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复仇之路》第33/80页
肖隶迫切的想知道目前的情况,他的双手是环抱着冰豹身体前端的,两只手都穿过冰豹的两个腋窝,抱住了冰豹胸口的位置。
他的左手手指能够摸到右手的袖子,肖隶维持着紧紧抱着冰豹的动作,利用左手手指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仅仅运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用血迹三两下就在右手的袖口上画了一个捆绑铭文。
那袖口立即就破碎了一小部分,一大堆藤蔓凭空疯长出来,把肖隶紧紧的绑在了冰豹的身上,那冰豹速度不减,沉闷的吼了一声,肖隶心说这冰豹是不是给勒的胸口喘不过气来,转念一想反正能跑就行了,就算呼吸有点不畅也暂时不影响跑步的。
这么一想肖隶就不管冰豹了,他被紧紧的绑在冰豹身上,用不着自己费劲去搂冰豹了,当下身体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也敢小幅度的调整一下身子了,他先是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去捕捉四周的景物,用余光看见了跟在身后的大团火球。
那火球速度仍然是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但是体积已经只有五岁小孩那么高了,肖隶心想大概是刚开始体积太大,又是在茂密的原始丛林里,一路上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太多的树,导致它威力消减了大半。
而且冰豹这么不到一分钟的夺命狂奔已经窜出去起码一两公里了,根据物理定律,那火球追了这么远的距离,动能损失了,能量必然减少……(物理帝请勿考究)
紧接着,透过高耸的树木,他瞄见还有另一团火红色的东西在天上紧紧的追着自己和冰豹,肖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只可怕的大鸟追过来了。
肖隶估算了一下冰豹和大鸟的速度,估计那大鸟一时半会儿的也追不上冰豹,于是他稍微挣动了一下,从藤蔓中艰难的释放出左手来。
他用左手从藤蔓中扯出了一小节右手的袖子,那袖子刚才有一小片因为画成了捆绑铭文而破掉了,所以肖隶拉出来的袖子是剩余破破烂烂的部分。
肖隶在跃上冰豹背的那一刻只想着先跑了再说,现在被追击的中途,马上意识到冰豹一个区区二级魔兽是逃不过那只大鸟的魔爪的。
就算有了加速铭文辅助,能够跑得比大鸟飞的还快,但是那也只是暂时的,加速铭文又不是永久有效的,它大概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
而冰豹这么狂奔,还载着一个自己,体力也会急剧下降,早晚会支撑不住的。
所以现在肖隶必须另谋生路,现今所有的二级铭文,无论是攻击的还是防御的,对那大鸟来说都是蚍蜉撼大树,完全没用。
而逃跑方面,再画加速铭文无疑是饮鸩止渴,冰豹的体力早晚会有尽头,到时候再多的加速铭文都是白搭。
所以只有一个铭文可以救肖隶:隐身铭文
但是这个铭文是三级铭文,肖隶之前学三级铭文的时候遇到了瓶颈,他能够画出正确的铭文样子,但是无论怎么输入灵力,铭文都不会起作用。
而且,现在的每一秒种时间,都宝贵的像是活着的最后一秒,肖隶画个一级铭文只要一两秒,但是三级铭文足足提升了两个等级,速度再快,也要画个五六分钟。如果肖隶这次隐身铭文还是不起作用,那就彻底没有活命的希望了,因为到时候冰豹的体力估计也到了尽头,而他的其他铭文又对大鸟不起作用。
肖隶一咬牙,拼了,画了不一定死,不画肯定死,这是背水一战,再没退路了。
他把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在粗糙的藤蔓上摩擦了一下,本来已经渐渐不流血了的手指,上面的伤口又被加重了。
肖隶集中精神,耳边呼呼的风声渐渐远去,他闭上眼睛,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手指尖上,也许是濒临死亡的危机感所致,他的心神极端专注,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画铭文的时候,就连冰豹颠簸的奔跑都感觉不到,身后刺耳的鸟鸣也听不见了,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化作了流动的线条,灵力根本不需要输入,就随着他血液的流出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铭文之中,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体,再没有铭文和灵力之分。
因为是在拼命,这一次肖隶超水平发挥,只用了四分钟就画好了铭文,尽管冰豹的身体一直在颠簸,但是他的手指还是一直都相当稳定。
肖隶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感觉到右手小臂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整个右手的袖子都爆掉了,这是铭文发挥功能的标志,他感到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在自己右手手臂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冰豹被爆炸波及而流的血。
