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及你眉眼》第26/43页


  后面那个想法冒出来以后,我不由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但不管具体细节是多么少儿不宜,整体方案都还是可行的,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讲道理的人,而周逸凡也是一个
  很温柔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刚才我表现得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而他也变得那么冷酷狂霸拽了呢,这真的不是我们的风格啊……妈的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半路杀出来的未婚妻,半路杀出来的未婚妻,杀出来的未婚妻,未婚妻……
  夜幕重重,和风徐徐,湖面静得仿佛沉渊。而上面无限循环的那个念头在我心里闪过几遍之后,却仿佛突然有一个晴天霹雳忽的霹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在刹那之间似乎顿悟了什么:他生气是因为他吃醋了,而我心里不快导致我不正常的表现也是因为我吃醋了,吃醋的原因是什么,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肯定是我喜欢他了……
  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以上,请不要以为我是在故意拖字数骗稿费,近日微博上流传,一代武侠大师温瑞安就是这么写书的,我想大师这么写,是想表现出主人公彼时惊惶而无措的心情,正如我此时的心情一样。
  我感到很深的怅然。
  以及很深的迷惘。
  我纠结啊纠结啊,往湖面上一看,我纠结得眉毛都像陈坤一样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的了。我不禁在想,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了?我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我怎么会喜欢他的?我不相信!
  ……可是怎么办呢,种种迹象表明,我真的已经被爱神皮卡丘之箭给射中了,不然我怎么会对他跟别的女人出去那么在意呢,不然我怎么会在心里那么盼望着他早点回来呢,不然我怎么会希望他跟我解释说他跟那女人没有关系他喜欢的是我他只喜欢我之类的呢?
  综上所述,不论是从感性思维还是理性思维来说,我认为我都已经证明了我喜欢他这个观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找别人求证一下,我本来想打给一个感情经历比较丰富的人咨询咨询,但身边这样的人貌似只有周逸晨,而她又肯定是站在周逸凡阵营的,所以不予考虑。斟酌良久,最后的选择只剩下刘闻闻,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其实我觉得刘闻闻也是属于周逸凡阵营的,但我实在是没人选了。
  电话拨通之后,我把事件大概阐述了一遍,说:“怎么样,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了啊?”
  不料刘闻闻却沉默了很久,难得用少有的正常语调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说:“是啊,我真的这么觉得。”
  刘闻闻却顿了一会儿:“怎么在我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呢?蕊蕊,你好好想一想啊,你是不是因为你刚从一段恋情
  中受伤然后就遇见了他,他给了你及时的体贴和关怀,你觉得很温暖,所以你才觉得你喜欢他啊?”她咂巴着嘴又想了一下:“而且再仔细想想啊,你有没有觉得其实周逸凡跟陈啸其实是一个类型的人啊,用文学的话来说,你是不是‘移情’了啊?”
  她的话让我不由得震惊了一下,这些都是我之前没有思考过的,我说:“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再想想。”
  挂掉电话以后,我继续坐在池塘边凝重地想了一想,觉得周逸凡和陈啸的确都是那种很温柔的人,要说他们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只是周逸凡要比陈啸更成熟一点,更高一点,更有钱一点……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们提过,我其实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在仅仅思考了一分钟以后,我断定刘闻闻的话完全不具有任何借鉴意义。因为在我心里,我从来没有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混在一起,就算周逸凡真的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而喜欢我,我却并不是因为他跟陈啸一样温柔体贴而喜欢他,思及此,内心又有几分隐隐的刺痛,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心里脑海里想的也全是他而已,至于陈啸……我不知道,我暂时也分辨不了那么多了。
  你们已经很了解我了,我的作风就是直接跑到人家面前去表白,就在我确信我真的喜欢周逸凡之后,我转身就往家里跑。
  我重新把家门打开以后,家里黑灯瞎火的,上了二楼,还是黑灯瞎火,我心想周逸凡不会已经睡了吧,跑到他卧室前轻轻地推门进去,床上有隐约的身影,他果然是已经睡了。就好像满腔的热情被一盆冰水从头顶彻头彻尾地浇下一样,我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干了一件很变态的事情。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床旁边,把床头灯拧到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周逸凡的眉心轻轻蹙了一下,但却没有醒过来。然后我又看到床头放了一杯水,一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片,拿起来读了读那些英文,好像是感冒药,忽然想起方才他握住我的时候体温有些热,原来他是生病了。
  我趴在床边看了看,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他药也已经吃了,好像也没发烧,周围的一切都收拾得特别齐整,让我没有机会像别的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帮他打理一下家务什么的。黯然地叹一口气,有这样一个男主角,真是让我觉得自己这个女主角很一无是处啊……
  趴了一会儿,周逸凡在被子里动了动,我想,可能他是冷了?那看来我还有点用处,现代言情小说里的事我干不了,古代言情小说里的
  事我还干不了吗?于是我把灯熄灭,掀开了被子慢慢地摸上去,在他身边躺下来的时候我更加坚定不移地相信,当初的确是我主动把他给做了的……
  我把头抵在他肩膀的地方,手臂轻轻环在他腰上,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我现在只是一个暖炉。按捺住心跳心如止水地躺了半天,周逸凡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得不舒服,原本平躺的身体侧了侧,转身朝我的方向压过来,我本来想赶紧往旁边一闪,但最后只来得及把下半身移了移,没让他压到我肚子。他像抱一个抱枕一样地圈住我,额头的温度熨在我脸上,顿了一顿,嘴唇在我下巴和脖颈处游移起来,我闭起眼睛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臂,听见他低低道:“末末……”
  脑袋里刷地一下,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很奇怪的场景,大抵就是那个很激烈的夜晚,他也是这么抱着我,头埋在我胸前,轻声地念着这两个字。但这怎么可能呢,那时他还不认识我,更不会知道我的名字。
  就这么出神了片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从我衣摆下来伸进来,马上就要覆在我胸口的地方,我顿时惊得像杀猪一样大叫起来:“哇呀呀呀呀~~!你手往哪儿摸啊你!!!”
