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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与娇娇》
作者:春眠欲晓


  文案
  周窈生得极美,家里也是真穷,瘸腿爹,傻子娘,嗷嗷待哺的弟妹,即便美成仙女,也无人敢娶。
  十六岁那年,周窈捡了个快要断气的野男人回来,擦干净脸,俊得不像话。
  失去记忆的男人成了周家上门婿,整日埋头苦干
  周家也似走了大运,日子越过越红火。
  一日,掌事大太监衣锦还乡,瞥见打着赤膊面朝黄土的男人,皇皇皇――
  未语就被男人抻着衣领扭到一边,闭嘴
  周谡御极三载,废寝忘食,怄心沥血,不想在民间竟落了个昏君的骂名,亲如兄弟的宠臣背后没少出力,捅他刀子毫不手软。
  沦落乡野后他头不疼,腿不软,气也顺了,还有了娇妻稚子,这催命的江山爱谁谁
  不想稚子一把抱住他的腿,人小志气高
  “爹,俺要骑大马,当皇帝老儿!”
  架得很空,主谈情,稍微励志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甜文
  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这江山爱谁谁,老子不干了
  立意:脚踏实地,美满人生


第1章 . 别闹 可不要脸了
  秀水镇的仲夏,格外难捱。
  暴雨将至的夜,一条条银蛇蜿蜒划破夜空,随后而来的,便是骤然炸响的惊雷,一声声惊心动魄,挟裹着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要将这天地劈出个窟窿来。
  周窈心慌得厉害,想捂着胸口,却被身后那只古铜色的大手一把捉住,动弹不能。
  一大一小,肤色相差明显的两只手交叠着搭在了桶沿上。
  一身剔透的雪肤凝脂,落在男人眼里,愈发激荡。
  堪堪只有半桶的水,却一波波往外溢,溅落到泥地上,渐渐晕开。
  周窈便如茫茫海上的一叶扁舟,被狂风巨浪击打得七零八落,颤颤巍巍地随时都要散架。
  “不要了,你走开。”周窈身不由己,勉力转过了头,气鼓鼓瞪着身后作恶的男人。
  周谡正得了趣,哪里肯放,低头亲着小娇娘粉扑扑的面颊,浑厚嗓音里是男人特有的餍足和愉悦。
  “救命之恩,一次可不够报。”
  臭不要脸!
  周窈瞧着男人眉眼皆春风,志得意满的模样,恼得牙痒痒,伸手就在他脸上挠了一下。
  “是我爹要留你,要报,找我爹报去。”
  额角被抓出一条浅浅的印子,周谡也不恼,而是将小妇青葱纤嫩的手覆在自己胸口上,以鼓励口吻示意她继续:“爹说过,留我口饭就是要我好好伺候娘子,哄娘子开心,你多抓几条,爹看了,也高兴。”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没脸没皮的浑人,好说歹说都是他占着理在,直把人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奈何他不得。
  “你莫来惹我,就是报恩了。”
  “爹叫咱三年抱俩,为老周家开枝散叶,不惹娘子,哪来的娃儿让爹抱上大胖孙子。”
  “这娃儿是我周家的,与你又何干。”
  哪个有骨气的男人愿意当上门婿的,唯独这浑人,不仅不以为耻,还时常挂在嘴边,真当自己是周家人了。
  “娘子这般见外,倒真是伤到为夫的心了。”
  话是这么说,周谡面上可瞧不出一丝伤心的样儿,狭长眼角微微上挑,浑身透着一股又匪又霸的气息,堵住小妇的嘴,直将她吻得七晕八素,再也说不出令他伤心的话。
  一折腾,又是一宿。
  周窈再醒来,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空铺,莫说人影,连睡过的余温也剩不了一丝。
  成亲约莫有大半月了,即便夜夜相对,做尽那些羞死人的事,可天一亮,男人就似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找不见。
  不见也罢,夜里她对着他就已经是煎熬了,若这浑人白日也在,她怕是不能活了。
  周窈扶了扶酸软小腰,在小厨房里洗漱过后,装了一碗谷米到后头喂鸡。
  石头垒起来的院子,着实不大,东边一块圈起来盖了猪圈,西边围成鸡舍后就没多大的空地了,偏偏周父仍觉不够,还想再腾出一块来养羊。
  “这鸡有,猪也有了,再养两三头羊,日子才算真正好过起来。”
  经历过动乱的人是这样,真金白银揣身上,不如多换几口粮。
  周窈倒不觉得,把自己新买的拐杖递给周父,一边扶着他让他走几步试试,一边道:“羊可不好养,比猪娇气,少一个人,少一张嘴,这日子才好过。”
  闻言,周父看了女儿一眼,叫她松手,自己能走。
  周窈不放心,紧跟在周父身侧。这院子里实在没多少空地了,走几步就到头,只能绕着圈儿来回打晃。
  “我平时是如何教你的,做人要讲良心。阿谡是我们救的没错,可他到了咱家也不是来吃白饭的,咱们能从乡下搬到镇上,还有这院子这房子这牛这猪,哪一样不是阿谡挣来的。真要论起来,他欠咱们的恩情,早就还了,反而是我们周家,要指着他。”
  是这个理没错,可一想到关了屋后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周窈胸口堵着的那股子气,就难以平复下去。
  “爹,大姐,对街新开的油饼铺子,可香了,买三个还送一个,咱一家人,刚好呢。”
  周窕嗓门大,人还没进来,声就先闻了。
  周父听了,却拉长了脸训女:“不长脑的东西,一家几个,想清楚了再说,叫你姐夫听见了,如何作想。”
  周窕好心买吃的回来,却落得一通训,自是不服,撇着嘴道:“爹能不能先问清楚了再训,这饼是姐夫叫我买的,我也问过了,姐夫说他吃过了,也不爱吃这。”
  听到这话,周父也懒说女儿了,直问道:“你姐夫不是去乡下翻地了?这快就回了?”
  “是啊,牛车就栓在街边呢,”周窕见爹和大姐都没吃的意思,自己也不客气,拆了油纸包,拿了块饼,美滋滋地啃两口,含糊道,“姐夫又在对街打铁铺那里找了个活,说要晚上才能回来,不用等他,给他留点饭就成。”
  “这人啊,真当自己铁打的,一天揽几份工,日子长了,哪里受得住。”
  一声感慨过后,周父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大女儿,周窈被亲爹盯得头皮发麻。
  “你这都嫁人了,也该多多体恤自家男人,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到了午时,你给姑爷送个饭。”
  姑爷?又不是高门大户,哪门子的讲究叫法。
  周窈不乐意:“我答应给吴婶打的络子都没做好,哪里得闲。”
  周窕忙举手:“我闲,我去给姐夫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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