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流氓丁逸》第63/338页


丁逸是侯大拿欣赏的一个人。以侯大拿的讲法是:“丁逸这种人才,不在道上混,真是太可惜了。”侯大拿看人很毒,一眼瞟过去,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他认为丁逸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是新时代的领军人物,简直是为黑社会量身定做的一个人才,只可惜他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即使出狱以后也不可能混黑社会,他没有这种必要。
侯大拿认为,有些事后天是学不会的。丁逸似乎具有先天的与生俱来的优良品质。思维缜密,遇事冷静,很江湖气,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在关键时刻还不掉链子。至于丁逸就是因为不够冷静、太过冲动才因此犯了事进的监狱,侯大拿总结说:那是在成长过程中必须走的一些弯路。经过了监狱大学的洗礼,丁逸再也不会干这种冲动的事了。
丁逸没有否认侯大拿的问话,只是说:“这是谁跟你说的啊,拿哥?”丁逸的这个回答间接证实了侯大拿的问话。
侯大拿并没有回答丁逸,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你决定要付钱给他吗?”
丁逸答道:“我要考虑考虑,看看值不值当。”
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一想法立即被侯大拿否决了。“司徒兵这孩子,虽然也是一个能干事的人,但是我觉得不大牢靠。他要向你卖消息的事,我看你就不要再考虑了。”
这大大出乎丁逸的意料。贸易自由,这个原则难道侯大拿不知道吗?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价格已经谈拢了,忽然要被侯大拿取消交易,对合同双方都是有一定的损失。对双方的商誉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丁逸想:这到底只是侯大拿的一个建议还是他的决定呢?要是他的一个建议,丁逸会想方设法找出各种理由让他放弃这个念头,如果是他的决定那怎么办?认识侯大拿这么多年以来,丁逸还没见过侯大拿否决过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那我要到世界贸易组织去告他!违反了世贸的原则嘛!公平交易,银货两清,这是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采石补天,后弈举箭射日以来,亘古不变的一个真理啊。侯大拿怎么能这么干呢?他干涉公平交易的做法是不对的,是值得批评的,是会让广大正义人民群众鄙视的。”丁逸想。
要是在以往,丁逸早就做出鄙视的手势立即对侯大拿进行鄙视了。但现在他已经成熟了很多,决定在侯大拿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再偷偷地做出鄙视的手势来,既鄙视了他也保护了自己。这叫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战而屈人之兵,不鄙视白不鄙视鄙视了也是白鄙视。
在准备偷偷鄙视前,丁逸还是想探探侯大拿的口风,想知道侯大拿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他认为司徒兵不太牢靠。这里面包含了什么曲折动人的故事呢?这故事里,是不是有暴力色\/情和反动内容呢?会不会被禁呢?故事内容是不是很变态呢?有没有SM镜头出现呢?是不是儿童不宜呢?如果改编成影视剧在人体的重要部位会不会打上马赛克呢?改编成影视剧后收视率高不高呢?演员会不会红呢?演员红了以后会不会耍大牌呢?影视剧会不会出现盗版呢?如果万一出现了盗版如何和盗版商进行分成呢?等等等等,总之这些情况很复杂,看来需要套一套侯大拿的话。
“我觉得司徒兵还行,虽然个子不高长得较丑说话爆牙睡觉淌口水偶尔有脚气走路外八字讲梦话说日语爱说八格亚路据说有恋\/童癖业余爱好是窥\/阴喜欢掏鼻屎放屁儿带萝卜味拉屎不擦屁股以外,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拿哥怎么会对他有成见呢?”
“我就是认为他不牢靠。”侯大拿没有回答为什么,只是继续地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呵呵。”丁逸笑了笑,未置可否。
如果侯大拿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交易,丁逸当然不会公然拂他的面子,毕竟他大小是个干部,干部要的就是面子。侯大拿取缔了公开市场,那至少还有黑市吧。“我就跟司徒兵地下交易。”丁逸打定了主意。
丁逸没再和侯大拿继续这个话题,扯了几句闲淡,和他的小弟探讨了一下如何更好地加强对监狱犯人们的管理,拱手和侯大拿告辞。
侯大拿知道他要去找司徒兵,也不阻止,只是说:“司徒兵这两天不太舒服,受了点皮外伤,现在正躺在床上疗伤呢。”
丁逸心里一惊,问:“他怎么受的伤?”
