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芳菲春将尽》第2/225页


  :“很简单,给他换块牌子,不过估计是来不及了。”阎罗王坏坏地笑。
  :“那我呢?你能给我换个石桥的牌子吗?”既然那个人来不及取他的“彩头”,那就把“彩头”让给我吧。
  :“真奇怪,从来没有人会降低要求,今天居然来了两个,你和他估计脑子都不正常。”
  我摇头说:“非也非也,看来阎总平时不关注外界的消息,没看见有个著名的网站曾经说过,现在的年轻人绝不轻言志向一词,因为他们的小腰已经被房价或者说是生活的压力给压弯了,压力使他们清醒地认识到:小富即安,乃是当今世上最伟大的理想。”
  阎罗王惊讶的道:“真的吗?你可别蒙我,小心我让牛头马面押你去最底层。”
  诚信遭质疑,我满肚子不高兴:“骗你干嘛?除了这个,还有呢,以前,城里人特别喜欢生女孩,因为女孩的投资成本小,回报高,即使嫁出去了,可女儿的心还向着家里,女儿出嫁等于白捡一个随叫随到的苦力,所以叫招商银行,如果生儿子则正好相反,要为他买房娶媳妇,一旦儿子结婚,房子成了小夫妻的共同财产,儿子成了别人家的免费劳力,所以又叫建设银行。”
  阎罗王来了兴趣,问:“那现在呢?”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不一样了,新的婚姻法一出来,没钱的女孩子嫁不出去。越发达的城市,买不起房的女孩越多,她们很难嫁出去,再说了,B女嫁A男,C女嫁 B男,A女和没钱的D女没人要,稍微好的男孩很抢手,现在生男孩,再过二十年,绝对是赚了,女孩得倒贴,回到以前的起点,赔钱货。”
  说到后面,我感慨万千:都市剩女何其多?以前大英帝国的老处女在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现在有大都市里的资深剩女碧海晴天夜夜心。
  阎罗王沉思了一会:“哦,看来世道还真变了。”
  :“所以阎总要未雨绸缪,一定要进行充分的市场调查,精确控制好每道桥上的人员数量,这样才能创造一个科学和谐的生态体系。”我不怕死地滔滔不绝。
  :“你还挺能说,胆子不小,小心我让你变屎壳郎。”他吓唬我,表情很欠扁。
  哼,要是他知道屎壳郎在日本画家的笔下是多么的美丽和出名,就不会这样无知地恐吓我了。
  我假装害怕起来:“阎总,千万别啊,请看在那个人和我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阎罗王一脸蔑视地哼了一声:“知道害怕了?哼!算了,再给你一个石桥的通行证,想往哪里去,随便你了,就当是给你的顾问服务费。”
  我点头哈腰,卖力地摇摇尾巴。阎王丢给我一个某某社新闻记者优先的牌子还有石桥的通行牌,“去吧 ,也许还能看到他。”一副八卦的神情,满心期待好戏的发生。
  :“阎总,能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吗?”千万是个帅哥才好,不过,伪娘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今天玉桥就他一个,如果你喜欢,可以去倒贴啊。”哎,想不到这死气沉沉的阎罗王居然也有当媒婆的潜质。
  我傻傻地笑了起来,是啊,如果是自己喜欢的那就拉着他一起跳吧,这回死也不矜持了。
  等我像一阵风一样赶到了奈何桥边,却发现玉桥上空无一人。咦,不是哭着喊着要做平凡人吗?怎么这么快就跳啦!还以为他会在石桥前痛哭流涕,徘徊惆怅一番呢?
  呵呵!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今人诚不欺我也。
  爽快地喝完了孟婆汤,孟婆她老人家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赧然一笑:“恩,总算可以忘得干干净净,轻松地去了。”
  孟婆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然后让我看旁边一块碑刻,只见上面刻有篆体字几行:
  为忘旧事,请先喝汤,
  不必喝汤,往事亦忘,
  喝完此汤,未必能忘,
  一心要忘,绝不喝汤。
  什么呀,绕口令啊!我站在桥上,张开双臂做迎风招展状,此时一阵狂风刮过,大鹏展翅变成了金刚伸懒腰,我形象全无地掉下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就算自宫,未必成功,
  不必自宫,也能成功。
  作者有时很喜欢这种搞笑的小段子,由此可见其恶趣味,也奠定本文的基调:逗哏。
  穿越的方式无非就那么几种,不必较真,玩穿越的人现实生活中多少有那么一点点不快乐,或者是光棍一个,否则不是连累他人了吗?:)
  


