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宴宴》第50/168页


  “看到时清了吗?”
  “时小姐?”陈易寒摇头,“我今天都没有看见她。”
  几个人的时间不同,没看见也不奇怪,梁齐宴大步上楼去敲门,还是没人应。
  他又快速折返回来,让陈易寒调今天的监控。
  监控拍到了时清出门的画面,梁齐宴就知道她肯定没回来了,从入住信息里找号码拨出,对面一阵忙音。
  从民宿的大厅里拿了把手电,又拿了两件雨衣,大步走进雨里。
  陈易寒那句“老板你去哪”消失在夜里。


第33章 医院 会把车弄脏的
  时清被雨水寒风裹挟着, 凉风顺着裤脚钻进身体,丝丝寒意入骨。
  她在包的夹层里摸了一会儿,最后找到一把小手电, 见雨没有要停的趋势的时候, 时清也顾不得被淋湿,借着手电筒的光开始往下走。
  雨势太大, 手电筒的可视范围太小,她只能大致看到面前的路。
  大雨下的路不好走,时清走了快一半的时候,脚就崴了,这次不再是轻微的擦伤,脚脖子处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汗水混着雨水裹挟着头顶。
  全身基本没有一处是干的,时清找了个离树远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开始用手揉抽痛的脚踝。
  坐下没有多久,时请就感受到了一束亮光, 这束亮光比她手里的电筒光线强,似乎有强大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时清手还放在脚踝上, 看清来人后有点惊喜。
  梁齐宴见到女孩径直坐着, 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将放在脚裸上, 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打湿, 就连头发也湿了粘在额头上,头顶撑着的雨伞基本没什么大用。
  梁齐宴眉头紧皱, 将手中的雨衣递给时清,沉声说:“还能走吗?”
  “脚崴了。”
  梁齐宴盯着女孩的脸,最后只说了一句, “先把雨衣穿上吧。”
  时清将雨衣套上后,面前站着的男人收了手里的伞,将手里的电筒递到她手里。
  梁齐宴向前迈了一步,在时清还没反应过来时,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
  时清一惊,手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梁齐宴低声道:“别动,不然摔了。”
  她手里撑着的雨伞上有雨水顺着伞架流到梁齐宴的肩头,在黑色的雨衣上形成一个水珠最终流到脚下。
  时清怕因为自己再乱动,只能将手电筒调整到适合的位置,方便梁齐宴看路。
  时清撑伞的那只手还勾着梁齐宴脖子,她不自在的往下挪了挪,顺势搭在他肩头,隔着雨衣梁齐宴也感觉不到什么。
  雨水形成细小的山洪,梁齐宴抱着时清,害怕真的再摔到她,步子挪动的缓慢。
  时清从来没有被人抱过,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就像和梁奶奶说的那样,她只是表面不长肉,实际上也有九十斤,不算轻。
  “很重吧?”时清说:“你放我下来慢慢――”
  话还没说完,梁齐宴的声音从头顶打断她:“不重。”
  他的声音与雨声混合,头顶嘈杂的雨声此刻似乎是在给他伴奏。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环着时清腰肢的手收紧,隔着雨衣,时清都能感受到梁齐宴手指的弧度。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时清不自觉屏住呼吸,但是因为自己被抱着,她又觉得有点安心,好像有梁齐宴在,总是让人安心。
  她抬头去看他,流畅的下颚线,往上的高挺的鼻梁,深邃似海的眉眼,梁齐宴的头发被水打湿,混着雨水黏在紧皱的眉头上。
  梁齐宴只能看前面的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等到民宿平稳的路上的时候,他终于加快步伐。
  时清也终于能够挪动一下,她搭在梁齐宴肩上的那只胳膊,此刻酸痛的快要举不住伞了。
  虽然他们穿了雨衣,但是梁齐宴身上大多地方都是干的,时清没收伞,就这样举着。
  梁齐宴没有径直进民宿,车钥匙还在口袋里,他将时清放下,让她扶着车后,拿出钥匙开了车门,又将她抱到副驾驶里。
  “会把车座位弄脏的。”时清连忙制止。
  梁齐宴径直将他放了进去,沉着脸也不理时清,时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由着他,脱了身上雨衣递给他。
  他又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条毛巾给时清,自己绕到驾驶座上,脱了雨衣去开车。
  梁齐宴周身的气温低沉,时清又说:“梁齐宴,不用去医院了吧,我就是小崴了一下。”
  他黑眸睨着她,语气算不上好,“你在山上淋了多久的雨,自己心里没数?”
  时清下雨后确实在山上待了很久,想着也好,顺便看看脚怎么样了,就没说什么。
  梁齐宴看着旁边唇抿成一条直线的人,脸色苍白,看起来脆弱,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开上车驶离了民宿。
  时清拿着毛巾擦头发,丸子头此刻散落下来,垂在脸颊两边。
  空调的温度上升的很快,时清将头发擦的不再滴水,注意到梁齐宴的头发和身上也湿了很多。
  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西服,水渍大片在衣服上晕染。
  车玻璃前的雨刮器不停的扫动着,雨势不减,梁齐宴开的车却很快,想到梁齐宴一路小心的将自己抱着下来,时清不自觉的放缓声音,“梁齐宴,你开慢一点,雨太大了很危险。”
  梁齐宴虽然不说话,还是听她的放慢了车速。
  天空就是那么的奇怪,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雨就那么无征兆的一下就停了。
  梁齐宴停好车,绕过驾驶位来抱时清,他依然沉着脸,时清一紧张,忘记了拒绝。
  她现在崴到的地方已经缓和不少,走起路来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可能会慢一点。
  等梁齐宴走出几米,时清才来的及去推他,“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的。”
  梁齐宴没松手,抱着她走进医院,还是挂的急诊。
  医院的急诊科永远是最拥挤的地方,时清的只能用双手捂住脸,躲避别人投来的目光。
  梁齐宴虽然没有放她下来自己走,却还是将她侧抱了一下,缓和语气说了句:“头可以埋我怀里,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时清觉得手挡不住,就真的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最后走着走着,确是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到了诊室里,梁齐宴终于把她放下,时清感觉腰间全是他掌心的温度,之前隔着雨衣感觉不到什么,褪去雨衣,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诊室内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医生,在知道是脚扭了之后,让他们去拍片。
  梁齐宴从医院借了个轮椅,终于不再抱她,时清暗暗松了口气。
  拍完片子回来给医生看完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脚踝韧带拉伤,冰敷就好,后面尽量少运动,适量走路。”
  “麻烦帮我们开点预防感冒的药。”
  医生填就诊单时,梁齐宴终于说话。
  医生最后又开了点预防感冒的药,让梁齐宴去缴费,时清就坐在外面等他。
  缴费口有几个人在排队,梁齐宴大步走过去,在后面排队。
  几个护士的目光一直放在梁齐宴身上,看看梁齐宴之后,又向着时清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他西装革履,身材笔挺,领带系得规规整整,宽肩窄腰,周身透露着矜贵与成熟,手指夹着缴费单,长腿笔直,站在缴费窗口外,气场凌人。
  时清想到覆在腰间的大手,不再去看他,将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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