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第132/135页


我成功地把哥哥弄了回来,才不管皇兄的脸黑成什么样,他一定也是晚上想听讲故事,总得等我听够了,才能轮到他。

第二天我们三个又挤到一辆车上去荔汀别业,荔汀别业皇兄带着我去过几次,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湖,湖里还有船。那里有好几个哥哥,都很好玩,还说要教我跟人打架。皇兄就说他教就行了,原来他也经常跟人打架。

田田哥哥见到那几个哥哥,还有那个要当新郎官的哥哥,很高兴。一直在不停地说话,我顾不上再缠着哥哥了,因为有一个姐姐,很漂亮,哥哥看着她,眼睛都直了,说:“玲珑姐姐!”

那个大堂主哥哥就说:“不是四堂主,但是跟四堂主长得很像。是总堂主家乡的一个姑娘,父母不在了。我们也是看她长得像,就带回来了。总堂主很高兴,让我们好好对她。”那个姐姐很温柔,看起来很喜欢我,我就去缠着那个姐姐了,她说待会儿带着我看新娘子,抢在新郎前面看,我看过了才是欢欢哥哥的。

然后哥哥老往我们这边看,皇兄看起来又不乐意了,沉着脸,但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出来。

吃饭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我和姐姐坐在一起,我看到好多人敬哥哥和皇兄的酒,哥哥喝了很多也没有醉,他说他在边关练出来了。但皇兄没几下就醉了。他们要扶他去休息,他不去,抓住了大堂主哥哥的衣襟,絮叨个不停:“他待我不好,你弟弟他待我不好,大堂主,你要给我做主!”瞧他这酒品差得!

哥哥气得脸都红了,上去要把皇兄扯开,皇兄就靠在了他身上。

大堂主哥哥一看就是在偷笑,却硬忍着:“怎么告状告我这里来了?这个我真管不了啊,你们东齐不是有大理寺吗?去大理寺卿那里告他去!”

哥哥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带着皇兄和我要早早地回来,说是把脸都丢尽了。我这就觉得奇怪,丢人的是皇兄,又不是他。但看他很不高兴,我也不敢多问,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路上皇兄霸占了哥哥,我凑不到边,只好在一边儿眼巴巴看着。皇兄靠到哥哥的肩膀上,抓住他的衣服不放,一直在絮叨:“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一直盼着你回来,为什么?”

这次换哥哥沉着脸不说话,他肯定是被吓住了,不知道说啥好。我看皇兄很难受的样子,我也害怕,我不能没有皇兄,我就大方一点好了:“皇兄,要不今晚咱仨一块儿睡,我睡中间,哥哥讲故事你也能听。”

皇兄狠狠地瞪我,还是很难受的样子,接着又把脸挤到哥哥的脖子根儿那里去。我只好接着说:“皇兄,我故事听够了,我不听了,我自己睡。今晚换你听故事,你一听故事就好了。”

结果皇兄很快地转头看着我:“好,澈儿说话要算话!”

田田哥哥却很愤怒:“你装吧你,还不嫌丢人!”

晚上了我自己睡,唉,长夜寂寂,孤枕难眠啊!但想起来皇兄难受的样子,我只好自己忍着了。

有了哥哥,这以后的日子就不一样了。哥哥很有趣,他能教我骑马射箭,兵法战阵,带着我去军营里玩儿。他还给我指点功课。这就算了,他还会教我气太傅。太傅让我对对子:“开窗望月。”我没有对出来,晚上过来问哥哥,哥哥说:“关门打狗!”第二天我去跟太傅说了,太傅脸都青了。

太傅让我填个简单的词《卜算子》,我填不出来,哥哥替我填了:“我住长江南,君住长江北。满江河蟹胡乱爬,夹住咱的腿!甩又甩不开,快找替死鬼。手脚并用爬上岸,再也不沾水!”

这次太傅彻底发怒了,一状告到皇兄那里。皇兄当着太傅的面呵斥我们两个:“你们不准再胡闹,再胡闹一块儿教训!”但我看他一直想笑,却硬要忍着。这架子摆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帝。

我慢慢长大了,我才知道哥哥的确在胡闹,原来他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气他的夫子,原来他小时候真不是个啥好东西。

我十二岁这年,北燕在边境地带和我东齐起了争执,哥哥又带着兵过去了,一去就是半年。这半年时间,皇兄总是在在他寝宫里转来转去不睡觉。我看他可怜,就过去安慰他:“皇兄,田田哥哥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好了。”

皇兄抓住我的肩膀摇晃几下,晃得我眼晕:“澈儿,你登基做皇帝吧!皇兄年纪大了,真的不能再做下去了。这次你哥哥不让我去,说是不能轻易地御驾亲征,等我成了太上皇,就让我跟着一起去。所以还是你来做皇帝吧。”

我说:“哥哥说我还小啊,说让你再撑两年,我都听见了。”

皇兄说:“他胡说!你不小了,他就是看不得我清闲。史书上记载,有的人一岁就当皇帝了。”

我说:“那他当了几天?”

皇兄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半年后田田哥哥回来,看起来很高兴,说是把北燕撵到关东的长白山,还和北燕的皇帝约法三章,以后不准侵犯边境。他还给皇兄带了两只长白山的老人参回来,说是亲自去挖的。我倒不知道他啥时候学会了挖人参,定是花银子买的。但皇兄高兴坏了,也不戳穿他,拿住那两根老人参不舍得放下,眼泪汪汪的,瞧他那出息!他还趁机和哥哥旧话重提,要求享清福,要求做太上皇。

哥哥瞄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让他打量。最后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把我按到了那把龙椅上。

我高澈,成了东齐皇朝的新皇帝,天天批阅奏折,应付大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辛苦。但是大家都夸我是一代明君,天纵奇才,说我比皇兄强许多。皇兄听见了这些传言,也不生气,还是很高兴。

他们两个心安理得地出去疯,三天两头不见踪影,说是上九天揽月,下东海摸鱼去了,逍遥得不得了。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受苦受累,奶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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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番外二:萧雄...

其实我带着人去打十三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但回头无路。

十三旗人多,我人少,就是加上石幽这小子的无常门,也不行,有些不知死活,以卵击石的意思。但事到如今,大话也吹出去了,人马都带出来了,我只能义无反顾地上了。

十三旗我最恨的,不是王君临,是叶七。

刚开始是糊里糊涂地恨,不知道原因,就是恨。恨得我处处找他岔,和石幽打赌,烧了他的青琐印花楼。他气得出来撵我,我得意洋洋,很有成就感。然后第二次打赌石幽输了,他去烧了叶七的小雪堂,这次叶七不撵了,想来实在是懒得搭理我们了,很淡定地该干啥干啥。但是我还是恨,恨他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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