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成熟》第112/116页


  “在提醒我抓紧时间在抽屉里那些过期前逮着你用掉?”周行叙打趣她,身后的人微怒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变正经些:“没事,你担心你爸妈,有我呢。”
  “呵。”薛与梵轻笑:“看我妈给你把你扫地出门。”
  周行叙:“薛与梵,我丈母娘苦肉计吃不吃?”
  薛与梵把搂着他腰的手伸到他面前,然后竖起食指晃了晃:“要是我妈吃苦肉计,我家早就一团和气了。”
  周行叙想了想,突然做作地叹了口气:“历史告诉我有一招从古至今都很管用,叫做借子上位。”
  薛与梵不夸口:“这种结果大概率是我妈接受你了,但是这辈子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了。就像电视剧里那种恶毒婆婆和懦弱小媳妇。”
  周行叙笑:“不是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吗?”
  俗话不假。
  但薛与梵转念一想:“周行叙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当时靠小孩和我结了婚,现在不努力上进还指望靠小孩获得我妈的认可。”
  “就想吃你们娘俩的软饭。”周行叙说笑,说着的同时人向后转,伸手一抱,将薛与梵从自己身后抱到自己前面。面对面之后,他脸上刚刚那副插科打诨模样少了些,笑意似是沉淀了下来。语气也正经了:“好好去念书,他们有我照应着。”
  面对面,看着那张脸讲出这种深情的话,冲击可不小。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现在就像是一个贪财者,看着巨大的金山。
  薛与梵亲了亲他的下巴:“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对我好好,换做是我,你妈妈也这样不支持你和我结婚,你要出国我才不乐意照应她呢。”
  周行叙手圈着她的腰,听她讲着孩子气的话,从来是喜欢的,不觉得幼稚:“你妈妈不能接受是因为我们没有按照常理走流程,把结婚当做儿戏。我妈是因为听了我哥的话,觉得你一边钓着我哥,一边讨好我,认为你很不好。”
  他说两者是不一样的。
  听他还讲出这种话,薛与梵鼻尖酸酸的。莫名生出一股倔强:“我一定会让我妈认同你的。”
  周行叙听罢,很配合的点了点头。笑说她就像是古代在青楼寻欢作乐的男人,对头牌一见钟情后,匆匆许下诺言,说着我一定要八抬大轿娶你进门。
  一片真心被他这么一比喻,薛与梵又气又觉得这个比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抬手捶在他肩头。
  他挨了打,抓着她打自己的手,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凑过去鼻尖碰鼻尖:“老板,寻欢作乐一下?”
  薛与梵偏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你轻点?”
  周行叙起身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这很难。”
  ……
  洗完澡,他在发信息。
  薛与梵赤着脚上了沙发,他把抱枕拿开让薛与梵坐到自己旁边。
  是唐洋找他。
  薛与梵是知道唐洋在没毕业的时候被星探看中了,短信里说是参加了一个歌唱比赛,他想在比赛里唱周行叙写给薛与梵的那首歌。
  需要来找周行叙授权。
  周行叙自然是同意了,随口问起他比赛如何。
  他发了条语音过来,叹了口气,说挺难的。
  具体还没有细说,节目还在录制中,并没有播出。唐洋也不好说太明白,只是在最后又对周行叙同意授权道了谢,说是九月初的淘汰赛,邀请他去录制现场。
  【唐洋】:没准是我最后一个舞台了,唱你的歌,来不来?
