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成熟》第50/116页


  他的公寓不是监狱,不是牢笼,她可以现在自己一走了之。看着棕色的木门,薛与梵还是回头朝着沙发走过去,随手点了部电影。
  电影里主角展示极其无脑槽点众多的催眠手法,薛与梵就觉得网友在为了喷而喷,催眠效果不要太写实,她就看睡着了。
  抱着沙发抱枕,面朝着沙发椅背蜷缩着睡着了。
  周行叙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室内昏暗,他出去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久,五月的天,太阳落山虽然比之前已经面前变慢了,但回来,还是黄昏已过。
  幕布上已经播放结束了,显示在待播界面,微弱的荧光直直的照在她身上,光影之间,空气中的静止的细小灰尘悬浮在其中。
  是周行叙抱她起来的动作把她给弄醒的:“怎么没去我床上睡?”
  薛与梵在被抱起来的瞬间,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待看清是周行叙后,薛与梵缓了一下,手背搭在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上:“你回来了?”
  周行叙看她挣扎,就没抱她去床上,看她打着哈欠,睡意正浓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醒醒神吧,我先去洗澡。”
  洗澡哦?
  他回来了,得奔主题去了。
  薛与梵在沙发上缓了缓,起身去阳台上把自己挂晾着的衣服收下来。摸着上衣,不得不感叹半个月首府的温度涨得比油价还快。
  周行叙洗完出来,看见她睡意还没完全散掉,样子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件她之前脱在他公寓的上衣。
  他就穿了条裤子,头发滴着水,手里拿着的干净短袖还没有来得及穿:“你不怕捂出痱子?”
  “那你借我件衣服。”薛与梵也觉得这件上衣有点厚了,随手往旁边一放。
  周行叙把手里还没穿的短袖递给她:“衣服都要被你骗光了。”
  薛与梵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走,听见他这话,扭头反驳:“下次我再来,我一定给你全部带来。”
  周行叙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听见薛与梵这话,笑了笑:“还有下次啊?”
  他说完薛与梵没回答。
  背对着他,懊恼地朝自己嘴巴打了一下,难怪古装电视剧里都要劝诫皇帝三思,不是没有道理。
  她也想不到什么反击的话,干脆不说了。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怎么还生气了?”偏他抓到了个机会就开始逗她:“我又没说不欢迎你。”


第33章 七分甜(二更) 饺子和醋
  浴室里传来水声, 周行叙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锁屏上堆着群消息。
  唐洋说他们已经安排好了钟临的住院手续。
  周行叙回了个简单的‘好’字。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铝罐外面布满了小水珠, 拿起来, 沾了满手的水。周行叙看见她放在沙发上的衣服,伸手扯了过来帮她叠好放在了沙发扶手上。
  投影的幕布上正放比赛,两支他都不算支持的战队正在打保级赛。解说文化不错, 将一代豪门再次没落形容成“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要周行叙说就是中单太菜,一人坑了全队, 不行就找个电子厂上班吧。
  因为不是自己支持的战队, 所以周行叙能抱着平常心去看,也就能分心从比赛上去留意卫生间的声音。
  看不出来她是个节约用水的人,她洗澡涂沐浴露的时候会关水,等花洒水声再响起之后,没一会儿水声消失,他听见干湿分离的玻璃门的滚轮滑动的声音。
  周行叙起身,拿起丢在餐桌椅子上的购物袋。
  购物袋里就两样东西。
  周行叙把盒装的一次性内|裤拿了出来, 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开个门。”
  “干嘛?”
  “你还想挂空档啊?”
  薛与梵洗完澡出来,套着他那件短袖, 抱着她的脏衣服丢进了脏衣篓里, 看他没开灯坐在沙发上看比赛,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还有一听啤酒。
  她拿起抱枕坐在沙发上, 等坐下后把抱枕放在腿上,夸他贴心:“这么贴心,差点叫我沦陷了。”
  他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将视线从比赛直播中移开,看向旁边的人,听见她这么说话,周行叙愈发觉得她像一只小狐狸。
  聪明又狡猾,会勾人,又理智。
  “差点沦陷?”周行叙故作失望:“这么贴心都没有爱上?”
