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一泄》第12/49页


  “是吗?!色孔雀烂孔雀我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宝宝要如何是好?”

  流氓言,轻薄吻

  空屋人声,听起来倒是件骇人的事情。若是这声音不是孔雀的话,宝宝一定会被吓得重蹈恶梦。
  也不知是慕许的那番话有了效果,还是恐怖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兴即过的,官宝宝初闻这一声话语,并未觉得害怕,反倒一心认定是自己的幻觉。她先是环视了一圈屋里,见全无人影,似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拍拍脸安慰自己道,“可怜的小宝宝,被那只孔雀吓坏了吧?也难怪,活生生的孔雀狱!别怕,他最多是个假把式。”
  “宝宝,你跟着我才聪明了几天啊,就被慕许带笨了,真是可惜……”
  宝宝一惊,这次声音更近,好像就在身后似地,她小心翼翼地转头一瞧,但见傅融之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她身后的绣榻上,一手托腮,一手摇扇,笑的人畜无害,眼睛虽大却也快要眯成了一条线。
  宝宝环顾四周,惊惶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天下还没有我傅融之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傅融之轻嗤,对官宝宝的少见多怪很是不满。
  宝宝自然不信,随口答道,“别跟我说皇宫内院你也来去自由。”
  “正是。”傅融之摇了摇扇子,笑的越发灿烂,哼哼道,“大人我是假把式,嗯?”
  “啊!怎么会,您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乃世间所罕见,我说您是家里宝呢!您听错了。”
  “我只会吓人、骗小姑娘,一无是处,嗯?”
  “怎么会,那是您对小人的栽培啊!大人,小人我的语气充满了感激啊!至于那个一无是处那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大人您听错了,我明明说的是,一无错处啊!”
  “哼哼,这还差不多。对了,那‘孔雀狱’呢?”
  宝宝干笑两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大人您这么高大伟岸,小人情不自禁地想报答您,说是将来要做一块孔雀形状的玉佩送给您……”
  傅融之很是满意,合起扇子起身踱到官宝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孺子可教般说道,“大人明白你的苦心了,那么大人我就给你这次表达感谢的机会好了,记得早些把玉佩送来。”
  “是……”官宝宝答得勉强,她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咬掉,送什么孔雀玉佩啊?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何况还欠着这人八百两呢。
  傅融之亦坐到圆桌前,拉开官宝宝旁边的凳子,挨着她坐了。
  看着官宝宝纠结在一处的小脸,他突然有种为人父母般的感觉,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官宝宝的脑袋,糊里糊涂道,“这样子真乖。”
  官宝宝干脆将脸闷进了饭碗里,不理会傅融之奇怪的言辞。但是随着她的头越来越低,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吃饭时候被饭闷死的人了,傅融之仍旧像抚摸猫头一样,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摸着她的头顶,叫她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官宝宝觉得人固有一死,但是被债主逼死在饭碗里实在有失体面,于是一拍筷子推开傅融之的手臂,叫道,“大人,你做什么呢?我暂时不跟你回去。”
  傅融之轻轻一笑道,“知道,你也不能跟我回去。有事情吩咐你做。”
  “什么事?是要在都督府上做么?”
  傅融之点了点头,道,“很简单,两件事,一,找找看有没有一块令牌上面写着敕造两字,这有这两个字,手掌大小;二是,看看这位沿江总督来往的信件、账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宝宝惊讶,“简单?!大人您觉得这两件事简单?”随即被傅融之一瞥连忙改口道,“是是是,很简单……不过大人,我不是连棠姐姐,我上哪里去找啊?”
  傅融之一想也对,宝宝不会武功,找起来的确困难,于是思索一阵道,“你虽然不会武,但是这样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你不是还有张嘴么,慕许现下不是又有求于你吗,骗他带你去书房卧室之类的地方,总不会藏在地底吧。”
  宝宝半懂非懂地颔首道,“哦,那令牌我知道了,可是什么样的信件叫可疑呢?”
  “不符合他慕许沿江总督身份的,关乎钱财的等等,最重要的是前沿江总督留下的账目、票据或是信件等等,前沿江总督的这些东西应该也会在书房里。”傅融之语毕,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官宝宝道,“这是一种迷幻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遇到危险的时候用。”
  宝宝接过,不是太确定地答应了。
  傅融之看她懵懂的表情,不禁抚了抚额头,暗想自己是不是将一切想的太美好,官宝宝也不知是否靠谱,看来还是双管齐下来得保险。
