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贵妃》第24/41页


梅松舞笑道:“自然,我这人对自己从来都很公平,你武功如此高深,如果不受伤,怎么能和我一个层次呢。本来我原想让你死在井里,可是后来看到腹上的伤口,便不想让你如此痛快的死去了。你是第一个伤我的女人,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李昭和冷冷一笑:“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无水无食,和尸体为伴,一点点的渴死饿死,这也算死的痛快?看来梅相果然不会让我好过了。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让你活着!”梅松舞邪邪一笑,从后背抽出剑来:“那梅某要让娘娘失望了,哈哈哈…!”
他白衣轻扬,墨发飞舞,凤眼却阴森冰冷。白光一闪,长剑已刺向李昭和前额,李昭和随意抬起手,勾唇一笑,轻而易举的搁开他的长剑,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梅松舞袖间飞出。李昭和双目一睁,脸色唰的白了,尖叫数声,连连后退,长剑也顾不得了,一扔好远。
“蛇!蛇!”几条绿油油的小蛇全围在她身边来回游走,她吓的手足无措,双腿发软,一动也不敢动,身子不住颤抖。左臂有些刺痛的疼,她捋开袖子一看,小肘已被咬中,牙印处皮肤已经发青。梅松舞哈哈大笑起来:“你竟然真的怕蛇!原本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这么阴毒的女人也有害怕的东西啊!”李昭和嘴角微微嚅动,抬起头看着他,梅松舞一愣,她一张小脸霎白如纸,漆黑的眼睛竟然满是泪水,掩饰不住的害怕惊恐。“谁告诉你,我怕蛇的?”她虽然强自镇定,可声音还是不住的发抖。梅松舞没有说话,愣了一下,只是看着她。李昭和恐惧的盯着脚边的几条蛇,那些绿油油的东西弯弯曲曲的在她脚边,抬起头,吐着信子,眼看着要顺着她的裙子爬上来,她吓的大哭起来,全身软的一动也动不了,“求求你了,把它们拿走!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求你了!你要还算个男人,就不要这样欺负我!”李昭和一脸泪水,恐惧的哭叫起来。
梅松舞眼睛微眯,沉默了小片刻,走到她面前,将手中长剑放在几条蛇边,那些蛇立刻顺着剑爬了上来,梅松舞将它们远远的一扔,李昭和又看了下周围,整个人瘫软倒地,眼泪还不住的滑落。梅松舞看她不住的抽咽,肩头一耸一耸的,看样子果真吓的不轻,“看来你再怎么强悍,也终究是个女子而已啊。”
李昭和擦干了泪水,静坐了好久,心里才平静下来,声音还有嘶哑:“知道我怕蛇的人少之又少,是谁告诉你的?”梅松舞慵懒的一笑:“是谁你心里其实明白,但是却不愿相信而已。他让我转告你,你曾和他约定,只要他能杀了你,不计较用什么手段。所以他会和每一个要杀你的人合作。”李昭和呆了一呆,紧紧咬着下唇,眼前似乎升起一抹白雾,心疼的哭不出声音:“千雪,千,雪…”
梅松舞看着她嫩白的脸已经发青,勾起唇角:“你已中了蛇毒,此刻又心神俱碎,恐怕命不久矣,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吗,我就看在你一身武艺的份上为你了却未了事。”李昭和木然的抬起头,一双眼睛迷蒙惨淡,目无焦距的看着他,突然呵呵笑起来:“未了事?我李昭和一生孤苦,无父无母,手刃师父,毒死师兄,天下人尽恨我,没人关心我,没人疼爱我,更没人愿意我活着。我一死百了,有什么未了事?哈哈哈,只是有一样,你却失望了,我还不想死,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要我死,除非日月无辉,天下无离国!哈哈哈…”她大笑着站了起来,“梅相,我们的战争才刚开始,你,要小心了。哈哈哈哈…”
梅松舞含笑看着她,抚了抚耳边一缕长发:“好,我也好久没有敌手了,日子过的颇为无聊,姑娘的挑战我接受,只是姑娘眼下要保护好性命了,千万不要先我而死啊,哈哈哈…”