侯大拿笑而不答。只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司徒兵住在隔着侯大拿两个房间的屋子里。他作为基层群众,离领导侯大拿远一点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有级别差异嘛。
还没进屋,丁逸就听到了他的呻吟声。
“哎唷歪,哎唷歪。”
“看来他伤得不轻。”丁逸心想。
本来一个人在呻吟的时候,通常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在生病的时候,另一种是在高潮的时候,想来此时司徒兵不会处于高潮的情况,所以丁逸一下得出了准确的判断――司徒兵呻吟得如此忘我如此投入,一定是伤得不轻。
司徒兵继续呻吟着:“哎唷歪,哎唷歪。”忽然间变了腔调,唱了起来:“哎唷歪我的大姐歪,你要吃饭我来烧,……乖乖龙滴冬,辣椒炒大葱。”
这不是扬州小调吗?丁逸听过,一边走进房里,一边纠正了他的错误:“错了,是乖乖龙滴冬,韭菜炒大葱。”
只听司徒兵中气十足地回答说:“我靠……我喜欢吃辣的,我喜欢!我愿意!就是辣椒炒大葱……”
说话间丁逸已经走了进来。听司徒兵这么说,似乎他并无大碍,一是神智清楚,说明他精神状态很好,一是中气十足,说明他身体状况不错,另外他居然还有心情坚持自己喜欢的口味,说明他胃口也还说得过去。一个精神好身体壮胃口还行的人,可以说是一个正常的健康人。丁逸放下了一大半心。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司徒兵的尸体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1-5 15:41:09 本章字数:3208


进得房来,发现司徒兵躺在床上,头上覆着一条白毛巾。
丁逸走了进来,坐在他的旁边,笑道:“起床了起床了,太阳已经照在你的腚上了。”
司徒兵面色潮红,双眼紧闭,说:“是不是……照在了我一腚的水瓶上?”
丁逸知道,司徒兵总是自夸自己有一定的水平,不过在丁逸的理解里,司徒兵嘴里所说的“一定的水平”,是“一腚的水瓶”,但司徒兵对丁逸的这种看法拒不认可,并将此定性为丁逸对他的无耻攻击,但为什么丁逸今天说太阳照在了他的腚上,司徒兵反接了一句“是不是照在了我一腚的水瓶上”,按照他和丁逸对话时的语境,他此时嘴里说的,理应是“一腚的水瓶”,而不是“一定的水平”,难道他认可了丁逸对他的看法?
丁逸看着他闭着眼睛说这句话,此情此景让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头,开始以为司徒兵在开玩笑,现在看这情形似乎不像。他好像是正在发烧说胡话。
他伸出手来刚触摸了一下司徒兵的额头,就惨叫一声将手缩了回来,原来司徒兵的额头烫得厉害,丁逸仔细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烫出了一个水泡,可见司徒兵发烧到了什么程度。
忽然司徒兵叫了一声:“Oh,yeah,comeonbaby,fucku,sh\/it!bitch!ah!”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丁逸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看黄色碟片时的青春岁月。看来司徒兵也是同道中人,在这昏迷不醒的情形下,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以往的那一份纯真,实属不易。
丁逸心中正在感触颇深,司徒兵又叫了起来,似乎怕听众听不懂他刚才的台词,他把刚才那番话原封不动地翻译了一遍:“噢!耶!来吧宝贝儿!我\/操你,狗屎!婊子!啊!”
