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罗城》第115/129页



文松的肩膀也受那人蛇形剑一寸半的箭伤。云桥撕下一块布料,扔给文松,文松接下竟缠到自己的左手上,原来是手腕处的剑伤每使一次剑都会裂开增加一分疼痛,而且少量的血还是留到了手掌里,让他握刀时总有一种湿滑的感觉。

勒紧手腕,再把布条裹在手掌上,他握刀看向二哥云桥,点头表示没事了。

云桥提刀转身,文松也到另一边去了。

紫娟的青莹即当棍使,又当剑击,碰上不要命的人,每一招都要思考去路,因为你要刺他,他宁愿被刺也不会改变刀的路径,照砍不误。她小心挥棍和刺击,刀贴到臂膀落下,刀走在胸前两寸的地方,刀从上凌空劈下,再两次挥砍,紫娟都用青莹一一化解。要想打败那两人,紫娟除了青莹外,还要靠拳脚的运用。她刻意躲开两人的刀锋,侧移,弓身,挪闪,让他们的刀无处下手。当然,这是紫娟拿手的好活。她像是游来穿去的快鱼,青莹敲在一人的颈脖处,脚又踢到另一人的肚子,在刀还未劈下来的当头,紫娟空出的手在地一撑,往后翻了两个跟头。

脚往地上扫开,侧边的一人倒地,紫娟又添了一脚。

青莹有力往前一指,人在扑到时,青莹刺进对方的肚子,刀从她头顶上落到她的身后。她脚把那人踢开。青莹交上另一人的快刀,她就势翻身,再一个扫腿,那人朝后仰去,和先前那人摔到一起。

紫娟正想站起,忽听左方轻微啸声传来,她双目看去,一只细短的光之箭飞来,是一个夺宝人衣袖中飞来的短箭。这样的夺宝人还有三人,他们穿着深色的衣裤,在夺宝人的后方伺机而动。

看见好些同伴被一一打败在地,那四人衣袖轻甩,里面的发射装置启动,四只淬了昏睡毒药的短箭朝着三个目标射来。紫娟处一支,云桥一支,挥着双刀气焰高涨的文松两支。

紫娟用青莹把短箭打落,云桥往侧面躲,文松刀往地上一挥,身体上跃了两三尺,躲开一支,另一只用刀身往外拨开。

这是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外加上眼疾手快,看清箭来的轨迹和一蹴而就的快捷身手才能达到空手接刃的效果。紫娟四人都有硬接他人射来飞物的本事,其中要数银龙和文松最佳。文松这一招以刀拨箭,不仅能过免除自己的威胁,还能让短箭射向他身旁的其他人。

正如他所料,一个夺宝人的胸腹中箭,片刻后,那人倒地不起,同文松一样,领教了袖箭的厉害。

四人再一次准备妥当,袖箭从衣袖射出,紫娟两支,云桥和文松各一支。意思是,一发不中,接着再来一发。

偷袭讲求一击必中,只要失败就失了先机,也让偷袭的人面临危险。然而,在夺宝团人多势众、有足够多人吸引对方注意力情况下,他们能够抽出身来专注于暗箭之上,这种锲而不舍的袭击正是封命独到的安排。

暗箭伤人,说的就是那四人袖中的毒器。

紫娟再次施展躲避功夫,人一落定,其他夺宝人冲上来,手中的兵刃毫不客气地攻向他们。紫娟三人又得应对刀剑之光。

那四人停了下来,猫一样的眼睛随着紫娟三人移动。夺宝人的武艺有低有高,比如那书生剑士就是君子般的剑客,即使是杀人越货绝不背后下黑手,他在文松身后,剑并没有逼来。待文松发觉身后不对时,书生剑士躬身行了一个见面礼。文松的刀反手两刀,身后来的剑和刀被他逼退。他刀也往中间微靠,也作了一个见面礼。就是这个见面礼,文松最后没有把刀落在那名剑士的要害处,手下留情,剑士捡回了一条命。

发暗器的四人各腰挂一把佩剑,袖中箭尽时他们也会拔剑而出。袖中还藏有三支箭。看见紫娟三人又忙着迎敌,定然疏忽了对他们的注意,四人点头,一抖衣袖。

紫娟青莹和身体探出,来不及回身躲箭,眼见就要遭了短箭,天空里一声鸟叫,那飞到树梢上的鸟又飞掠而下。张开的翅膀一挥,紫娟身后那只飞箭被大鸟翅膀卷着朝另一边射去,

大鸟往上飞动,灰白色的翅膀两扑朝着那四人飞去,它和另一只一起,弯勾的利爪抓住他们发箭的右臂,并扑打翅膀,用嘴啄人的脸部。另两人抽出腰间挂着的剑,这时另两只鸟也赶到,它们从侧边飞来,双爪对着脖子探出。

