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记》第10/103页


进了屋来,看见灶台下正烧着火,灶壁上架着笼屉,里面应该正闷着饭呢。我一阵欣喜,嗯,仔细想来,可是又快一个月没吃过米饭了。“唉,怎么变的这么没出息。”曹牧文虽这么想,心里可是大大的窃喜,琢磨着怎么蹭着一顿饭呢。
转眼间,正看见那老汉进来,看见曹牧文回来了。神色甚喜,便道:“哎,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那老汉一边摘着手里的菜一边对曹牧文说。





正文 第十一章:午奎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2-1-18 14:57:10 本章字数:3087


原来这老汉一想到要是今天没有这年轻人突来串门的话,自己这条老命可能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心下感激,但仔细想来,又不知该如何感谢。自己也只是鳏居,无依无靠,没有什么值钱家什,见曹牧文上药铺抓药后,在床上仔细思量一番,也只得先留人家在这里吃顿便饭,自己也好生打听一下。想好后便即下床来做饭了。心想请救命恩人吃饭可不能过于寒酸。便把家中的半袋子米,还有今早刚买的半斤肉也一并做来吃了。转眼又想到柜子里还有早上买肉时一并打的酒,心中好是高兴。就是不知道那年轻人酒量如何。
“最好不会喝酒,都让我一人喝了。”转念便又想到,“哎呀,哎呀,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却这般算计,在乎这麽点小玩意儿,让人家知道了还不笑掉了大牙。”这老汉便在一边淘米,洗菜,生火时浮想联翩。
还好像这种心脏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并发症状也不甚严重,只消得休息些时候,身子便已感觉好多了,才有的这老汉这般生龙活虎。但如不是曹牧文来得及时,救得正确,却又是不知这老头是怎个光景呢!
刚刚夕阳的余晖还斜照在屋檐。未及,便已日头尽西,夜色如薄暮一般映了下来。曹牧文这是正和那位老汉推杯换盏着。
二人仔细聊过后才互相知道。曹牧文是一人来京探友,可是友人已经搬家,而自己的包袱盘缠又无意间弄丢了,这才流落街头。正巧遇上魏满粮大哥相助,才寻得一个暂且的住处。
哈哈,说罢曹牧文心中便一阵窃喜。像是古代交通信息不是很发达,有时候要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有的竟要花费上月。更有甚者,像是进京赶考,有的考生甚至提前一年就从家乡前往京城。为的是先熟悉京城气候人文,有的是打好提前量,万一路上有事请耽搁了不至于误了赶考大事,还有的就是先到京里活动活动了。总的来说,就是自己的谎言虽然有些俗套,倒是却无从查起,倒是无须担心了。
曹牧文闻之那老汉的身份时,虽然还是不免怔了一怔,但也是不出所料了。
这老汉姓午,单名一个奎字。干的事官府衙门仵作的行当。仵作,这是古时官府检验命案死尸的人,由于检查尸体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古代的封建思想严重,因此一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由贱民或奴隶检查尸体并向官员报告情况,也就相当于是古代的法医。但是到了明代,虽然由贱民,奴隶充任仵作这一行业早已烟消云散,但是因为中国人历来讳疾忌医,而对于死,死者之类的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仵作虽早已不是“贱行”,但旁人还是对其略有疏远,只求个心理安慰罢了。不过曹牧文来自现代,自然对此不以为意。
而且~~,因为他本身的职业习惯和爱好,其实从小到大看的断案故事,侦探推理故事也已不计其数。就是《福尔摩斯》也不知看了几遍。就是前几年火热的《大宋提刑官》自己也很是喜欢。自然是向老午多般请教。
这仵作属36行之一,称“仵作行”。其实,仵作既验伤,主要还是验非常死亡的尸体,验致死因由,近似于后来的法医。一般的斗殴,检验方法比较简单。验尸便复杂得多,仵作要在没有解剖尸体的情况下,把详细的检验结果报告给有司,作断案的参考。因之,仵作要懂许多专业知识,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知道何处经络受伤便危及哪处脏腑,中何种毒便出现什么症状,判断越准确,对破案越有帮助。所以,仵作几乎都靠名师传授。认真负责的仵作,检验尸体极其详细,从毛发到指甲,决不放过任何细节,一具尸体总要翻来复去地勘查,寻找可疑之处。那些已腐烂的尸体,高明的仵作也有办法验证,甚至根据枯骨的颜色来判断当初中的何种毒药。
这老午见曹牧文对自己没有向别人一般对自己有所避讳,竟还很用心的请教起来,心下顿时欢喜不已,便向曹牧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起来。
这老午平日里与邻人来往不多,在衙门里也是受尽了别人的白眼。有时候碰上有人打架,自己还要跑去验伤。万一碰上地痞无赖互殴,佯装受伤,要是遇上这种事情,这老午更是叫苦不迭。这些流氓泼皮时有上街寻衅滋事,变着法的找人开大,一打便佯装受伤,倒地不起。要是自己验伤时无奈作伪证,对面一方自是不肯,况且有时候那些泼皮无赖根本未受伤,借势倒地不起,便大呼小叫,哭爹喊娘了起来,自己就算是有心放水也无从下手,万一被被诈一方敲了出来,一告到官府,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就得坐穿牢底了。那些泼皮无赖无法得逞也会迁怒于自己。趁自己不在家时砸破粗窗户也有过,自己更是无可奈何。就是前几日,自己外出一回家时,便发现门锁里给人塞进了铁条,只等到入夜才等到锁匠来给开了门。
老午平日里便受窝囊气,一边在官府衙门里没地位,被众人轻视,要是碰上什么人命事时,官差领了自己来后,便马上退到不知哪里去了,等到自己验明,检查全部完之后才从别处漏身,就好似自己就是整日与死人为伍似的。今日这突发心疾,一是自身年老体弱;这儿自然是平日里窝囊受气,导致心脉郁结,气血不畅,重压之下,今日便一起并发了.
