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逸灵忤》第2/28页


  “对,11点,第一教学楼101大厅。”林韶风说。
  “咱们正好可以看看班里的女生怎么样!”萧枫兴奋地从□□蹦下来。
  “据说咱们班就十个女生。”左岩有些失落。
  “春雨贵如油,我得提前下手啦。”萧枫跃跃欲试。
  “就怕是辣椒油,吃了拉不出屎!”我咬了一口饼干不屑地说。
  “不怕,我有巴豆我怕谁”萧枫真的从包里掏出一瓶已经用去一半的巴豆给我看。
  “走……走吧,快到点儿了。”江所为看了一眼表说。
  我们一群来到开会大厅,里面堆满了人,其中不乏一些学生的家长,而且父母双全,我们只好站在教室门口。系主任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请安静了,我们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下面的谈论声立即消失了,某学生家长突然在这个时候放了一个响屁,引得大家一片哄笑,然后坐在那个家长身旁的学生狠狠地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两个女生气喘嘘嘘地跑上楼,伸着脖子向教室内张望,里面早已座无虚席,过道也挤满了人群,她俩只好站在我们身旁。其中一个相貌平平的女生面带娇滴地问另一个稍有容貌的女生:“你听得见吗?”
  那个女生说:“听不太清楚。”
  萧枫插话说:“用不着听清楚,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你们也是这个系的?”相貌平平的女生问道。
  “对,我们都是这个系3班的,你俩是几班的?”萧枫显得很热情。
  “我俩也是3班的。”这个女生又说,“自我介绍下,我叫蓝羽。”
  萧枫自报了家门,然后问那个容貌娇好的女生叫什么。
  “木卫荷。”那个女生冷冷地说。
  萧枫又问了木卫荷许多诸如高中在什么学校、高考考了多少分、为什么报这个学校……等问题。木卫荷的冷漠随后被萧枫的热情化解,两人攀谈起来。蓝羽无可奈何地被晾在一旁,有些愤愤不平。
  欧阳天曾说过:“女孩子应该懂得,男生对你是否热情有可能取决于你的容貌。如果哑巴在你面前都开了口,那么你一定漂亮得跟天仙似的;但如果说相声的见了你都哑然,那你一定是长得抱歉,这时你就要好自为之,别再奢求什么。”
  而我,对欧阳天的观点,持保留意见……
  蓝羽看着萧枫和木卫荷聊地火热,很是不平衡,她说:“你们小声点,我都听不见老师在讲什么了。”
  萧枫对木卫荷说:“我们去那边聊。”于是二人去了楼道的另一侧。
  教室里隐约传来系主任的声音,他说校园内禁止吸烟、男女生勾肩搭背等现象的发生,为了对学生进行监督,学校组织了一支由党员和先进分子组成的纠察队,他们游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如发现违纪者,便会将其记录在案,及时通知班主任对该学生进行思想教育。
  这番话赢得台下家长们的一片掌声,学生们却不由自主地发出“嘁、嘁”的声音。
  楼道的那一侧,萧枫在给木卫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什么,木卫荷的“咯咯”笑声不时传来,萧枫愈加神采飞扬。
  住宿舍的第一天晚上,天气异常闷热,狡猾的蚊子不知在何时吸走了我的血,当我感觉痛痒的时候,皮肤已经隆起一个个又红又大的包。我问谁有六神,欧阳天在□□扔给我一盒尚未开盖的皮炎平,我把它涂抹于患处。
  闷热的空气和蚊子的骚扰折磨得我毫无睡意,我从□□起来,喝了一肚子凉水。
  欧阳正躺在□□看书,林韶风和左岩在下象棋,韶风赢了,让左岩给他打洗脚水,左岩说:“洗你丫的什么脚,赶紧睡觉,你看江所为和萧枫都睡着了!”其实萧枫和木卫荷在校园里??了一个晚上,现已身心疲惫。
  我问欧阳天:“你困吗?”
  欧阳天说:“不困,我习惯晚睡晚起。”
  “咱俩去楼上呆会儿?”
  “走。”欧阳天合上书,跳下床,随手拿了他的那袋“泡泡”饼干。
  月郎星稀的夏夜,楼顶安静异常,一阵微风吹来,使我们顿觉凉爽。我们席地而坐,欧阳天掏出一包“泡泡”。
  “你刚才在看《生活在别处》?”我问。
  “嗯,你看过?”
  “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本。”
  “他的小说你都看过?”欧阳天问我。
  “看过几本,也不知道他到底写了多少书。”
  “你觉得他写得好吗?”