丁逸不屑地看了昏迷中的司徒兵一眼,心说:“可笑啊可笑,司徒兵此举,明显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孔夫子门前念淫诗,姚明面前比身高啊,叶子楣面前秀巨\/乳――两个字:自不量力。在我能流利地将这些叫\/床的动词、名词翻译成英语又能将英语的叫\/床声流利地翻译成中文时,他司徒兵可能连ABCD的顺序还搞不清楚呢。还想在我面前表现,自以为自己有文化,简直是肉麻当作是有趣,无耻以为是有创意,鄙视。”
后来一想,司徒兵正在发烧,也不一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示有文化有情趣,所以丁逸就在心里原谅了他。
这件小事充分说明丁逸是一名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虚怀若谷大智若愚的好青年。
他注意地看了司徒兵一眼,心中十分奇怪,心想,这司徒兵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居然还摆个味儿,还戴个墨镜,难道是裙子中间缝条线儿――装裤(酷)啊?
再仔细一看,不禁怒火中烧,原来司徒兵并不是戴着墨镜,而是给人打成了个熊猫眼,不仔细看起来,似乎是睡觉戴墨镜,装酷呢。
丁逸心里一转念,知道了原委,心里充满了内疚。
他轻抚司徒兵的尸体,低声唱道:“对不起全是我错,我让你吃烟太多,请你不要生气不要发火。希望你能了解,千万不能不理我,其实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
丁逸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让司徒兵上了当,吃了那么多包狗熊牌香烟,狗熊和熊猫是近亲,所以他司徒兵给人打成个熊猫眼。
忽然司徒兵“嗷”地一声怪叫,坐了起来,把丁逸吓了一跳,以为炸尸了。
只听司徒兵怒道:“作者大人!我还没死,为什么你刚才写成丁逸‘轻抚司徒兵的尸体’?什么意思?这不是咒我死吗?生可忍熟不可忍,强烈抗议!”
丁逸一愣,把刚才的剧本又回想了一遍,记得当时剧本上似乎是写着“轻抚司徒兵的尸体”这句话,司徒兵质问得并没有错。
只听作者大人的声音有如天外之音浑厚深沉富有磁性具有共鸣细腻圆滑丰润柔软百转千回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声音却在耳畔深处地传了过来:“司徒兵,你不要无知当成有文化,肉麻当成有趣味。作者大人我这样写,当然是有极大的深意内含很深的玄机的。你不懂就不要说出来,只能让人徒增笑柄耳。”
作者大人的天籁之音传来,如此地理直气壮气壮山河,造成司徒兵心中无底,想收回自己刚才的话再向作者大人道个歉继续躺下来装死,但又心有不甘,于是嘴硬地说道:“我明明没死,你把我的身体写成尸体,明明是搞错了嘛。”
作者大人吨吨教诲道:“看你乳子不可叫也。我要一吨一吨地教育你。”
“是谆谆教诲,儒子不可教,不是吨吨教诲,乳子不可叫。”司徒兵继续嘴硬着。
“我星我靠我发克。”作者大人骂了一句书骂。“你就是没有文化。吨吨教诲的意思是说,你太欠管教了,我要大量地教育你,不能一斤一斤地来,也不能一公斤一公斤地来,更不能一克一克地来,必须要一吨一吨地来教育你。安德死蛋?”
原来是这样。司徒兵点了点头。“那乳子不可叫呢?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我作者大人面前,你这个还没断奶的小子不要乱叫。懂了吗?”
这一番话说得司徒兵心悦诚服。“我还以为是奶\/子不能乱叫呢,原来如此。”
他又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丁逸轻抚司徒兵的尸体’这句话又有什么深意呢?”此时司徒兵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问的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丝毫的挑衅成分,而是真正的求教了。
“这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人总是要死的,你现在的身体就是你将来的尸体,通过你现在的身体,我看到了你将来的尸体。很有禅机,你懂了吗?”
司徒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似乎有点懂了,不过您能解释得更清楚一些吗?”
作者大人看到司徒兵这虚心好学的态度,很是欣慰,继续地教育他说:“这是一个很深的问题,你一时理解不了,这也情有可原。再给你举个例子,你每天吃的是什么?”
“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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