而今日见了这年轻后生,不但丝毫不以为意,而且还恭敬的请教,胸中真是如心花怒王一般,好似连日来的怨气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曹牧文心里叶听得正喜,自己原先对其便深感兴趣,平日里看推理小说,也是时常看到故事里出现像是死亡时间确定,尸斑,中毒后的各种症状的讲解,便是对“仵作”这种中国古代“法医”是如何检验尸体的充满了好奇,虽然相关的书看了不少,但是想今日这种面对面的对话,可是从来没有过。
“唉,”老午叹息了一声,说道:“像仵作这行,一般都是师傅带徒弟,一传一的。自己要是年老力衰干不了必须得有个传人接手才行,总不能要衙门里每个仵作吧,那些案子又不会等着你。”说罢又连连叹息。
曹牧文一问之下明白了。老午本身早就有退意,可是在明朝,这仵作行当也算是衙门吏役,受官府的管。一般都是由师傅收徒,等到师傅年老之后再将这职交予徒弟。而自己几年前与自己相伴数十年的老妻病死,膝下无儿无女,几年前便想收个徒弟,一是可以传承自己的衣钵;更重要的是自己老来连个伴都没有,老来寂寞,要是有个徒弟算是有个近前可以说话的人也好。今日一见曹牧文便心下喜欢,可是一瞧人家也是个体面的读书人,能与自己攀谈一番,做个邻居已然很好,心里的那个想法便说不出口。可他哪里知道,曹牧文现在可是眼里放光了。
“嘿嘿,看老午现在正有意退休。只不过找不到好的接班人,现在正心烦呢。我现在来到这里,无依无靠,本也以为没什么可以生存下去的本事。没想到今天倒是给我提了个醒,虽然自己原先干的事侦探,不过这方面也有所涉猎,要是真做起来倒也得心应手。况且听着老午说师傅也会事前传授一番。”心下这么想,但却不好意思开口,心下筹措不前。
呃~~,屋里一盏油灯影影绰绰的,正映照着两人。一个正有话缺开不了口;一个是觉得开了口人家未必会肯。这两人只好是闭口不提,刚刚还相言甚欢的餐桌上顿时没了声响。只见一个一个劲的低头吃饭;另一个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这气氛一时间尴尬沉闷了。
这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但都是拉不下那张脸来。
“哼,在这样下去不行了,正所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况且现在连个伙计都没有,还欠着魏大哥房钱。那就毛遂自荐一番吧!”曹牧文心下一横,想到。便拿出了原来毕业后四处投简历应聘的那股子无耻劲头来,“那时候的风浪都经过来了,现在就碰上个老头面试官算什么!况且就自己一个应聘的!好歹这仵作算在衙门吏役里,也是‘事业编制’吗!”
他张口便道:“午老爷子。”他之前便思忖了半天想等下该怎么称呼老午才好,叫‘老午’自是有些乱了辈分,人家毕竟比自己大二三十岁,直接叫名字更是失了敬意,思来想去,便叫只叫他的姓,后加“老爷子”为好。





正文 第十二章:新师傅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2-1-18 14:57:10 本章字数:3463


“这个~~这个晚辈现在是无依无靠。今日新租的屋子都是借钱来的,现在是无所着落的很。本人原籍地处偏远,倒是没什么有的没得的避讳。您老人家要是有心退下这行,倒是受晚辈为徒如何?”曹牧文说完便心道,都这么直接了,还怕你不答应!