  夜里,周行叙没睡。算着她登机的时间,她倒是洗过澡之后沾上枕头睡得很熟。离别情绪似乎不能打扰她睡觉,就像难过伤心也影响不了她的食欲一样。
  虽然觉得她很没有良心,但周行叙是庆幸的,庆幸她现在吃得下睡得着。
  夜里,他口渴起夜喝水。
  月光穿过窗纱照进卧室里,他偷了几缕光用以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
  这八千公里的距离,即将因为对一个人的感情而被放大拉长无数倍。肝肠寸断难逃,这种情绪在此之前他只在放弃游泳时体会过一次。
  再一次感受到时,他并不如年纪上涨而变得铁石心肠,依旧难过,依旧舍不得。
  如果说去不去看唐洋录制节目这是周行叙需要思考的问题。
  那么薛与梵则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和向卉讲和。
  终于,脚步到了日历上标红的日子。老薛和周行叙一起送她去了机场,向卉嘴硬着不肯去,薛与梵出门的时候她背对着房门在睡觉。
  机场拖着行李的人不少,薛与梵觉得自己就像个第一天念幼儿园的小孩。可是这里的依依不舍仅次于医院。她不想对着送行的人哭,可登机后,再掉的眼泪也引不起四周同样分别的人一点关心。
  ……
  老薛和周行叙在送完薛与梵之后也分开了。
  本来他打算直接回公司,想到今天早上有一份文件没有拿,回家去拿的时候看见向卉坐在床边自己抹眼泪。
  老薛叹了口气:“非要和她冷战怄气,现在人已经出国了。”
  “我又不是想她。”向卉嘴硬,数落起薛与梵每天在家也是好吃懒做,她巴不得她赶紧滚蛋。
  二十多年夫妻了,怎么会不了解对方。
  老薛手抚上妻子肩头。一瞬间向卉没忍住:“这个死小孩,偷偷结了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就说了她两句,还给我玩起冷战来了,我都没有揍她。”
  老薛:“哪里是和你玩冷战?小孩压根不敢往你面前凑。”
  向卉假装没听见老薛讲的话:“这个男孩子也是的,那你就人勤快点,脑子灵活点。拎着鲜花水果上门,自我介绍一下。”
  老薛:“你板着张脸,鬼见了都闻风色变。那天人都在家门口了,我和闺女合计了一下,考虑到人家的人身安全又给人撵了回去。”
  向卉悲从中来,听着旁边的人拆台,忍不住了:“你告诉我,你站在哪边啊?”
  老薛点头:“你这边,肯定你这边。”
  见向卉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了,老薛见缝插针:“那要不改天我叫人上门吃个饭?”
  刚说完,情绪平复的人脾气又起来了:“吃什么饭,拐跑人家女儿的小混蛋。不吃,你也给我走开,看见你们姓薛的我就来气。”
  -
  刚到英国,薛与梵觉得自己比以前还粘着周行叙。明明之前可能也要几天见一次,约会频率不像其他人那么频繁,但仿佛着八千公里一下子就将一天的时间分量变大。
  薛与梵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
  房东也找好了,就连合租的室友都通过邮件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被英国的小偷教训了一次。
  室友是喀城人,虽然是喀城人但意外国语讲得特别好。英语也好,甚至比她这个大学毕业的人都要好,后来一问人家的大学,薛与梵就闭嘴了。
  她得知了薛与梵手机和钱包被偷了之后,陪她去警察局做了备案。
  不过好在钱包里没有什么证件,只有几张公寓楼下咖啡店和华人超市的积点卡。
  室友陪她去买了新手机,重新和周行叙还有她老爸取得联系已经是一天之后了。他们关心着薛与梵身体有没有受到伤害,薛与梵说没事:“只是偷窃,不是打劫。”
  她还说要不是英国在食物上太不讲究,她甚至还可以一顿两碗饭:“我身体好着呢。”
  周行叙收到薛与梵这些信息的时候刚去看完唐洋节目的录制,节目组的乐队比他们当时专业很多,在编曲上重新加工过了,更好的突出了唐洋的声线和音色。
  节目结束后,他们两个去聚了餐。
  唐洋说起这条路:“知道难走,没有想到这么难走。”
  说起当时周行叙拒绝,他总觉得周行叙比他更适合吃娱乐圈的外貌红利。
  周行叙摇头:“绣花枕头吗?我只是在某一段时间选择了音乐,那不是我终生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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