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名花》第1/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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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旧日名花
作者:赵百三


文案:
  招花引蝶炳南烟
  南烟少时曾有长安城第一美人之称,倾慕者众多,及笄时,上门送礼的人几乎踏破了南府的大门。
  三年后,她于七夕当夜亡故。
  再有五年,南烟于盛和村冰河中醒来,摩拳擦掌准备重回长安城大展拳脚,报仇雪恨。哪知还未至长安城,便被人轻易拿捏住了。
  南烟死后,长安城的少年皆念着她,而当她再次归来时.........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主角:炳南烟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甲乙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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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冬
  北方战事吃紧,叛贼步步紧逼,临近年关朝廷无钱,赋税再次加重,百姓苦不堪言。
  苍南城位于北燕朝南方,近来却也不甚太平加之祖母病重,父亲一纸书信从长安城传来,终于让与父亲分居近三年的母亲松口答应带南烟及祖母至长安城过年。
  一路从苍南城出发行至青木川,马车在一间破庙前停下,南烟从马车上下来,只见外间风雪大作,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南烟畏冷,一张脸被冻得惨白。
  一路上,她倒未生出什么抱怨,她只是不懂,从上月中旬收到父亲书信时母亲既已决定回长安,为何拖了整整一月才出发。
  若是早些出发,路上一行人想必也会好受许多。
  直到此刻,透过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光,南烟看见母亲疾步走至破庙外,将一名病弱少年从一辆马车上迎下来时,她才隐约知晓,母亲拖了整整一月才出发或许正是在等这人。
  刘伯将病弱的祖母安顿好后,立即起身恭敬的迎上前去,态度殷勤的将少年引至火堆旁取暖,母亲则依旧在庙外同送这男童前来的人说着什么。
  “小少爷,这边请。”
  刘伯取了一干净的蒲团放至地面,不好意思道:“如今在外赶路,若怠慢不周,还望莫要怪罪。”
  南烟见刘伯如此殷勤,便好奇的盯着少年。
  他年约十岁,模样介于男童与少年之间,身量不高。
  寒冬,他披着一袭暗紫色绣金斗篷。斗篷周边有一圈白色狐毛,系在他脖颈处,他便微颔了下颌,顺势将半张小脸藏进那毛茸茸的白色狐狸毛中。
  但仅凭着这剩下的小半张脸,南烟也能猜出他是个很好看的人。
  少年隔着火堆坐在南烟对面,虽知晓南烟在打量他,却仍是一言不发,亦未看向南烟。
  他只是微垂着双眸,露出长而弯的睫毛,整个人看去显出一种冷漠的精致,像是寺庙中求子的妇人献上的质地上佳的瓷娃娃。
  炳熙此时进了来,她反身将破庙的大门关上,隔绝外间风雪,屋内霎时安静了些许。
  “母亲。”
  南烟唤住炳熙,她拢了拢身上白色的狐裘,微微偏着头,低声道:“我有些饿了。”
  她如今十四岁,来年盛夏及笄,已显出八分的艳色,剩下两分,则是因着炳熙将她护的太好,未经尘世历练,仍余两分稚气。
  炳熙朝南烟轻轻一笑,安抚道:“南烟莫急,母亲这就让刘伯去准备吃食。”
  说着,她缓步至少年身旁,柔声道:“小公子,送你前来的人已经离去,你若有什么不适,尽管告之我便是。待到了长安,老爷会派人前来替你治病,你毋须担心。”
  少年颔首表示知晓,他脸色惨白,炳熙察觉于是伸手欲探上少年额际查看是否有异。少年偏头避过,微垂的双眸泄出轻微的抗拒与不喜之色。
  南烟安静的瞧着,未有言语,待炳熙略显尴尬的收手离去后,她亦起身随着母亲离去,独留少年一人坐于火堆旁。
  “母亲,他是谁?”
  南烟伸手抱住炳熙细腰,仍如幼时般伸手轻轻挠了挠她的腰窝。
  “他是你父亲旧友的孩子,此次随我们至长安城看病。”
  炳熙伸手摸了摸南烟侧脸,察觉一片冰凉,便赶她去火堆旁取暖,且嘱咐道:“他年岁比你小四岁有余,你当姐姐的,可是要照顾好他才是。”
  “可他不是我弟弟。”
  南烟将头靠在炳熙腰后,轻声道:“母亲,你给我生个弟弟吧,南徐有妹妹南安,我也想要个弟弟。如果有了弟弟,就给他取名叫南学。”
  南徐与南安皆是侧室徐氏与他父亲所生,与她并非一母所出。
  三年前,炳熙与父亲南易置气带着南烟回了老家苍南城,至此,她终日陪在母亲与祖母身旁,身边便少有同龄人。
  她到底年少,不知徐氏家大,助力父亲在朝中步步高升,亦不知父母多年来已成一对怨偶。
  南烟想要弟弟,可炳熙如今全部心思系在她身上,一心一意教养她长大成人,怎会与长安城中的薄情夫君再生养一子。
  此次至长安,一则带南烟祖母至长安城看病,二则便是因着南烟如今年长,明年及笄。
  即便炳熙不喜,她也不得不承认,南烟需要父亲,特别是在长安城中权势颇盛的朝官父亲。
  朝官…
  想到此处,炳熙不由的将目光投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如今北燕朝北方战事吃紧,南方亦有叛军出没,两方夹击,想必不久,便会迎来新旧两朝交替。
  说是叛军,可这叛军首领昔日亦是北燕的大皇子武王殿下,如今皇帝的皇叔。
  前太子病逝后,先皇未传位长子武王,而是传位皇太孙,将武王贬至北昌,远离长安城势力范围。可世事难料,先皇逝去不过五年,武王便率兵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武王子嗣不多,五年前离开长安时,最宠爱的幼子周时生正好五岁,长的精雕玉琢,瓷娃娃一个。五年后,周时生应当十岁,正好与这少年同岁。
  炳熙说这少年是南烟父亲旧友的儿子,这话非假。武王同南易因徐氏一家牵线,早在先皇仍在时便暗中来往,可不正是旧友吗?
  想及此前长安城来信中提及少年时那小心翼翼的语气,炳熙心亦紧了紧。
  若这少年真是武王幼子周时生,虽如今武王势力颇大,却也未及长安城,贸然带其至长安城治病到底并不安全。
  可南易于战乱之际令家人接周时生至长安城,他敢赌,炳熙亦不惧。
  徐氏娘家与武王有旧,且诞下一子一女,正是得宠。炳熙乃孤女,没有娘家势力支撑,又不愿曲意逢迎讨好南易,她什么都不能给南烟。
  此时,却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周时生年少,心思应当不深,这一路待他好些,总能将他笼络,日后新旧两朝交替,她的南烟才不至于在南府站不住脚,被幼弟幼妹欺辱。
  炳熙的想法,南烟是不知的,她只是再次伸手挠了挠炳熙腰窝,将她的注意力引至自己身上,再次软着声音,打着商量道:“母亲,生个弟弟可好?我会好好待他的。”
  南烟偏着头,她发髻上石榴色的朱钗斜斜落了下来,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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