续用脑袋顶他:“停停停!”
说停就停,他钉在路边动也不动。
伊春一时没防备,鼻梁撞在他脑袋上,疼得哎哟一声,头上的簪子也掉了,满头长发披下来,擦过他的脸颊。
像是一阵风擦过去,带着一点皂角的清香,还有一星熟悉的汗味。
真的有风起,从后面吹过来,将她身上的味道一一送进鼻子里。舒隽停了一会儿,忽然开始慢慢往前走,又不说话了。
伊春揉了一会儿鼻子,才发现自己没按着他的手,他居然没动,规规矩矩的。
“你在想什么?”她凑过去,快要贴上他的脸颊,轻声问。
舒隽只是笑,隔了很久,才轻声说:“我听得见你的心跳。”
他们靠得这样近,心脏也因此而互相贴近。伊春伏在他背上,细细去听,果然感到胸前有震动,是他的心跳。
跳得很快,又急又猛,像是被人追了三千里一般。
可是他明明没有被人追。
伊春收紧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头发上,慢慢地把眼睛闭上。
耳边似乎只剩下他又急又快的心跳,一直回旋一直回旋,像一首唱不完的歌。
《花解语》
池塘里的荷花开了大半,舒隽每日就坐在池塘边上捞着花自言自语。
偶尔小冬瓜见他这样,倒吓一跳,急着问:“主子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舒隽摇摇头,没说话。
偶尔伊春见了,便捂着四个多月的肚子笑话他:“孩子还没生呢,你别这么紧张。”
舒隽继续摇头。
丈母娘见了,晚上便疑神疑鬼地来找伊春:“姑爷是有什么心事?一个人对着荷花说话?”
伊春摇头不知。
岳父见到了,倒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