  薛与梵侧着坐,手搭在沙发椅背上,手指缠上一缕头发,睱眸:“干嘛?失落了?不过等会儿你要是贴心地给我煮碗面,我可能就彻底沦陷了。”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
  周行叙笑意更浓了:“不用了,我现在就彻底断了你的念想。套的钱我就不问你要了,但你穿着的一次性内|裤,一共五十块。请问怎么支付?”
  薛与梵心里骂娘:“我就穿了一条,总价除以条数,微信转你。”
  周行叙拒绝,必须要全款:“那剩下的我也穿不了。”
  “你可以贴心地留给其他妹妹穿啊。”薛与梵着重强调了‘贴心’两个字的发音。
  有些人的爪子会挠疼人,有些人的爪子挠人,让人心痒痒。
  薛与梵就是后者。
  周行叙起身,薛与梵以为他还有别的事情,正巧投影里的比赛视频也放完了,薛与梵想到白天那部很烂的电影,自己看了一半就睡着了。她找着遥控器,象征性的说了句:“比赛放完了,我换一个看看了,可以吗?”
  周行叙起身是去拿放在餐桌旁边椅子上的购物袋的,听见薛与梵的话,他走到了沙发后面,伸手从后面捏住了她的下巴,报复性的手指用了用力气。
  她没办法,仰着头,后脑勺枕着沙发椅背看着他。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腕,不满他突然的动作,眉头蹙着,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干嘛?”
  “我这么一人跟你呆一块,你就想看电影啊?”
  薛与梵余光看见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隐隐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想他这么出去回来了一趟了,薛与梵一愣:“你还有兴致啊?”
  “要是没兴致就直接送你回宿舍了。”周行叙没松手,看着她仰头的姿势以及这个姿势展露出来的颈部线条。喉结一滚:“在这也可以,省得换床单了。”
  薛与梵还没有消化那句话,脸颊蹭到他的头发,下一秒雪松味占满鼻腔的瞬间,脖子一疼。
  她呜咽,喉咙发声因而颤动,所有的颤动被贴在脖子上的唇舌接收到。
  ……
  周行叙想得简单了,地毯和沙发的清洗工作的难度远远高于床单,薛与梵身上披了条毯子,她占用了一大半,分了一点给周行叙。
  周行叙靠在沙发上,暂时将清洗工作以及其他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事后一根烟,开启贤者模式。想一想中东战争,想一想宇宙与人类的必然联系……
  薛与梵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闻见烟味后,扯了扯毯子捂住口鼻。
  扯毯子的动作将周行叙的思绪暂时从浩瀚宇宙时间洪流中扯回当下,余光看见她用毯子捂着鼻子,周行叙将烟换到另一只手上,手搭在沙发椅背上,拿远了一些,三两口抽掉大半根。
  突然听见她毯子下闷闷的声音,她问:“事后一根烟是什么感觉?”
  周行叙把最后几口留给她了,看着泛红的唇含住黄色的烟蒂。
  她学着自己的样子,吸了一口。没有被呛出眼泪,只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在嘴巴里过了一下,就被薛与梵吐了出来。
  那时候爱意尚未真正萌芽,被察觉。周行叙教她抽烟,没细想她是否会染上恶习,虽然后来周行叙挺后悔的,甚至不止一次说她抽烟样子难看,说抽烟不好。
  此刻,白烟隔在两个人中间,她因为抽烟坐起了身,无声就像她吐出口的烟圈,飘在他们四周。视线的清晰度被白烟减弱了,但还是能看见她肩头的牙印。
  他咬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里所有说过的话中,废话的占据是多少。
  周行叙觉得做的时候,他废话挺多的。
  问她上回超市遇见那次,之后她去没去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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