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成熟》第110/116页


  向卉嘴上说着不乐意的话,不肯:“我不给她带,带小孩累死了。让她婆婆给她带孩子。”
  大伯母笑,谁当时不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一切都难说:“也是,你出去打打麻将,有空他们来了就做顿饭,带孩子老得快。”
  开车到普济寺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提前打过电话和算命师傅联系过了,大伯母带着薛献站在房间门口,让向卉自己到供桌前点了个香。
  一个男人盘着佛珠,坐在供桌旁边的位置上,嘴里念念叨叨地,像是在请神。
  摸了摸胡子,神神叨叨的:“你丈夫对你很好,他很会赚钱。你们有一个小孩,是个女儿。”
  那头的人说着,向卉往后看找着妯娌,递了一个有些惊讶的目光。
  只是再往下说,说到她一直过得很幸福,向卉就觉得他有些不可靠。向卉上头有哥哥下面有个妹妹,妹妹和她年纪差得有些大,哥哥又是儿子,她从小吃的苦最多。还是结了婚,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才一点点的好起来。
  直到对面那个男人动了动手指,拇指和食指中指来回搓着,向卉知道那手势是让她给钱,犹犹豫豫地从包里掏了两百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付了钱,向卉觉得他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你女儿最近好事临门啊,恭喜恭喜。就是她和她婆婆相处的不会太好,但是放心,老公站在她这边……”
  向卉这下可以断定这就是个骗子了,什么好事临门,她家最近就没有什么好事,刚谈了个男朋友,就开始婆婆老公的了。
  要不是那两百块已经被老头死死地攥在手里,向卉都想抢回来。
  去后面普济寺烧香的时候,向卉吐槽了一路那算命老头的不靠谱,作为介绍人的妯娌也不好多说什么,狐疑着明明自己来算的时候特别准。
  普济寺的绿竹遮阳,香火不断,大雄宝殿前的银杏远远可见,这个季节满目苍翠,大殿之内菩萨低眉。
  向卉迈过门阶,跪在蒲团上,还是这檀香佛像来得靠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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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见了面,结果他在忙着看报表。薛与梵早上被向卉起床出门的声音吵醒后一直没有睡着,腰和腿莫名的有些酸。
  他看他的报表,薛与梵拿着草稿纸坐在他对面随手画了个戒指。
  周行叙起身倒水的时候,看见了她在草稿纸上随手画的设计图,视线扫到她手上,后又落在自己手上。
  空空的,没有戒指:“薛与梵。”
  “恩?”薛与梵抬头看他。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周行叙把水杯重新放到桌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想给你买的戒指有点贵,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也是,现在鲜少有人能在大学刚毕业就存够买戒指的钱,就是真到了结婚的时候大部分还是由爸妈出,至于他们两个,婆婆反对成这样,肯定是不会掏钱出来了,至于表面支持他的老爸,周行叙又不想跟他要钱。
  更没有让薛与梵爸妈掏钱的道理。
  薛与梵拿着铅笔,小指上沾着铅笔碳粉,有些黑。听完那些话的表情,在周行叙的意料之外,是有些生气,微怒:“结婚戒指还要买,你这是在对我进行侮辱。”
  她总有办法在他每次将自尊放到最低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他那份自尊染上的尘埃扫去。
  最后又叮嘱似得重复了一遍,似乎他不照做她就要生气了:“不准买,我要自己设计。当然材料费你出,这个我可以接受。”
  材料费他肯定有。
  周行叙点头:“行。”
  他们两个都计划好了,等他最后报表看完了之后他们就看起公寓一‘日’游。结果刚从餐桌甜蜜蜜地出发,薛与梵在床上滚了两下后,生理期到了。
  以前盼着它来,它不来。
  现在久旱逢甘露,好不容易来了场及时雨,他娘的盆都端出来接雨水了,天放晴了。
  周行叙从她身上起来,看着遭殃的床单:“你肚子疼不疼?要不要给你去买止痛药?”