李昭和冷冷一笑,手摁在齿痕旁边,挺直后背一步步的离开了。梅松舞看着她渐渐远去的红衣,唇边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李昭和,希望我们能尽快分出生死,否则时间久了,我怕会舍不得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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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哪里都疼,李昭和眼前越来越迷蒙,四周吵闹的人群都安静的看着她,她脚步虚浮,站立不稳,踉踉呛呛的快走几步。她不能死,她要去医馆,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怎么能离开人世?天大地大,此刻竟然连一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上天已然对她不住,为何越来越残忍?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她只觉头一沉,人已重重的仰面摔倒在地,白雾迷蒙中,她似乎看到了落日染红了层云,半边天都是桔红色的。身边渐渐有人围了上来,不住的在议论什么,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叭,叭”有什么东西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李昭和黛眉轻敛,睁开了眼睛,叭,一滴水珠正滴在她左腮上,水珠散了一脸,有点冷。
她被水迷了眼,闭了一下复又睁开,眼睛直对的是一个破旧的屋顶,似乎看的见蜘蛛网。有香气扑鼻,她转动脖颈,离她几丈远的地方,一个男子背对着她坐在火堆边不知在烤着什么。木柴被火烧时偶求发出叭叭的声音。
天已经很黑了,看不出时辰,外面下着哗哗大雨,天地间寂静无声。
李昭和喉咙干哑,咳嗽了一声,烤火的男子立刻回头,一跃而起,飞快走过来:“姑娘可是醒了?”李昭和嗯了一声,打量了一下男子,是个书生,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衫,面容清瘦,可是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笑意,两腮有酒窝若隐若现。
他转回火堆边端了一碗水小心的走过来,“姑娘渴了吧。”他一边说着,将水放在地面上,蹲在她身边:“姑娘可能起来?”李昭和摇头,他笑盈盈的眼睛微微一暗,“书歌冒犯了。”他俯下身将李昭和轻扶了起来,忽的看到她左边衣领和头发都湿了,脸上还有水迹,正巧,一滴水珠又落下,打在了他的头顶,他立刻歉意的说:“书歌真是太疏忽了,害姑娘淋了雨水。”李昭和咳嗽了一声:“不碍事,水给我。”书生慌忙将碗给她,李昭和捧起来,水还是温热的,她几口喝下肚,觉得精神了许多。“好了,姑娘还是躺着吧。你伤在腰间,坐着伤口不好愈合。”
李昭和点头,轻轻的躺下,尽管动作很慢,腰间伤口依然疼的她咬紧了牙。书生把碗拿走,又捧来一个荷叶包,两个冒着热气的馒头放在李昭和身边:“姑娘受了伤,书歌囊中羞涩,无力购买补药,只有这半只鸡还算营养,姑娘趁热吃了吧。”他说着将荷叶展开,热气夹着香气吸入鼻端,李昭和真觉得饿了,便不客气拿起来就吃。书生见她吃的香甜,笑弯了眼睛,酒窝深陷,更显甜蜜:“姑娘慢点,小心咽着。”
李昭和撕下那只鸡腿:“你也没吃吧,给。”书生脸一红,连连摆手:“不,不,书歌吃过了,姑娘吃吧。”他话声刚落,肚子却咕的响了一声,李昭和扑的一笑,书生原本通红的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明天你帮我去客栈里拿包袱,我那里还有银子。”那书生只好接过鸡腿,嚅嚅的低声说:“让姑娘见笑了,书歌家中贫困,此去京城考试,盘缠已用去大半,所以无力再住客店,委屈姑娘了。”
