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成熟》第44/116页


  那双人的影子压在那一面墙的LP上,那影子何德何能可以压在艺术音乐之上,压在那被喜欢的粉丝或是权威的媒体评价为音乐丰碑的LP上?
  哦,是生命的大运动,千万级别的大生意。
  是人类基因里便存在的本能。
  他使坏,最后的时候把电子时钟拿到了薛与梵的面前:“看这次多久,不是爱看时间吗?”
  周行叙把地上的香烟拿起来,抽走了薛与梵腰下的枕头,倚靠着床头在抽烟。
  体验感随着他找到经验和技巧之后,直线飙高。周行叙躺在旁边,看着她薛与梵趴在床边,膝盖曲成九十度,脚丫子在空中晃悠着,语气像个评论家。
  在说什么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说什么虽然这次不错,但她以后还是想做个乘凉的后人,毕竟陪练真的很辛苦。
  舒服了,就是嘴巴还闭不上,讲不出好听的话。
  周行叙把抽了一半的烟给掐了。
  掀开被子,拉过她,用行动让薛与梵闭了嘴。求饶的话要是放在前两次周行叙或许还心软一下,搁在第三次里,有了前两次的嘴欠,这次任由薛与梵怎么服软都没有用了。
  神清气爽是他的,薛与梵蔫吧了。
  听见他从床上起来,然后下了楼,楼下浴室的水声催人眠,薛与梵眼皮越来越重,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多动一下。
  冲一个澡的功夫很快,扰了薛与梵睡意的不是楼下的响动,而是面条的香味。
  香味飘上来没多久,薛与梵听见了他上楼的声音。
  白T灰色运动裤,头发大概也重新洗过了。
  这男女的不平等在体力也在头发,这么勤快的洗头除非是掉坑里了,否则薛与梵觉得不会一个晚上洗两次头。
  周行叙走到床边,把薛与梵的脸从糊了一脸的头发下剥出来,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我煮面了,要不要起床下楼吃一点?”
  想吃,但下床下楼就算了。
  她好累,浑身都累,明明攻守里她是没出力那个。
  薛与梵摇了摇头,拒绝的恩声拉得很长,在撒娇:“我不要。”
  不要下楼不想起床。
  周行叙没走,劝了第二次:“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叫了。”
  见他知道自己肚子饿,没有跟广大男同胞似的直接走开。
  薛与梵趁机开始卖惨:“你可以端上来给我吗?我被你弄得没有力气了,我好痛,我浑身都酸。”
  不仅卖了惨,还甩了锅妄图在道德上让始作俑者愧疚,以此达到目的。
  然,世事难料。
  就像难料周行叙是第一次,也难料她嘴欠了两次是这个后果,难料他是个记仇的天蝎座。
  周行叙拒绝,如同小时候向卉纠正她的陋习一样:“不行,不准在床上吃东西。”
  他一说完,薛与梵扯过被子蒙住了头,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留了一个背影给他:“那你饿死我吧。”
  就像是小时候,她曾和向卉吵架,然后扬言要饿死自己,让向卉没有女儿。
  怄气完,薛与梵后悔了。
  她都已经在床上遭了周行叙的罪了,现在居然还让自己的胃也跟着遭罪。想要不要服软的时候,她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从被子里偷偷瞄了眼,他已经走下楼了。
  就像小时候明明很喜欢一样东西,但还是违心的因为逗自己的大人而选择不买。
  干嘛非要和吃得过意不去,民以食为天,那是天,现在天塌了。
  木质的扶梯,上下楼声音不小。
  没一会儿,脚步声重新停在床边:“起来。”
  薛与梵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扭过头,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汤碗,汤碗飘着香。
  他拿着碗筷,站在床边,问她:“坐起来吃总可以吧?”


第29章 三分甜 空挡与空驶
  薛与梵现在身上没力气, 鲤鱼打挺不行,但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还是可以表演一下:“可以可以。”
  周行叙把汤碗递给她,转身去拿了一个折叠的电脑桌, 放在床上, 再把汤碗搁在电脑桌上。
  面是很普通的挂面,面上铺着两根青菜,两个荷包蛋和两块午餐肉。薛与梵套上自己的衣服, 坐在床上吃东西。
  他转身去衣柜里找床单,薛与梵左右开弓,一手筷子一手勺子,捞起面, 吹了吹。
  看周行叙在找床单, 以为是他实在是太洁癖,面还没有送进口,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爸妈一样能接受别人在自己床上吃东西。
  “你要实在接受不了,我还是下楼去吃吧。”
  周行叙疑惑的从开着的衣柜门后,后仰身子看她:“不是。”
  薛与梵还是没开吃:“那你换什么床单?”
  说完,他眉毛一抬,笑:“湿掉了, 你没发现?”
  “咳。”薛与梵想到了他那时候那句‘尺树寸泓’,真是流氓有了墨水夸起人来, 下|流又风|流。
  找完床上四件套, 他随手丢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坐姿懒散的埋在懒人沙发里。耳边是薛与梵吃面的声音, 她是个适合做吃播的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的样子。
  之前嘴上说着不吃,现下一碗面, 连汤都没有了。
  等她吃完,周行叙起身准备收碗筷,她倒是勤快了,说她下楼洗澡正好拿下去。
  趁着薛与梵去洗澡,周行叙把床上的四件套换了,他也不算多会做家务的一个人,换起来算不上得心应手,但也有模有样。
  换下来的被套塞进洗衣机里,靠着厨房的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周行叙走进厨房,看见她把刚才那个碗给洗了,反扣在沥水架上。
  再上楼,手机里躺着app推送的垃圾短信。微信里几条私聊都被公众号的信息压在了下面,他有些强迫症,喜欢把软件上所有的红点都点掉。
  乐队群里他们在聊天,周行叙点进去往上翻了几条,唐洋发了翟稼渝举铁的照片,说翟稼渝运动会报名投掷铅球了。
  群里的人瞬间变成捧场的邻里亲戚,呼喊着到时候一定去捧个场。周行叙唱了个反调,说不去。
  翟稼渝问他为什么不来。
  像个怨妇质问抛家弃子的男人。
  周行叙没给他留面子,打字回复。
  【周行叙】:我以为你大一那年见义勇为却被抓的时候已经大彻大悟,这辈子要远离任何投掷类运动了。
  发完消息,周行叙听见楼下卫生间传来开门声,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
  将手机丢在一旁,准备看看她怎么了的时候。
  “周行叙……”她开了一条门缝,站在卫生间里面喊他:“那个,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服穿穿,我上衣有股味道。”
  周行叙从衣柜拿了件短袖,想了想又拿了条还装着盒没穿过的贴身衣服下去了。
  薛与梵从门缝里伸手全部接过去了,也没看。
  等展开衣服,看清了那条四四方方的东西后,周行叙站在门外听见了里面剧烈的咳嗽声。
  他解释:“我妈当时给我买的,买小了,我没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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