☆、第二章 槛外落英转头空

  因为我是从石桥上“掉”下来的,所以毫无意外地投胎到一个平民家庭,可意外的是,投胎到某个不可明说的古代。
  阴差阳错的遭遇让我又惊又喜,前世记忆的挥之不去又让我无可奈何.
  我出生的地方名叫落英城,乃是象征春天樱花纷纷扬扬洒落之意。
  我的大名林芳菲,不过我并不是出生在春天,而是在落叶飘零的秋天。我非常不理解在小客栈做帐房的爹林子大为什么要给女儿取如此春意盎然的名字呢?莫非樱花凋谢时漫天纷飞的景象曾经无比惊骇地震撼过他的心脏?
  不过,据我冷静的回忆,他为了给我取名字,翻烂了那本借来的诗经,抓破了好几层头皮,喝水时不小心烫出了几个大泡泡,绝对称得上是鞠躬尽瘁,所以我很感动地不再疑惑他取名的用意。
  面对我偶尔表现出的超越年龄的言行举止,林子大一概解释为“我儿天资聪慧”。
  “天资聪慧”如我轻而易举地通过表面看出以下事实的本质:
  我的娘是“干妈”,她根本没有奶水,我是吃百家奶长大的:今天到东家讨几口羊奶,明天到西家讨一口不知是奶牛还是黄牛的奶,后天喝的才可能是人奶;
  林子大就职的小客栈的老板娘其实和那个常住客栈的小白脸有一腿,小客栈的老板其实是知道的,但目前为止他还没采取过任何报复性的行动,他可能有断袖的倾向,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看到他对林子大露出古古怪怪的表情,极像给梦中情人暗送秋波的样子;
  店小二板儿一点都不呆板,因为他偷看美女洗澡是忒有技巧的;
  我的帐房爹居然不会打算盘!他算账其实都是用心算的,拨算盘珠子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我的父母具备超时代的隐私意识,因为即使我在襁褓中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见到他们进行某种少儿不宜观看的运动;
  落英城是个中等的河滨城市,听说离大海只有几十里路。
  在极度缺乏娱乐节目的时代,我靠搜集分析八卦信息来打发多得没谱的空暇时光。
  林子大认得不少字,曾手把手教我写毛笔字,曾三分钟热度地教我念可能是女子行为规范一类的手抄本,可惜他既舍不得给我买练习用的纸张,又缺乏幼儿教师的耐心,所以很快就什么都不做,我又过上没有任何学习压力的童年生活。
  我只得经常在人多的时候假模假样地蘸水在石板上写写划划,时而不时地在洗衣工娘跟前摇头晃脑背两句女子行为准则,恰如其分地给人传递我曾努力读书练字的信息,避免日后有人怀疑我的断文识字是厉鬼附身,被闲得蛋痛的宗教人士插一身的荆棘,喷一脸的口水。
  洗衣工娘脾气挺好的,从来不打我骂我,即使我经常躲避学女红,她也只是面露忧戚:“不会裁剪刺绣,将来被婆家嫌弃怎么办?”
  历史的发展证明她的担心是毫无必要,因为很快林子大就听信了一个云游道人的话,将五岁的我送到了城外的洗石庵出家当小尼姑。
  据说那个道人是天佥真人的徒弟,长得既不仙风也不道骨,颇有几分练功走火入魔的癫狂样子,他在一个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如洗的的秋日,见到了手拉着手在街上看热闹的林子大一家,嘿嘿笑了几声,站在林子大的前面。
  那个叫天佥真人的在民间声望极高,传说他在海上偶遇仙人,仙人传授其呼风唤雨的异能,教其扁鹊再世的医术,赠其高深莫测的天书,天佥真人得道后,云游四方,广收徒众,或为民设坛祈求上天降甘露,或为民治病,报酬数目任由受惠者决定,或多或少,均不在乎。
  后来天佥真人得道羽化,其徒子徒孙继承师业,继续为民微利行善。所以那时道人极受老百姓尊敬。
  林子大毕恭毕敬地请那道人指点迷津,道人先是笑而不语,等到林子大快要谦卑地跪下来,才缓缓说道:“施主为何还要拖着这个拖累父母的呱呱之物,还不快快丢了去。”
  切!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又是这些个陈词滥调!我暗中冲道人翻了翻白眼。
  可是林子大却大惊失色,连连作揖求化解之法。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聪明机警如你为什么要听这道人胡说八道?
  那道人假装沉吟片刻,道:“施主心地善良,养这魔障也有几年,功德早已完满。不过,若继续留这祸害之物在宅,施主的香火恐是断矣。”
  这算哪门子的化解大法!不过说信口开河地说了一个事实而已:试想一家三口住在一个立锥之地,夫妻夜间那点事有诸多不便,当然影响了造人。我的洗衣工娘到现在也没有怀上第二胎,估计是因为他们太小心翼翼给闹的,试想一对年纪轻轻的夫妇,居然谨慎守身到提防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怎么可能容易怀孕呢?
  我正打算把这个事实委婉地说出来以反驳那道士的扯皮,突然看到林子大双眼发光,我那娘亲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难道他们早就想扔了我,只不过一直没有合理的借口罢了?这个道士的话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最名正言顺的台阶?
  想到这里,我一阵心酸,亲情在这个年代这么不堪一击啊!
  也许林子大夫妇不是狠心的人,只是他们也不想断了香火,于是我这个祸胎最终被送走了。林子大听从了道人的建议,送我进入空门,不过不是当道姑,而是当尼姑。
  我那个恨啊,可是还能怎么样呢?
  所以我故意在落发前提出极端无理的要求:我要给自己起法号,住持月溪法师当然不答应,可是看我大有发挥孟女士哭倒长城那样的绝世哭功要哭倒不算坚固雄伟的洗石庵,又见林子大捐了一笔香火钱,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见好就收的我悲悲切切地进行了落发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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