  “没事。提前来了肚子就不会太痛。”薛与梵面露痛失男色的难过。
  周行叙不太懂这些,但还是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他公寓里有上次薛与梵留下来的卫生用品,换洗衣服这里也有,薛与梵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出来时他正抱着把床单从二楼下来。
  薛与梵把卫生间让出来,这一块血迹直接扔在洗衣机里也不一定能洗干净,得先手搓一下。
  她想自己洗,周行叙站在洗手池前面,让她去阳台拿洗衣液:“网上说生理期不要碰冷水,我洗,你去阳台帮我把洗衣液拿过来。”
  洗完之后和他早上晨跑换下来的衣服裤子一起丢进洗衣机里。薛与梵在他柜子里没有找到换洗的床单,周行叙说是前一段时间洗得太频繁了,导致都洗旧了,他就扔掉了。
  至于为什么换这么频繁,薛与梵不想问,也知道。
  “我陪你去买床单?”薛与梵提议:“顺便我再买点卫生用品回家,我家里没有了。”
  他们没去附近那家商场自带的超市,薛与梵说那边东西不多,给周行叙导航了她每次和向卉会去的那家大超市。
  在门口扫了二维码换了一块钱的硬币,周行叙推着车,将她的包放在购物车里:“肚子疼不疼?我感觉租个轮椅比购物车好一点。”
  “不要浪费公共资源。”薛与梵走在旁边,手扶着购物车,帮忙控制购物车的方向:“你除了床单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周行叙想了想,视线飘到她身上,有点暧昧,勾了勾唇:“我去问问导购放在哪里……”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薛与梵想到了上次的经历,耳尖都红着:“周行叙,闭嘴。”
  没走两步,看着摆满一个货架的生计用品,周行叙故意停在那里,继续打趣她:“买不买?我请客。”
  -
  从普济寺出来,向卉准备把妯娌和薛献送回家,大伯母说要去躺超市,把他们放在超市就可以了。
  向卉想了想,家里也缺东西:“我也去买点。”
  大伯母顾忌着向卉虽然身体恢复了一下,但还是不让她推购物车,薛献坐在购物车里的座位,小脑袋东张西望地找着喜欢的奥特曼玩具。
  两个女人聊着天:“我家那个总问我怎么家里开销那么大,但是你看看现在油什么价格,贵死了。”
  “他们不买菜,他们不知道。他们就只能看见几碟子菜摆在桌上……”向卉视线扫过货架,叹了口气:“我倒是还会做做菜,你看看薛与梵,就会一个糖拌西红柿。以后结婚怎么办喔。”
  “别说梵梵,我当时结婚的时候我也不会,我还不是嫁了人之后才开始做菜的。”大伯母让向卉放心:“再说了,万一梵梵命好,到时候找个不需要她做菜做饭的男人。”
  “算了吧。”当妈的最会数落自己家小孩:“真这样我非得上门谢谢我未来亲家,生了个这么好的眼瞎的儿子来娶薛与梵。”
  稚童的声音响起:“薛与梵……”
  聊天的两个大人笑,看向购物车里的小孩:“什么薛与梵啊,你要叫小姨。”
  薛献指着他们旁边,又喊了一声:“薛与梵。”
  -
  薛与梵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实画面也挺美好的,她和她男朋友站在一起,面前站着她老妈。前提是背景画面不是摆着生计用品的货架。
  薛与梵坐在向卉车里忐忑不安。偷瞄着开车的向卉,心虚得不行。偷偷摸出手机,周行叙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
  【耕地的牛】:别怕,我一起过去了。
  【种草莓的园丁】:来给我收尸吗?
  【耕地的牛】:替你挨打。
  薛与梵已经在想等会儿跟向卉解释的话了,但好像怎么说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偷偷结婚这件事对向卉的伤害降到最低。
  从超市到小区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种草莓的园丁】:别了,你给我妈一点缓和时间,你直接上门我妈更受不了。
  客厅里向卉坐在沙发上,薛与梵局促地坐在对面,垂眸看着面前的茶几,她已经在计划等会儿怎么跪到向卉面前,声情并茂地哭着承认错误了。
  向卉深吸一口气,薛与梵跟着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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