四人只得放弃袖箭,佩剑抽出,往空中挥了三四下,大鸟飞开,除了被削掉几根羽毛外,并没有受伤。

文松双刀退敌,刀又格离短箭。他刀正往前方挥去,那人手往腰上、背上、还有肩上拍打,他甚至丢掉了手中的刀,转头看伤痛的来源。一只松鼠动着小嘴巴已经站到那人的头上,它看向文松一眼,翻转身跳入地上,一下子就不知道在哪里去了。

那人正在捡剑,文松双刀过去,在他露出的左肩一刀,再把另一刀逼到那人的脖子处,“把剑放下。”文松命令道,那人无法,五指松开剑又掉地。文松刀柄重击,那人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云桥刀往左砍,身体转时,袖箭从右腰飘过,侥幸躲过一箭。他刀斜飞出去挡敌,眼睛看往毒箭来向,那里四人狼狈挥剑,大鸟飞入空中。云桥的刀又往后格,曲腿刀向上。

瘦个子夺宝人刀与云桥相抵时,一把匕首刺来。

云桥往后翻身,朝瘦个子脚下一刀,他反手回来跟着再一刀。瘦个子两跳避开,可是左手的匕首却未能如他所愿。他正要近身再战时,一只大鸟去抓他的后颈。他匕首后刺也够不到大鸟。大鸟用嘴敲击他的头颅,抓起束好的头发往上提。它自然提不起一个人,但是拉得瘦个子头皮一阵痛。

另有四只大鸟也扑飞下来,几只松树咬了这个咬那个,夺宝人之间顿时乱了起来。文松看见对他们使暗器的四人向他走了过来,他左手挥刀让一个击打大鸟的夺宝人肩膀受了一刀,右手刀刃往上割了另一人手肘处一刀。

和那四人面对面,文松血液已经燃烧到最佳,受的伤已经麻木,力量从心灵中奔流到手上,刀本是一种靠着强壮身体的武器,也需要握刀者顺应攻防的每一个变化。文松的刀与他暗暗相契,刀锋锐利,闪耀如星辰,他舞出的刀花卸掉两名夺宝人的佩剑,一人握剑被踢到一颗大树下,还有一人剑被逼得不敢还手。文松的刀在他身上绽放了四处血线,再添一处时,文松的刀显然没有必要再对那人挥出。

文松的双刀逼得夺宝人纷纷避让,它们要住一人时,那人就只有应声倒地。而紫娟的青莹也威力不小,其貌不扬的的青莹在紫娟手里变成了一件锐器。再有,紫娟是三个弟弟的大姐,身手灵活多变,好些夺宝人招架不住。云桥的刀与夺宝人对敌也渐渐有了转机。

银龙仍和黑胡子战得激烈,双方沉着冷静,都按自己的节奏出手,攻防皆不紊乱。

温身上的毒蛇蜿蜒而行,来到一个个隐蔽之地,盘好身体,那扁圆的头一伸一缩,信子往外吐着,忽地一下,蛇咬到一人的脚踝,蛇从树枝上发动一击,毒液输送到一人肩上皮下的血管里。毒液注入体内,顺着血液流到心脏和大脑,要不了命,但足够麻木人的神经。

蛇毒让他们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四肢动不了,眼睛却转动着感受周遭发生的一切。

松鼠也起到旁敲侧击的作用,它们爬人的身体如同爬树,吱吱吱地叫,给夺宝人增添了说不出的麻烦。

五名术师聚在一起,手指尖闪出莹莹的亮光,他们正在念咒。阿斯诺站了起来,头向前倾,嘴猛然张到最大,尖牙展露出来,一股由内而外的气流奔出,一声巨吼,震耳欲聋的吼声把五名术师震得东摆西摇,法术之力返回身体之内,激起千层万层的逆流,一个个躺倒在地。

紫娟、云桥和文松发动冲锋,鸟也向溃散的夺宝人飞去。反击开始,那些该倒下的就倒下了,该认输的就认输了。那肥胖笨拙的男孩被鸟扑打了好几下,他捂住头跑向封命站着的地方。挥使锤钺锏匕首的几兄弟也无心恋战,他们也往后退去。拿着狼牙棒的壮硕男高举狼牙棒,被文松的刀尖指着,他眼睛睁大,鼻子呼出长长的气息。再有几人,他们跪倒在紫娟和云桥的面前。

封命屹立不动,身旁的黑豹张开嘴,叫声吓阻了败下来的夺宝人。那些人站住不动,兵器叮当落地,封命一手扶住黑豹,眼神如刀地注视着那些夺宝人惊恐有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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