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一定当初》第55/125页


  杜北燕知道她爸爸虽然是医生却向来喜欢劝人喝酒,别人不喝他就不高兴,可是这回他确实有些过分了,就算是胃没有问题的人也经不住这么灌,更别说陈斯鹏这个老胃病患者了。她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对不起。”
  
  陈斯鹏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干嘛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我爸爸他。。。”
  
  “我很理解你爸爸。”陈斯鹏摸着杜北燕的头发安慰她说。
  
  杜北燕抬起头看着他,他笑着说:“如果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儿的话,要是有个男人把她弄怀孕了以后就这么把她领走了,我才不会几杯酒就随随便便饶了他,我非在酒里加点砒霜不可,所以你爸爸没直接要我的命我已经很感谢他了,你不用担心我,几杯酒我没问题的。”
  
  尽管他这么说杜北燕还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陈斯鹏俯下身子开玩笑的说:“那为了表彰我这么英勇无畏,你亲我一下吧。”
  
  杜北燕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但是又觉得不忍心拒绝他,她想了想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陈斯鹏感受到她软软的嘴唇不由微微笑了:“有这种奖励我又能回去继续接受酒精考验了。”
  
  杜北燕的脸一下子红了,陈斯鹏捧起她的脸说:“北燕,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
  
  杜北燕的眼睛里的神色忽然变得恍惚了,陈斯鹏拍了拍她的脸蛋说:“这里味道不好闻,你赶紧出去吧,我没事的,不用管我。”说着就推着她的肩膀要把她送出去。
  
  “可是。。。”杜北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陈斯鹏推了出去,他关上门从里面插上了门闩,她从外面听到他难受的一声声叹着气,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了。
  
  杜北燕回到婚宴现场鼓起勇气对杜金良说:“爸爸,那个。。。陈斯鹏他胃不太好,你能不能不要灌他酒了,他刚才都吐了。”
  
  谁知杜金良眼皮也不抬的简洁的说道:“让他吐。”
  
  杜北燕不敢再说什么了,她没想到爸爸原来这么恨陈斯鹏。
  
  婚宴酒席乱哄哄的,陈斯鹏回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杜北燕一个人溜到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她提起婚纱坐在了台阶上,玻璃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把大理石的台阶照的暖暖的,杜北燕却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她不明白陈斯鹏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无法偿还他的好,她甚至都没想好要跟他过一辈子。他说只要她开心就好,这话很久以前曾经有个人也对她说过。恍惚间,她在空荡荡的楼梯尽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男孩儿,他单薄的背影在阳光下几近透明,他转过身对她笑了,笑的像秋天原野上的太阳一样温暖,他眯起狭长的眼眸说,北燕,只要你开心就好。
  
  “往那边点,给我让个地方。”
  
  杜北燕的回忆突然被打断了,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王小军叼着根烟过来了,她往边上挪了挪给王小军腾了个地方。
  
  杜北燕提醒他说:“小心你爸爸看见你抽烟收拾你。”
  
  王小军抽着烟无所谓的说:“嗨,他在里面跟你爸喝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哪有闲工夫管我。”他又抽了两口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哎呦,对了,你现在不能闻烟味是吧。”他赶紧把烟头在地上摁灭,然后用力挥着手扇着空气里残留的烟味。
  
  杜北燕笑眯眯的说:“没关系的,你想抽就抽吧。”
  
  “我才不残害下一代呢。”王小军说道,他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个东西递给杜北燕说:“诺,送你个结婚礼物。”
  
  杜北燕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个圆圆的小铁环,铁环内部毛毛糙糙的,像是手工磨出来的,杜北燕把这个小铁环举起来奇怪的说:“这是什么东西呀?”
  
  王小军切了一声说:“白痴,这是个戒指,我拿一毛钱硬币生生磨出来的。”
  
  “啊?”杜北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王小军解释道:“就是从中间钻个洞,一直磨,磨得就剩边上那一圈了就是它了。”
  
  杜北燕哭笑不得的说:“王小军,你好闲啊,你是不无聊会死星来的吗。”
  
  王小军不高兴的说:“什么不无聊会死星,为了磨这个我手都磨疼了,磨烂了我仨指甲刀呢。”
  
  杜北燕轻轻笑了下说:“谢谢。”她把那个小铁环套到了自己戴着结婚戒指的无名指上,她看着那个铁环心想,只有王小军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吧。
  
  王小军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杜北燕,你结婚以后我是不是就不能经常去找你玩了啊?”
  
  杜北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当然不是啊,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的。”
  
  王小军扁着嘴说:“可是你以后有老公有小孩了,你那么忙肯定没有时间经常跟我玩了,再说我觉得大叔不喜欢我,你估计不会愿意让我去你们家。”
  
  杜北燕安慰他说:“不会的,我们还会和现在一样的。”
  
  “你骗人。”王小军有些赌气的说道。
  
  杜北燕看着王小军有些失落的侧影轻轻叹了口气,从今以后她就是个已婚女人了,她和王小军从她七岁起结成的死亡联盟这下恐怕真的要被拆散了。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坐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台阶上静静流淌的阳光看上去似乎也有些伤感。
  
  婚礼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不太熟的宾客已经都走了,只剩下两桌亲戚和极好的朋友。陈斯鹏和杜金良都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了,杜金良搂着陈斯鹏的肩膀大着舌头说:“老弟啊,你这个人喝酒够爽快,你看的起我就叫我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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