李昭和几口饭下肚,全身暖洋洋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笑着说:“再加上给我看医就诊抓药,更是所剩无几了吧。”书生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不说话。
李昭和吃了几口馒头:“你既然无银钱,又为何救我,不怕麻烦?”书生脸立刻扬起,“姑娘真的对书生一点印象也无?”眼睛里充满了失望,李昭和歪头:“我们认识?”她上下又仔细看了看他,只见他眼睛竟然不是黑色而是棕褐色的,似乎有了丝印象,可是再具体些便想不起来。书生见她真想不起来便柔声说:“几个月前,我们在一家饭馆里见过,姑娘当时被几个流氓欺负呢,书歌到家时,发现袖中多了张银票,不知可是姑娘放的?”李昭和听他一说想了起来,可是又不愿意去承认,只回答说不记得了。书生淡淡的笑了笑:“无妨,或不得姑娘慷慨解囊,书歌的母亲恐怕就已经不在了。此次能再见到姑娘,许是上天要书歌偿还恩情吧。”李昭和笑了笑,“你叫书歌?”“是的,单姓唐。”“我叫李昭和。你既然上京入试,就带着我吧,这一路的盘缠你无须再愁。”书生脸又红了,没有接话,将药端在她身边,又坐回火边看书去了。
几只小鸟飞入屋中,叽叽喳喳的,李昭和收起调息完毕,睁开了眼睛。阳光不错,天气也挺温暖。只是肚子饿的紧。
又等了许久,唐书歌才回来,只是走路似乎有些摇晃。他看到李昭和气色很好,便笑了起来,“姑娘饿了吧。”说着手中布包打开,四个包子,还冒着热气。李昭和捏起一个,“怎么去了这许久?”书生不好意思的低头:“姑娘说的那家客店,嗯,实在太巧,昨晚竟然走水了,还几间房都烧坏了,幸好外面下着大雨,火势没有扩大,不过姑娘住的屋子已烧的干干净净。”李昭和一惊,这么巧,偏偏她的屋子起火了。她那包袱里面银钱衣服都是小事,唯独一样,出入王宫的令牌也在包中,丢失了令牌,恐怕她想回宫就难了。李昭和沉吟半晌,将手中的包子吃完,摸了摸全身,搜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七八两碎银子。将银票递给他:“回京路途太远,这些银子肯定不够,这些先用着,以后我来想办法。”唐书歌有些不好意思,李昭和将银票塞入他手中:“我行走不便,你难道想让我自己爬着买饭吃?”唐书歌听她这话哭笑不得,只好接了。
虽然二人银钱不多,可是唐书歌却对李昭和十分周到,补药吃食都是可口的,自己却只是简单的吃些素菜,十分节省。李昭和见劝他不了,也慢慢习惯了。
休养了几天,李昭和腰间伤口已经结痂,李昭和便背上他的书箱,唐书歌又将她背上,二人向京城进发。唐书歌的书箱和众多书生一样,上面还有一块油布,晴天遮阳,雨天挡雨,所以她倒不算辛苦。唐书歌就不好过了,他本就是一个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如今背上多了个大活人,那路真是越走越累,又不好意思休息,只是径自的装英雄咬牙苦撑。刚开始几天,脚底全是水泡,后来便磨泡流了血水,再后来结了疤,如此过了十来日,竟然结了茧子,磨炼出来了,不仅脚不疼了,就连背着人也觉得轻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比武招亲
38文学 更新时间:2011-2-18 17:23:16 本章字数:5543

李昭和虽然余毒未清,人昏昏迷迷的,可是她毕竟是练过武的,也能看的出唐书歌的辛苦。所以她经常会抱怨太累,让他放自己下来休息。这样走了半个月,她腰间伤口结了疤,可以坐车了,想着走路进京也不知道要到何时,便将全身上下仅有的额上那块墨玉环拿了下来,将给唐书歌去典当,买辆马车回来。李昭和坐在树下等了许久,直到天已暗灰,唐书歌才一拐一瘸的走回来,左脸有些红肿,嘴唇也破了一处,连束发的兰丝带也松了些。他不敢看李昭和,很慢很慢的挪到她面前,低垂着头嚅嚅的说:“李姑娘,书歌…对不起姑娘,对不起姑娘…”