  所有动作倏地停止,几秒钟后,周逸凡从我身上起来,伸手把床头灯又打开了,然后他皱着眉心看着我,表情是满满地不可思议,我也看着他,半晌,扯着嘴角傻呵呵地笑了一下。
  他说:“末末?”停了几秒:“我不是在做梦?”
  我也愣了一下:“不是啊,你没在做梦啊。”说着脑筋短路地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疼得咝咝地:“你看,不是做梦吧?”
  他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我一想,不对啊,他以为他在做梦,为什么我要打我自己啊?正准备往他的脸上也来一巴掌,手举到一半却被他握住。他手指在我手心轻触几下,将我的手按在我耳侧的枕头上,轻轻地:“为什么?”
  “呃,你生病了吧,我看你好像有点冷,就说要不给你暖暖,要不然你会更……”他看着我没有打断我,我却自己停了下来,舔了舔嘴唇:“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他的瞳仁似乎猛地紧聚了一下,眼神变得很温柔,像是不敢相信地:“你说什么?”
  我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我说……我觉得我喜欢你。”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那一刻我在想,与原本的计划相比而言,或许过程与料想的不太一样,但这结局的确是我期盼的了。


☆、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唔~~~调调情没啥实质内容的一章……明天俺一天都要出门~~应该没空更了,下一更周四晚上哦~
  我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我说……我觉得我喜欢你。”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那一刻我在想,与原本的计划相比而言,或许过程与料想的不太一样,但这结局的确是我期盼的了。
  周逸凡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一阵,把头低下来埋在我耳侧的枕头里,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反应,抓住他睡衣的领口紧张地很久都说不出半句话来。我担忧地想,他应该不至于一夜之间就不喜欢我了吧?又或者,我是不是不够矜持,他会不会不喜欢这么主动的姑娘呢?半晌,却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又想,莫不是他魔障了么。他却又把脸抬了起来,垂着眼睛面对面抵着我的额头,我看见他微蹙起来的眉心,听见他静静地道:“末末,这次不要再说你是骗我的了。”
  我奇怪地想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骗你的啊?刚把嘴巴张开下唇就被他含住,带着炽热和急迫的力道,用力地厮磨两下,舌尖一挑便侵入进来。我双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他架着我胳膊把我抱起来紧紧拥进怀里,身体动作是无比地契合流畅,唇齿之间是毫无章法地冲撞,心头涌起的浪潮很热很软。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我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有一种久违了的错觉,好像我们原本就该是这样,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我丢却,如今有着一种快要满溢出来的,失而复得的心情。
  他从我唇边离开,转而在我下颌和脖颈间啃噬辗转,不过多久又重新急切而强势地覆上来。只是这短短头脑清明的两秒,我除了来得及换一口气,还明白了一个很深刻的道理:想要收获美满的爱情,表白方式非常重要,选取的学习素材更为重要。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一部电影叫《有话好好说》,里面张艺谋推着个破三轮激情地用陕西话大喊着:“安红,鹅想你,鹅想你想得想睡觉!”曾经初中那会儿我看完以后深受启发,也跑到我暗恋对象家的楼下去深情演绎了如上台词,结果我暗恋的那个人全然没有被我打动,还从楼上向我砸下来了一堆烂柿子臭鸡蛋等等垃圾,搞得我那天回家的时候我妈还以为我掉进臭水沟里去了。而方才我含情脉脉对周逸凡说出的那句表白,则是模仿了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经典场景,小女孩马蒂达伸展双臂倒在床上,轻声而温柔地杀手大叔表白着:“里昂,我觉得我好像爱上你了~~”方才的试验证明,那一幕真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
  过了很久,周逸凡终于放开了我,当然他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要窒息而死了。肺活量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尤其是在这种激吻过后的场合下,我像个破风箱一
  样毫无形象地大口喘气,间或咳嗽两声,而他却只是面带微笑,挑着眉一脸无奈地望着我。之前强制自己做出的镇定全部烟消云散,我看着他的表情恼羞成怒道:“你看、看什么看啊?”