“啊!呃~~~这~~这个。”这老午也没想到对面这后生竟然这样直接的就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倒是一时手足无措了。想要答话,倒是支支吾吾了起来
“这个~~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嘛,倒是~~倒是无不可。”
哎嗨,答应了!曹牧文心里一阵窃喜。又说道,“那如果您现在答应了,那就是我师傅了。哎~师傅啊,咱们什么时候拜师啊!”他见老午又答应之意,便接着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随即便改口叫起了师傅。
“反正嘴上吃亏不算吃亏,就叫几下师傅又怎么?况且人家也真的是师傅吗!”
转念又想,“嘿嘿,要是师傅,自己的徒儿现在穷的连饭都吃不上,那不得帮衬帮衬嘛,不管怎样,叫几声师傅,起码可以合理蹭饭了!”心里那是了得起劲。
老午见曹牧文自己倒先改口了。一时慌了。
“哎,小兄弟啊,这个~~你要是跟我学这门行当,倒是无妨。不过,几天你救了我的命,再让救命恩人当自己的徒弟就太不合理了。”老午一边说一边连忙摆手。又道:“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学艺,但不拜师。说实话,我这糟老头子干了这一辈子了,真要收徒弟,倒是心里没谱。”老午见曹牧文没有拒绝便又说道:“这个,仵作行可不比别的,要是真的如来这行,官府衙门里便有了役籍,要是想在消籍不干,可就难了。不过这一行,倒是有些好处,不愁没月钱。呵呵。”说罢便屡屡胡子笑了。“你你说这什么时候不死人啊!所以咱们这行倒是永远愁个稳定的月入。”
曹牧文一听,心里倒是不甚在意。记得自己的死之前的那个时空里,为个“事业编”可不是抢破头嘛,每年“国考”大军,无数人都当了炮灰,可每年还不是不知有多少人依然无悔的去过这独木桥吗!这公务员每月薪水也并没高到哪里去,众人不就是为了那背后的福利嘛!求的就是个稳定。虽然在明朝这行当地位不高,可曹牧文并不在意。哼,就是原先自己当侦探的时候也受人不少白眼,早就习惯了。说仵作低贱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记得前几年曹牧文看过一则报道,说是某地一事业单位招五名挑X工,竟然一下子来个三四百大学生应聘,最后五个人里竟然还有个研究生。曹牧文看后不禁哑然笑,心想要是大学生都来当这个倒也无妨,不过这活就算是大字不识一个也能干啊,那还要大学学历干什么呢?你看看,自己也算是上了十好几年学,花了这麽多钱,受了这么多应试教育。可学成了还干个小学没毕业都能干的活,那还费这麽多力气念书?小学毕了业就去‘就业’该多好,不光不花钱,还能赚钱!还有那个研究生,不知道他念研究生研究的是不是挑X的,不过我想真要有心研究这个自己在家就能研究了,也不用花这么多心思跑到高等教育场所里研究这个吧!
曹牧文想来想去也觉得这“法医”着实比挑X工好了不少,研究生尚且都能从事后者,自己这大学毕业干干法医不知有多好。
一连几日,曹牧文都早早的来到午老爷子家里来――学习,呃~~和蹭饭。
曹牧文本身算是个一学就会,领悟力很强的人,本身原来就有些基础,在老午几日来的教授之下,曹牧文对于“仵作”理论方面已经不逊于自己的传授者了。
今天一早,曹牧文又像往常一样来到老午那。老午一见曹牧文来,便告诉他,今天要带他去县衙去,将自己也备上役册。
这古时的地方官府分为官,吏,役三种,官便是,是有品级的人,衙门的主人。像是一般一县之内,属于官的一般只有县令和县丞二人。而县令是住在县衙里的,前面是办公地点,后院就是家了。而吏则可谓是古时最重要的“管理者”了,“吏”是一个很特别的官员阶层,或者说是介于官民之间的半官半民的中间人,编制上不是官员,实际中又不同于平民百姓,百姓眼里的吏就是政府的代表,是官;但在真正的官眼里,却算不得在籍的官员,身份上有时便犹如官的奴婢,杂役了,时常会被官员轻视。受制于官,但又是政府对民实施统治的直接执行者,就是所谓“庶人之在官者”,这也是他们被成为真正的“管理者”的原因。在表面上看,吏只不过是各级官府中的低级办事员,处理的无非是各项琐碎的细务,难以对政府的统治施加很大影响。殊不知,正是这些看似平淡琐碎的细小事务才是国家统治的基石与根本,国家的任何政策法令最终都要在百姓中推行,由吏来加以贯彻实施,没有吏的参与和努力,再好的法令都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这也是那句老话“县官不如县官”的来源了,“县官”是指县令,“现管”便是指具体管理,处理各种公务的吏了。