李昭和看他模样也猜出几分,扬了扬眉:“被打劫了?”唐书歌点了点头,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袖子,十分窘迫。李昭和沉吟片刻,柔声安慰道:“你先不要难过,将事情详细说来。”唐书歌低声说:“我已经将玉环当了一千两银子,说好半年后来取的,谁知刚出了当铺便有几个无赖将我围住,一顿好打,不仅抢了银票,就连,就连我身上的碎银子和当票也一并抢走了,…我真是对不起姑娘!”唐书歌越说越内疚,竟然砰的跪了下来,李昭和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不过是块玉罢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唐书歌却不起来,掉下了眼泪:“那当铺老板原说二千两死当的,我才知道姑娘那玉如此值钱,所以才不应允,只当一千两,没想到,竟给弄丢了,姑娘那玉如此宝贝,定是很重要的,我对不起姑娘啊…”李昭和见扶不起他,腰中伤口痒痒,一下便起了怒火,大声嚷道:“你给我站起来!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一喝果然有用,唐书歌一骨碌便站起来了,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不安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李昭和本来一肚子气,见他这幅小样,又扑的笑了起来。
唐书歌原本愧的心里难受,见她又笑了,那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意意迟迟的开口:“书歌会画画的,我可以画画赚钱的,定不会委屈了姑娘。”李昭和淡淡一笑,把怀里的仅剩的银子掏出来,“你拿去买饭来吧,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唐书歌看着银子,红着脸不好意思接。李昭和心里生出一股悲凉之意,自己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何曾为钱发过愁?没想到如今流落在外,以后连客栈都没的住了。“若不是我体内余毒未解,不可剧烈行走,又何必让你为难?你只管将我带入城,以后我为好好报答你,一定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去吧,找个郎中收拾一下伤口,我们吃了饭还要赶路。”唐书歌见她一脸落寞,也不敢再说话,拿了银子又去集市逛了一番,回来吃了饭又背着她上路。
天气越来越热,二人银钱渐渐不够,便也不住客栈了,夜晚在树下或破屋里将就。李昭和醒来时天已大亮,因为她夜里宿在外面,所以这几天都在病中,躺在这破屋里好几天没有赶路。这回醒来觉得身体还好,又找不到唐书歌,便自己去集市寻找。
这个小镇还算热闹,天气又好,逛街的人很多。包子,烤肉各种香味扑鼻而来,李昭和只觉肚子饿的胃疼,她看了看周围,迎面几个富家公子结伴游玩,正走过来。有几人不住的打量她,小声议论。李昭和低下头,莲步轻移,与几人擦肩而过时,忽然跌了一跤,坐倒在地。立刻就有一个公子转过头来将她轻轻的扶起,“姑娘可还好?”李昭和拉着他的袖子站起,看着他盈盈一笑,摇了摇头。便继续前行,那公子却舍不得放她走,拉着她看了起来,李昭和挣脱了他,笑了笑。走了没几步,便是一家饭庄,李昭和从袖里拿出一个淡绿色的荷包,打开看了看,微微气恼,没想到这公子倒是个做浮面文章的,衣服穿的挺华丽,银子却没装多少。走进酒楼,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二个小菜。几十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吃什么都觉得香甜。透过窗子向下望,街市中央最热闹的地方,一个书生在给一个胖公子做人像画,有不少人围观。李昭和笑了笑,是唐书歌。怪不得这几日早出晚归,原来做画赚钱了。她一边吃一边看着,那边唐书歌已画好了,胖公子点了点头,很满意,卷起了画便走。唐书歌拉住他,似乎在要钱,那胖公子袖子一甩,将他推的后退几步,唐书歌却不死心,又去拉他,胖公子的几个随从便一阵拳打脚踢。唐书歌被DD在地,抱着头翻转躲避。打过了瘾,几人才大摇大摆的离开,唐书歌好久起不来,几个好心的路人将他扶起来,安慰了几句都走开了。李昭和眼睛微眯,冷冷的看着那几人,直到近前了,才结了帐下楼,迎面与几人正好对上。