他知道铭文已经成功了,他和冰豹捆在一起,应该是一起隐身了,这个隐身铭文大概只能维持个十分钟左右,虽然十分钟很短,但是对于一场分秒必争的生死角逐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肖隶心中不放心,冰豹毕竟只是个低级魔兽,没有智商,是不可能知道他们两个已经隐身了的,他怕冰豹跑动的途中弄出太大的动静,那样就算隐身了,那大鸟也能通过草木的动静找到自己。
所以肖隶想挣脱开藤蔓,从冰豹身上离开,自己趁着隐身的时间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崛起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冰豹仍然在疯了一样的跑,但是速度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快了,估计是累惨了还强撑着,神奇的是它竟然没有猛甩肖隶,一般来说没有智商的魔兽背上背着那么大个人,就算被绑着,也会使劲想甩掉这个包袱的。
肖隶刚画完三级铭文,可能是精力消耗过度,脑中钝钝地疼,一跳一跳像有人拿闷棍在他脑子里敲似的。
他强撑着不住犯晕的思维,试图把右手挣脱出藤蔓,他要用右手的手指画一个切割铭文,把绑着他的藤蔓割开,切割铭文是一级铭文,力量比风剑铭文还弱,力量跟用小刀切苹果差不多。这样简单的铭文肖隶画起来一秒都不需要。
他右手的袖子已经全都因为隐身铭文爆掉了,所以只能在左手的袖子上用右手来画画。
他往后看了一眼,那鸟仍紧追着自己的方向,大概是冰豹跑动中草木动的太厉害,才让那大鸟锁定了它们的方位。
肖隶勉强提起精神,抖着右手摸到了左手的袖子,还没开始画,眼前就一黑,头脑瞬间一片空白,接着,肖隶就失去了知觉。
肖隶是在贝特利学院的医务室醒来的,他先是闻到了淡淡消毒水的气味,得知自己得救了,他慢慢睁开眼睛。
现在是白天,光线透过素色的窗帘,给屋里带来了柔和的白光。
肖隶仍然觉得脑袋有点难受,他也说不上来是脑袋哪个部位难受,像是晕车一样昏沉沉的,他扭头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跟他上次晕倒后醒过来的那间屋子的布置是一样的,半人高的窗口边摆着简单的一桌一椅,上面放着一个水壶。
肖隶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他默默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想着:那人把自己救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自己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到时候那人回来了,得试探一下他需要什么,尽早还了这个人情。
这时候病房门轻响了一声,肖隶睁开眼睛,他看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乌黑微卷的长发披到腰际,消瘦的脸庞透着营养不良的黄色,乌黑的大眼睛显示着她无时无刻都充沛活跃的精力,她提着一个精致美丽的双层食盒,看见肖隶靠坐着的时候,愣了一下。
肖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乌尔,那个“死去”了五年,不久前便昏睡不醒的乌尔,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这张面庞,她那隐藏着苦涩的微笑,不知疲惫工作的身影,打着补丁却永远整洁干净的衣服,每一点每一滴都曾无数次在肖隶的回忆中出现。
在肖隶眼中,乌尔是“家”的象征,是他上辈子一直渴望却一直得不到亲人。
肖隶看到乌尔向他走来,只觉得每一秒都像是慢镜头一般,他感到喉咙有点堵,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乌尔竟然醒过来了,乌尔的脚步声很轻,她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便过来坐在肖隶的床边,探身过来,用手背试探肖隶的额头。
乌尔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道:“发烧了。”说罢,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储物戒指,下一秒,她手上就出现了五个水系能量晶石。
她拉过肖隶的手,将那五个晶石强硬的塞进了肖隶手中,淡淡道:“把它们吸收了。”
肖隶手被拉了过去,他猛地回过神来,根本没管乌尔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把那些东西直接扔在了床上,他一下子直起身来,另一只手抓住乌尔的胳膊,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前,接着,如同困兽终于看到了希望一般,他紧紧地抱住了乌尔,收紧手上的力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想冲破眼眶,他把头放在乌尔瘦弱的肩上,任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下去,半响,他哽咽着道:“我好想你。”