  他轻轻笑了声:“那不看了。”说罢闭起眼睛又要挨过来,我整个人连忙往后仰了仰:“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周逸凡把眼睛睁开,聚着眉头看着我,我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正在认真地跟他讲道理:“我们不能再那么激烈了,万一等会你控制不住……不是,你生病了,万一你等会把感冒传染给我怎么办呢?”
  他挑了挑眉,表情仿佛受伤了一样:“你嫌弃我?”
  我急忙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要是嫌弃你我怎么还会爬到床上来?你、你就算是发烧烧成了一个蒸笼,我也愿意当一只被你蒸的……发糕。”
  周逸凡这回安静了很久,我趁他愣住的时候往他怀里蹭了蹭,轻轻拥住他:“我不太会说话哄人啊,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他回过神来,笑了一声,双臂把我环住,低下头一点一点舔吻我的耳廓,一丝一毫都没有余下,痒得我直想缩起脖子。他边亲吻边说道:“这比喻挺新奇的,我生什么气?我不生气……末末,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咬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其实我那么说不过是以退为进,很多时候软弱才是女人最利的一把刀。我抬起头佯装气愤地瞪着他:“可是我并不高兴啊。”
  周逸凡侧着脸斜着眼睛看我,勾了勾嘴角幽幽地:“又想出什么招了,说来听听。”
  我被他微挑起来的眉梢,唇边美好的弧线迷得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像我这么以貌取人的人,每天对着他这样一张脸居然过了这么久才爱上他,这简直不可思议,又或者说,这证明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真的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咽了咽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我委屈地道:“你不陪我去医院,也不陪我吃晚饭,你还陪别的女人去酒店开房。”
  他的眉梢顿时挑得更高:“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了?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不把别的女人送去酒店,难道你想我把她带回家里来么?”
  我故作好奇地道:“你怎么也管她叫别的女人啊,我听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啊。”
  周逸凡这次滞了一下,眼角一眯:“你听谁说的?”
  我看他这个危险的表情,觉得万万不可坦白,否则周逸晨的前路简直恐怖得不能预知。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地说道:“是她――是那个女人她自己告诉我的!”
  >  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睁开眼睛,周逸凡镇定地用一种“你接着编啊你怎么不继续编了”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口气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你千万不要怪你妹妹,她是个心地很纯善的好姑娘,她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意,要怪全怪我,要骂你也骂我,是我自己小心眼,像你这样的人有个什么家族指定的未婚妻也是很正常的嘛,我不该这么在意的。”
  他听完却轻轻拨了拨我额前的头发,嘴唇在眉心处轻轻啄了啄,笑了一声:“骂你什么?还好你在意,要是你不在意,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静了几秒,安抚的声音很笃定:“没有那回事,很早之前家里曾经提过,但我没有同意,我父母也尊重我的意思,这事就算过去了……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别瞎想。”
  我放下心来,抬头够了够他的脸颊亲了一下:“嗯,其实我还是很在意的,因为我很怕变成人人喊打的小三啊,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他轻轻笑出声,更紧地抱着我,声音带着诱惑,低低地贴在我耳边:“舍不得我就快点嫁给我啊,末末,你嫁给我的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心脏的位置往下软软地一陷,我抿着嘴角硬撑道:“所有的一切是指什么啊,是不是指钞票啊?”
  他瞟了我一眼:“身外之物有什么好稀罕的?”接着邪笑起来,哑着声音道:“末末,有的东西我就给你一个人。”说完低下头,手指拨开我的领口,牙齿在我锁骨下方轻轻吮咬起来,我被他刺激得一个哆嗦,颤抖着大喊:“艾玛艾玛,我我我我突然……我肚子尿急!”
  周逸凡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我说完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想,悻悻地补充道:“我是说……我肚子饿,而且尿急……先、先尿急,尿完了……就会肚子饿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一阵,抬起脸时还闭着眼睛,无语地快要变成兔斯基的表情,抱着我平静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你真是……怎么办呢,我不太会下厨,下鸡蛋和面条给你好不好?”
  我拼命地点头,这时候哪怕是叫我去啃窝窝头呢,想了想:“要不你把你妹妹叫回来吧,她回来了我们就有饭吃了。”
  周逸凡在我耳边哈哈笑起来,吻了吻我额角:“之前不能让她呆在这儿,现在就更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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