  宝宝小心翼翼地收起迷幻粉,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惊叫道,“你是说慕许有问题?!”
  傅融之吓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道,“也不怕把你那个小丫鬟引来!我没说他有问题,不过是怕他被人利用。”
  宝宝这才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傅融之见状不悦地眯了眯眼睛,扬高语调道,“你不会看上那个没趣的慕许了吧?宝宝,你用什么方法进他的书房我不管,只是不准假公济私,不准用色。”
  宝宝心中重重一咯噔,又是一声惊叫,“胡说!我哪里会……”
  话未说完便被傅融之一把扯进了怀里,别误会,不是拥抱,而是很野蛮地闷住了宝宝的口鼻。原来是房外的春迟听见房里有声音,便到门前来查看了,她在门外轻声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半晌未见里面有回声,便又不得其解地走远了。
  傅融之这才将只剩半口气的官宝宝拎起来,却不知是他太过紧张还是并不常做这种事情,病蔫蔫的官宝宝的脸蛋恰好对上了他的。
  官宝宝本就喘不过起来,正想踢那人两脚,不想唇角一凉,被两片薄荷一样的软软濡濡的糕糖一般的东西贴上了。她奋力将眼睛眨了眨,终于看清楚面前黑乎乎会眨的好像是另一个人的眼睛。可是这个房间里还有谁?傅融之!
  她一惊一顿,便要向后退去,却被傅融之抓住了后腰,转而印在唇瓣上,重重地、深深地、麻麻地亲了一下。
  宝宝瞬间有种魂魄出窍的错觉,这人……不!这只!色!孔!雀!他在做什么?!她霍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双手叉腰,欲质问大孔雀这是什么意思,却见大孔雀摸着嘴巴笑的天怒人怨的好看,竟一下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失去了质问的先机,出口的话也变了味道,“大孔雀你很得意吧……快不快减掉我两百两银子……”
  而原本不知自己怎么了的傅融之,闻言立刻知道自己怎么了,倨傲地哼了一声,转眼便消失在了宝宝的房里,留下宝宝一人越想越不值。
  然而孔雀必定是一种奇妙的动物,莫名其妙地跑了便再也不来了,距离那日已经有了好几日了,宝宝既没有见到慕许亦没有见到傅融之。纵使都督府对于官宝宝来说再新鲜,几日下来也快长青苔了。
  她现在都靠坐在假山后面小憩来打发时间。
  今日也不例外。
  宝宝眼见日头西斜,正欲回房,忽听假山外刀剑声起,吵闹不断,便悄悄将头探出了假山。
  却见外面似乎是都督府的护军和一帮武林人士起了冲突,而那个打头的大蒜胡子她也认识,正是那日江畔边的严帮主。
  这严帮主也是个眼睛尖的,一眼便瞧见了假山后露出的半个脑袋,连忙和那几名胡军打了声招呼,径直向假山边冲过来了,却也忌惮,只停在十步开外的地方。
  宝宝始知这帮人是冲自己来的了,于是干脆出了假山,行了一道轻礼。
  严帮主也是一抱拳,语气尚算客气,“姑娘,慕大人口口声声说他已经确定你就是圣女,但是鄙人观姑娘脚步厚实,不似有武功,实在难以叫人信服,所以近日特意上门讨教。”
  宝宝一怔,她几日都未见慕许,对她自己的“作用”并不了解,不知这些人为何都这么关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圣女,而只有慕许说无所谓?她暗暗咬了咬牙,想起慕许说过,自己只要如同那日一般不说话表情淡然便好。于是当下不动声色,只静静无表情地看着严帮主。
  那严帮主见宝宝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略带鄙夷地瞅着自己,心下有些怯场,又是一抱拳,道,“姑娘既然默许了,那么严某便出手了!”
  说着指挥身后的其他人离远一些,独自运起了功力。
  宝宝这下大呼完蛋,这个慕许没告诉她不说话还要应付这些啊!但是眼看着严帮主攻来,她只能本能地交叉双手去挡。
  那严帮主的武功与他名字相似,伴随着滚滚劲力呼啸而来的,出了无法喘息的压迫感,还有炎炎的火热,宝宝也来不及为自己哀悼,只觉得吾命休矣,不妨听见“嘭”一声,随后那种灭顶的感觉全然消失无踪,放下双臂一看,只见严帮主已经口吐鲜血倒在那群武林之士中,正不停地喘息。
  宝宝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她身怀绝技,只是自己从未发觉?
  严帮主稍稍平息了内息,似乎认定了宝宝的身份,拱手一揖道,“圣女果然名不虚传,未见起招未见运气,便将严某击溃。刚刚是严某多有冒犯,请圣女不要怪罪。”
  宝宝身处极大的虚荣感之中不能自拔,心道说两句话应当也无妨,要是一直不说话怕是要给人当哑巴,于是装作不在意惜字如金道,“罢了,无妨。”
  话音刚落,便见假山边急匆匆赶来一拨人,正是以慕许为首的一帮人。
  慕许满头大汗,焦急地看一眼宝宝,见她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叫手下送严帮主等人出府。
  宝宝见慕许也送那些人到了花园口,便先拿起自己的手宝贝似地端详,忽闻一声戏谑地声音自假山后方传来:“别看了,看出十只眼睛,也不会变成金子做的。”
  宝宝一惊连忙回头,惊呼道,“傅融之?!刚刚是你?”
  “宝宝,你没事吧?”未等假山里的傅融之说话,慕许便从花园口折返回来。
  宝宝回身见他满头大汗,想起假山中藏着的傅融之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道,“何必急的满头是汗?我没事。”
  说着自腰间取出锦帕,扬手就要上前为慕许擦拭。
  不想腰间被人狠狠一戳,痛的她大叫一声:“哎哟!”

  酸味起,硝烟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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