肖隶感觉不到脑中钝钝的难受了,他只想紧紧地抱着乌尔,好确认她不是幻觉。他轻轻嗅着乌尔黑发中淡淡的干净气息,脑袋在乌尔的脖子处撒娇般的蹭了蹭。
肖隶太过激动,以至于没有发现,他一碰到乌尔,乌尔的身体就猛地僵硬了起来,当肖隶在她脖子处蹭来蹭去的时候,乌尔的呼吸都略微急促了。
肖隶还没蹭够,就被乌尔扣住双肩,一把推开了。
当她看见肖隶咧着嘴高兴的笑着,还带着泪痕的脸,一下子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不自然的撇开了目光,双手又推了肖隶一把,让肖隶重新靠回床头,把床上那五个晶石拿了起来,再次塞在肖隶手中,声音有点冷硬的道:“快点吸收掉。”
肖隶目不转睛的盯着乌尔,渐渐地,他从巨大的喜悦中恢复了一些,心中隐隐感到有点不对劲,乌尔变了,一产生这种想法,肖隶就发现了更多不对的地方,他发现乌尔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是面无表情,而以前的乌尔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总是维持着微笑,哪怕是苦笑。
而且,乌尔的衣服也不是以前的粗布发黄还打着补丁的衣服,而是一件纯白色的上衣,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但是也能看出布料柔软,质量上等,价格绝对不低。
乌尔绝对不会买这么贵重的衣服,她从来是能省则省的,哪怕要买个新衣服,也会买很普通的路边摊上的衣服,而且还要精打细算,绝不会专门去高级商场买这种贵重的东西。
乌尔怎么会有储物戒指?这种东西都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她之前一直在昏迷,哪里来的钱?
乌尔说话总是温柔的,不会这么冷淡,她如果给肖隶买了晶石,一定会告诉肖隶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放心吸收,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云云,而不是这样一句解释都没有,还是命令式的语气。
而且刚才肖隶紧紧地抱着乌尔的时候,乌尔一把就把他推开了,力气还挺大,比以前乌尔的力气大多了。
肖隶握着晶石,没有开始吸收,想了这些之后,他已经从见到乌尔的兴奋中彻底冷静了下来,太不对劲了,他告诉自己,随即,他想到一个可能,这个想法让他的脸色隐隐发白。
肖隶又将晶石都放在床上,看见乌尔脸上有点不满的神色。
他发现自己穿的果然是贝特利校医室的病号服,他环视了一下屋内,没看到自己那个破破烂烂的二级铭文师袍子,便声音柔和的道:“姐姐,我的衣服在哪儿?”
乌尔眉头皱的更深了,顿了一下才道:“你叫我什么?”
肖隶没有再说话,他下床,光着脚走到桌子旁,听见后面乌尔道 :“穿上鞋子。”
肖隶没理她,从放在桌上的纸巾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打开水壶手指伸进去沾了点水,一秒不到就画好了一个切割铭文,他画好铭文后,直接把纸巾往自己右手手心上一拍,铭文破碎,肖隶右手顿时被划了一条横贯手掌的细长伤口,伤口略深,鲜血立即流了出来,顺着手腕流下去,染红了袖子。
肖隶转过头,看见原本坐在床边的乌尔,变成了李狄天。肖隶心中猛地一沉,果然,是幻觉。
只是,为什么又是李狄天?
李狄天一看见肖隶手上的伤口,立即就站了起来,两步走到肖隶面前,不容拒绝的一把抓过肖隶的右手,动作很强硬,但是力气很轻柔,他低头查看肖隶手上的伤口,声音轻,但厉声道:“你在做什么!”他突然停住了,盯着肖隶的右手手心,那上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根本数不清楚,乍一看简直触目惊心,他第一反应就是,肖隶受了虐,待。
肖隶想把手抽回去,他不愿把自己右手上的伤口暴露在别人面前,他手刚一动,李狄天就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腕,力气大的他根本挣脱不了。
李狄天抬起头来,紧盯着肖隶,银色的眸子泛着寒光,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李狄天本来就比肖隶高半个头,此刻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半步的距离,肖隶身前全都被李狄天的身体挡住了,李狄天居高临下的质问无形中带来一种压迫感。
这种处于弱势的感觉让肖隶心生不快,但对方是李家少爷,他也不好发作,心中很是奇怪:这人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己受伤关他什么事,而且又是这种小伤,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肖隶对着李狄天露出微笑,李狄天愣了一下,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肖隶用眼神示意了下李狄天抓着他的手,道:“请问能放手么?有点疼。”其实是很疼。
李狄天立即就放轻了力道,但他没有放开肖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