  “别人说丫写得挺深的,我看不出来。”
  “他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给人感觉挺牛似的。”
  “扯蛋!那样的话上帝还不得笑死。人类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猿人不思考怎么能吃上熟肉,古人不思考怎么会有四大发明,我不思考如何能考上大学。”
  “正是因为人类经常思考,把上帝逗乐了,所以他老人家一高兴,就给了我们火种,给了我们四大发明,还让我们考上了大学。”
  “那我以后就天天思考,让丫多照顾点儿。”我把饼干碎片弹到远处,接着说“你把吉他拿上来弹一段吧。”
  欧阳天取来吉他,唱了许多他喜欢的歌,有许嵩、林俊杰的,还有几首周杰伦的,我听后赞不绝口。
  “我这也是瞎玩,将来我要搞一个自己的乐队,唱自己的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天给自己的嘴送了片“泡泡”,抬头仰望着夜空。
  我们的话题先是围绕着看过的书和听过的音乐,最后定格在理想上面,我最后告诉欧阳天,我的理想就是好好活,慢慢活。够了。
  聊了很久后,我回宿舍找来几张报纸垫在楼顶的地上,躺在上面度过了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夜晚。没有闷热的空气,没有蚊虫的叮咬,睁开眼睛便能看到辽远的夜空,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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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们渐渐认识了彼此(2) [本章字数:147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06 18:2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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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空飘洒下蒙蒙细雨,落在我和欧阳天的身上,我们被雨水淋醒,否则这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很快我便和欧阳天成为要好的朋友,虽然他自己不买手纸,总用我的,还在宿舍里把手机的音量开得极大,或者在我睡觉的时候坐在床头弹吉他,但这些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反而把我们联系得更紧密,使我们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我对欧阳天说:“靠,我怎么没早两年认识你小子。”
  欧阳天说:“丫的,我高中怎么没有跟你丫在同一所学校,算了来一片再说。”他爽快地递给我一片“泡泡”。
  “吃我的。”我掏出一包“曲奇”。
  欧阳天接过我的饼,说:“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听了这句话,我觉得欧阳天挺仗义,但又一想,自己好像有点儿吃亏。我吃的饼是“曲奇”,而他吃的却是“泡泡”;他洗脸洗澡用一块毛巾,而我是分开的;我的袜子是二天洗一双,可他的却是一个月洗一堆;好在我没有重新找女朋友,否则他还要给我戴绿帽子。
  欧阳天也有一些我不具备的东西,可我对它们毫无兴趣。欧阳天因为脸上长了青春痘,买了一大堆“去痘灵”、“除痘膏”之类的东西,我的脸虽然也是……但根本用不着这些压抑青春的化学药品;欧阳天还有一副二十磅的哑铃,每天晚上都要坐在下铺练劲儿,吓得我不敢躺回自己的床上睡觉,惟恐避之不及。
  学校并没有立即安排我们上课,而是把我们这些新生一车车地送到位于Q市乡下的某基地参加训练,美其名曰培养我们严谨的生活作风。
  军训的生活实在是枯燥无味,除了每天汗流浃背地训练、吃饭前高唱革命歌曲、三天两头去医务所开点儿西瓜霜和黄莲素外,还要隔三差五地站岗值夜班,以防一些无心睡眠却闲饥难忍的学生潜入食堂偷馒头或一对对男女同学在偏僻的角落里闲逛。
  有一次,萧枫和木卫荷在外私会时被教官拿手电照到,幸亏当时教官拉肚子,忙于缓解腹中之急,不便纠缠他俩,扬手放了他们。萧枫刚离开那里就对木卫荷说:“幸亏咱俩来得早,要是教官拉完了咱们才来,那还不得闻遍他满身的臭气”
  木卫荷皱起眉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呀!”
  萧枫笑着说:“你慢慢会习惯的。”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洒满月光的楼前。寂静无声的深夜,隐约从厕所中传来教官龌龊的声音。
  军训中许多事情让我记忆犹新,每次回忆起来都别有一番乐趣。
  班里有一名头颅硕大的同学,寻遍各处找不到一顶适合他戴的帽子,教官不愿看到衣冠不整的士兵出现在队伍中,便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使劲向这个同学的脑袋套去,嘴里还说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还没见过长你这么大脑袋的人。”教官越说越使劲,结果军帽“呲啦”一声被撑破了,这个同学伸手揉了揉无辜的脑袋。教官说:“算了,你还是去我们炊事班训练吧,拿个炒菜锅当钢盔戴吧!”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大家还要拿着小板凳以班为单位聚集在操场上,学唱两个小时的革命歌曲再接受总教官的思想教育,蚊子成群结队地盘旋在我们头顶,总教官告诉我们即使在和平年代也不要放松警惕。大家把这句话牢记在心,时刻保持着对蚊子的警惕,以至于当总教官宣布今天的集合到此结束解散时,竟无一人起身离去,大家还全身心地沉浸在对蚊子的警惕中。
  夜晚,我们躺在床上,伴着每人每天一个笑话的惯例渐渐进入梦乡,迎接下一个艰辛的一天。我们这些人就是在这些笑话中加深了彼此间的了解。
  我们在床板上以记“正”字的方法来记录度过的每一天,每当床板上的“正”字又多出一个笔画的时候,我们的心情就会轻松一些。当床板上即将出现六个“正”字的那天晚上,我们如释重负。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在一片哀叫声中结束,基地的教官、辅导员把我们送上返校的汽车,大家互相挥手,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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