大部分的吏按现代的标准都算不上“公务员”,只是有事业编的正式工而已,拿官家的饷银。还有一部分的吏,就是在吏部的吏册里都没有你的名字,就算是“黑户”了,你的钱自不会有朝廷给你发,而是由雇佣你的衙门自行从经费里划出一些来付你的薪水了,想这类吏更是没地位了,就像是现代没签合同的临时工,随时都面临着被炒的危机。
最后,还有役。这役,更是比吏还不如,因为吏多少还算是主官的从属,幕僚,稍差一些的也算是办公人员,多少也主管些具体事务。可以这样说,吏是官的从属,而役就是吏的从属了,就是完完全全的办事员了,地位更是不知低到了哪里去了。这些人都会被视为“贱民”同倡优奴婢同列,其中捕役社会地位最低,几乎被看作准罪犯。贱民衙役包括子孙三代以内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也不准捐纳买官,为士绅所不齿,有些家庭严禁子孙从事衙役。甚至有的都没有正式收入,只能靠着时有的外差收些规费,或者敲诈些平头百姓捞些“陋费”了,所以役不但被官吏看不起,甚至还被老百姓所厌恶。而仵作,就属于这一阶层,不过比那些捕役好多了。一是有稳定的收入;二是虽然被人所避讳,但并不像是别的衙役那般的厌恶。
不过真要入了这一行,以后要是想反悔转业可就难了,而且自己的子孙三代以内均不能科举,这就断了连自己三代以内的“仕途”了,就是想读书人家都不让,不光是断送了自己,连儿子,孙子都一并牺牲了。当然,曹牧文可不在乎这个,考取功名什么的他真没想过,反正自己也断不是什么读书的材料。这一点子十余年的学校生涯里让他早已心知肚明了。而像什么儿子,孙子之类的,他就更是没有概念了。哼!来这里才一个月,就要先想到三代以后的是,我可没这么“先知”,曹牧文是这样想。反正像八股文之类的和应试教育大同小异,自己更是惟恐避之不及。
这天下午,曹牧文和老午吃过午饭后便去了县衙。拐过街角之后曹牧文远远的便瞧见,一座白墙灰瓦院墙的大院落,这只是它的一面墙。街道上行人到时稀少,而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则一个不见。仔细想来倒也明白,这里是官衙,一般小民自然回避,唯恐惊扰了一县父母官,这可是大不敬。
县衙里一般有三个门,正门也就是大门,旁门还有便门。正门只有县太爷升堂办公或者正式外出以及有上官来访是打开。一般时候出入均是行走一侧的旁门。而便门一般是开在院落后面,亦作后门之用,是一般三班衙役和其他役使人员进出用的。
午奎是仵作,自是只能行走便门。临近去之前,还特此嘱咐曹牧文不要多话,只管跟着便好。自己已经跟主管使役的主吏通报过了,自己已经收了“徒”,今日前来造册。
来到官署里,曹牧文也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古代的“县政府”也可谓是设施齐全,自有其格局。像是官衙内各种机构也如同朝廷里的六部一样,分为六房,并同样按照.“左文右武”排列。六房的位置均在大堂前,按左右各三房,东列吏、户、礼、西列兵、刑、工,然后再分先后,吏、兵二房为前行,户、刑二房为中行,礼、工二房为后行。以后无论如何变化增设也不能打乱这个格局。
两人缓步来到位于左侧的吏房,主管一县使役身份文牒造册的主吏便再此处办公。两人来到门边,午奎先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问道:“谁人敲门?”
“小人仵作午奎,因收了徒弟以备来时接替自己,今日特来为其备案造册。”
“哦,你们进来吧。”
曹午两人进门,见窗边书桌后正坐一人,一身青色衣袍,面露老相,看已年龄不小。见两人进来后也只微微抬了抬头,只是见到曹牧文后微微一怔,见到是一年轻后生,看起来到像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有些斯文之气。不过他只是微有惊异之色而已,本以为跟师学习仵作之行的人不都是些目不识丁,陋鄙无用之人吗?,像是白面书生型的倒是少见,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知道了曹牧文识字后给了他一份文牒叫他去写。曹牧文领了之后便到侧室去写,不过是些籍贯哪里,读没读过书,还有“入行”原因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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