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欢爱一场》第20/56页


妈的,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神经啊,那是瓷的,又不是塑料,丢过去不碎才怪。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床的两边都有矮柜可以放,干嘛近的不放放远的?"
其实苏珏的脾气真的算是不错,虽然在某些场合下不得已的不爱搭理人,可是骨子里却是不太发火的,但是对着他,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
如果不是苏珏的问题,那就显然是因为他--实在是个太麻烦的人。
顺着苏珏的视线,陈文浩转过身看了一眼,顷刻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这边也有个床头柜,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
虽然心里早就把白痴、笨蛋、脑子有病这样的词颠来倒去的骂了个遍,但他这种明显是在装傻却态度好到让人无法挑剔的样子让苏珏无法做到真正的破口大骂。
随即想到自己竟然跟这样一个男人上了床,又一阵眩晕。
头痛死了。
陈文浩看着蹲在那里捡碎片的苏珏,因为昨天的缘故,蹲着的姿势有点不自然,浴袍的下摆拖了些在地上,架着眼镜的侧脸还有露出的脖子,让他看得一眨不眨。
昨天被那么粗暴的对待,今天好歹让自己在口头上讨回一点吧,再说偶尔招惹他,看到他因为自己而皱眉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还是被他在乎着的。
虽说做法有点幼稚无聊,可除了这些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而事实上,苏珏的身体也舒服不到哪里去,腰和腿都有点酸。而且他并没有从昨天的醉烟中缓过来,头一阵阵的刺痛。刚才坐在那里看报纸是因为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也不见得让他躺回床上跟那个男人一起睡个回笼觉吧。
眼前一花,来不及看清地面,手已经撑了下去。
再抬起手的时候,已经见血。
一直盯着他看的陈文浩立刻靠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怎么那么不小心。"
还不是因为你打碎了盘子,苏珏白了他一眼,随即又抬头,看着除了小腿以下还在被子里的陈文浩,"你过来的挺快啊,身体方便了?"
情急之下当然是......忘记了。
"先别管这个了,快去弄一下。"抓着苏珏的手不放,听着他隐含危险的声音,决定还是先瞒混过去再说。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弄。"
乍一看血流如柱的好象很吓人,其实不过是碎片扎进手里了而已,最大的那条口子是一块大瓷片划的,伤口也不太深。
比起这个,陈文浩裸露在外的身体上许多暧昧的痕迹处处透着昨夜的激情让他更为在意和尴尬,隐隐约约的从胸口到大腿。他要是就这么光着身体跑下床,恐怕自己会脸都没地方搁。
陈文浩立刻注意到他的眼光,本来可以调笑他一番的,可现在不是调笑的时候。放开他的手,看他进了浴室,便很快从床上爬起来,把床单胡乱披在身上,绕开地上的瓷片赤着脚尾随而去。
苏珏对着外面明亮的光线,手里拿着镊子,挑着扎进右手的瓷片,脸上的神情异常专注认真。
不一会儿血又流了出来,模糊了伤口和视线,苏珏只好将水龙头打开,再次将血冲洗干净。
"我来吧。"陈文浩看着苏珏来回冲了好几次,还没有将瓷片夹出来的样子,"左手会比较笨,我来帮你弄出来。"
"没关系,还差一点。"苏珏将手对着光亮,其实刚才他心太急,不当心把瓷片推得更深了。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固执啊,陈文浩在边上看着他的左手抖啊抖的实在很难受,可又不想惹他不高兴,就在这个时候,苏珏放下了镊子,转过身拿出一片新的刮胡子用的刀片。
看着他把刀片往自己伤口割,陈文浩吓得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喂,干什么?!"
"要划开一点才能把它夹出来。"坚持着甩开他的手,继续用刀片将伤口割大。
"让我来吧。"看着都很痛啊,为什么这个男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而苏珏依然强硬,推推搡搡中陈文浩裹着身体的床单掉了下来--
这个画面其实有点可笑,一个男人披着床单用力抓着另一个男人的两只手腕,而现在床单掉下来了,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在沉默。
......
............
"嘿嘿,我有穿内裤啊。"陈文浩想到刚才他说要自己先穿好内裤,决定先开口来阐述他的英明,说了句让苏珏翻个白眼想要彻底晕倒的话。
21.
拗不过他,结果两个人在靠窗台的沙发上坐下,明亮的光线下,那只手上细小的伤口一直在渗血。
"我割喽?"陈文浩拿着刀片,一只手牢牢捏着苏珏问道。
"罗嗦什么。"苏珏皱眉,他的手已经被捏半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割开。
"会有点痛。"陈文浩又重复了一遍。
苏珏真的快晕过去了,有些丧气的说道,"你不行就给我吧。"
这个男人到底是要罗嗦到什么时候,同样的话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这不是怕你心理没准备嘛。"
拜托!
苏珏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又扶了扶额头,谁来告诉他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智商。
用烧过的刀片轻而快的割开他的伤口,然后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镊子夹出嵌在肉里的瓷片。时间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却让陈文浩紧张的汗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你确定只有一片?里面没有了?"他捏着苏珏的手也出了汗,好象比他本人还紧张。
"要不......你把那只碎掉的盘子拼起来看看?"
苏珏白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去取来酒精、棉花签还有红药水。再次坐回沙发上的时候看见男人笑得一脸缺钙的脸,嘴角不由抽了抽,"干什么。"
"苏珏啊,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开玩笑。"简直让他觉得心花怒放、阳光灿烂啊。
苏珏压抑着心里就要爆发的脾气,沉默的点了点头,顺手打开酒精的盖子。
"我没有开玩笑,你去拼盘子吧。"
取出棉花签,把他手里的酒精拿过来,陈文浩心情很好的笑了,"连你那么仔细都割到,如果我去拼盘子,恐怕会把最大的那块嵌进手里。"
先拍马屁准没错。
苏珏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看男人低着头将棉花签塞入酒精瓶,不知为何觉得比第一次看见他好象要顺眼一点。
不过感觉这东西有时候并不可靠,所以这一定是错觉。
"酒精碰......"
"我知道痛,你快点吧。"苏珏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比他大了那么一点,也不用处处把自己当小孩一样哄吧,是人都知道酒精碰到伤口会很痛。
这种弱势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不想在习惯一个人生活后又习惯另一个人的照顾,哪怕对方是好意。毕竟对他来说有些事情习惯了未必是好事,没有永远能得到的东西,那么干脆一开始就不要奢望得到。
这样的话,失去也不会可惜,甚至感觉不到失去。
说是这么说,可真的当酒精碰到伤口的时候他还是疼得几乎跳起来,腿无意识的动了动。细细疼痛好象通过手掌内的神经一点点扩散到心脏,拔都拔不干净,即便是棉花签已经离开了伤口,还是带不走那股冰凉的刺痛。
苏珏别过头,暗自咬紧牙齿,还有一个划得比较大伤口,想必涂上酒精会比刚才更"爽"。
心理已经做好准备,却感觉到有湿热的气体不断的吹过伤口,暖暖的温度代替了酒精的冰凉。
陈文浩看他手都疼得微微有些发抖了,换了根新的棉花签边给他手掌上另一个伤口消毒,边哈着气,虽然知道没有太大的用处,但好歹可以缓解那么一点吧。
苏珏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对着自己手掌小心翼翼的男人,有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恩,总体来说就是有点复杂。
他不当一回事的东西,这个男人却总是很在意。是因为割伤的人是自己吗?还是他对每一个所谓的"伴侣"都这样?无从了解。
或许......也不需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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