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鸦尽》第17/160页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又转为忧伤的迷离:“可是,我终究不能和他在一起啊,‘叹人间咫尺千山路,不见也相思苦,便见也相思苦!’我当如何?我宁可一切从未发生,宁可自己就是现代那些清穿党真实的一员,我会为他难过为他遗憾为他不平为他悲伤,但至少那感情是完美的,是圣洁的,哪里像现在~~”

她将皮肤松脱的手举到眼前,流出悲伤的泪,“这成什么样子,我的存在只是尴尬,这个身份和这感情在这里也是一种尴尬,我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已经告诉过我灵魂穿越有可能会有些偏差,但为社么会偏差的这般荒唐可笑。。。。。。”

她有些疯狂的又哭又笑,二十多年的残酷现实使她的身上已经找不到那种初穿越来的坚持与自信,她如同一个饱受岁月摧残的怨妇一般抱怨命运的不公,她哭,她笑,她咒骂。。。。

她的举动很疯狂,疯狂到清荷从不远不近的跟着到跑到她面前干涉她的宣泄,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清荷推倒在地,清荷摔倒在棱角未被磨尽的青石地面上,衣袖擦破,洁白的手臂渗出殷洪的鲜血。。。。。。。

那血刺激了苏茉儿疯狂的神经,她有些愣愣的看着倒地的清荷,清荷努力地自己站起来,忍住痛还要扶她,苏茉儿眼中的关切一闪而逝,她看着清荷那只不断往外渗血的手臂,对自己的粗暴和野蛮感觉到无比震惊,于是,懦弱的她选择了逃离!

她抬起有些麻木的腿扭头准备离开,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时光在倒流,倒流到她穿越过来的当天。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与被罩,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神色匆匆,她和父母有些焦急的等在外面,听说是难产,现在医院正和姐夫商议着保大保小的问题。

姐夫满脸胡茬的揉着有些发懵的脑袋,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的他不无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保大!

于是,他们一家子再也无缘听到那一声啼哭,听医生说,姐姐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怀孕了,再有孩子的话,只怕比这次还要凶险。

姐夫的一句话救了最疼她姐姐,却断了自家的香火,

姐夫思想有些保守,也可以这么说,她们整个家族的人,思想大都很保守,毕竟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孩子大都循规蹈矩,偶尔出个叛逆的,可轮不到自己身上也是没办法的事!

得知姐姐无恙后,姐夫一个人出了医院,手机关机,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母亲身体不好,加上闻不得医院的药味儿,受不了医院的阴冷,便先由父亲扶着先回家歇息,于是,照顾姐姐的责任就推到了她的身上,她已经二十一岁了,虽说不放心她一个人,但逼到绝经的父母还是决定要她锻炼一次。

于是她一个人守着一片白色等姐姐的醒来,运气好的话,还能等到姐夫的归来。

可最后的最后,她把自己等睡着了,也没有等到自己要等的结果。

梦的颜色是灰色的,她在梦里机械的找出路,却撞到一个灰色的人。

那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长得还算是慈眉善目,只是那双眯起来的小眼睛里总是透出些隐藏的算计,她有些惊慌的后退了一步,他却笑眯眯凑到她面前,用蛊惑的声音道:“我知道你对自己的现状很不满,我也知道你很喜欢一个清朝的皇子,现在我给你一次穿越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把握住?”

她知道这是梦境,只是这梦的气氛真实的有些诡异。

她掐了一下手臂,却感到撕心的痛,她抽口冷气后退一步,“我要守着姐姐,等姐夫回来!”

“这已经与你没关系了,只要你的灵魂一离开你的身体,那你就不是你,你身体的义务与责任已经不需要你这个游魂来尽。。。。。。”老头儿这样说着,突然看向一个方向道:“你看,你姐夫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身晨露的姐夫轻轻推开姐姐病房的门,他俯下身想吻姐姐的额头,却由于难为情,便改用手做出触摸额头温度的姿势,姐姐却睁开了眼睛醒了。

她头歪向一边默默的流泪,他笨手笨脚的试图劝慰她,她有些感慨的看着他们两个,却又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

那个病房里,没有本该守在那里的她。

她有些错愕的看着那老头儿,那老头儿看着她惊异的眼神,最后不见了影子,脑海里出现一个冰冷的声音,像是她自己的,又像是别人的。

那个声音说:“你看,没有你,你的家人依旧会过得很好,你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父母的女儿不只你一个,而你活了二十一年,却并没有在谁心中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那声音使她空前的狂热,她的眼睛里尽是渴望的光芒,她说:“我想好了,我要离开这个师姐,我要穿回道我爱的那个人的朝代,我会用我的全部生命去爱他,那么,我将在他心里占据很大的位置,我就不会再是可有可无的解险韵!“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有些迟疑:“只是,灵魂穿越会有些偏差,万一你穿错了时间。。。。。”

“没关系的,”她打断了那个声音,不无冷漠的说:“在解家,我本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的父母对我也不如姐姐那般看重,这个世界人情太过冷漠,我离开,许是一种解脱!”

“如果有差错,你当真不悔?”

那个声音竟有些婆婆妈妈。

“已经决定了的事,我解险韵从未后悔过!”

她昂然答道,那个声音叹息着说:“既如此,你便去吧,待你寿终重回到这里时,如果反悔,我会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想,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不需要了,我真的无法忍受解家的冰冷气氛,我已经忍了二十一年,我不想再忍了!”

“你会需要的!”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身体开始变透明,渐渐融入了这片灰色,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谁在耳边说“你忘记了自己的根本,你要受到命运的处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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