胖公子一见她,眼都直了,只见她一身大红纱衣,长发不挽,散在背后,额中用了一根红丝带系了起来,凭添几分妖娆,尤其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是让人心痒难耐。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美人!”李昭和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胖子魂都要飞了,口水流了一下巴,他挥袖一抹,肉麻的问道:“美人这是要去哪?”李昭和没说话,又转头看他一眼,扭腰前走,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巷子。
胖子几人紧跟其后,将她围住,“美人,你若是跟了我王贵,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如何,依了吧?”李昭和冷冷一笑,忽然红袖翻转,一支匕首抵在他的喉间:“我这人不爱吃香喝辣,偏爱喝血,尤其是你这种白白胖胖的。”王贵脸立刻白了,全身的肉都吓的直打哆嗦,“姑娘,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李昭和将匕首在他脖子间轻轻划了划,有血丝滴了下来,王贵吓的连连惨叫,“姑娘饶命啊,饶命啊!”李昭和咯咯一笑:“刚才你打人了?”胖子立刻点头,“难道那穷酸是姑娘的心上人?唉呀,都是我狗仗人势,我王八蛋,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李昭和将匕首滑到他脸上,来回磨蹭:“那你打伤了人不需要赔钱?拿了画不付帐?”王贵立刻点头,肥脸涨的通红:“给给,四儿,快,拿一百两银子送回去。”李昭和嗯了一声,手中匕首微微用力,胖子的脸立刻流下了血,他疼的嗷嗷大叫:“噢不,把所有的银子都送给那位爷爷去!快,你快些!”一个家丁跑到他面前接过银袋子慌忙跑去了,李昭和笑吟吟的说:“你这人如此欺善怕恶,真让我看的不爽啊,要不就留下点东西吧。”说着表情一狠,手中匕首抵在他右耳上,手起刀落,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地上,王贵杀猪的叫了起来,脖子里瞬间被血淹没。李昭和放开他,转向两个家丁,二人吓的立刻就跑。李昭和一步窜过去,抬手左右一挥,两只胳膊相继落地,二人看了一眼地面,怔仲一下才反应过来,抱着伤口狼嚎。李昭和撕下了王贵一块衣布擦了擦匕首,懒懒的说:“你们打谁我都不管,偏生打了我的恩人,今天要不是看在银子的分上,便让你们活不成,快滚!”三人连滚带爬的奔出去,正好送银子的家丁跑了回来,看了这场面,吓的腿一软,扶着王贵慌忙逃窜了。李昭和阴沉沉的走出巷子,想着唐书歌如今得了这一笔银子,而且东西也都随身带着,恐怕是不会回来找自己这个麻烦的。刚才自己动了真气,现在体内毒气乱走,十天半个月更是不能乱走动了。如今要尽快回宫,找月清解了毒,再耽误就要有性命之忧了。她凝眉想了一会儿,便走到一处宽敞的地方,大声道:“小女子孤身一人,要上京寻亲,无奈路途遥远,多有不便,如今在此比武招亲,若有家庭富裕,武艺高强的公子,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伺候左右。”
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百姓见她长的美丽,消息传的十分速度,城南到城北,很快有一伙一伙的男子打马前来。
没想到这地方虽小,武功高强的人倒有不少。李昭和耐心的看了好久,面前的这个兰衣公子已经连胜了三场,身材高挑秀雅,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此刻他正笑吟吟的看着李昭和,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李昭和见他服装皆是上品,应该是有家底的,而且武功又不错,跟了他上京倒是可以。于是她淡淡一笑,走到近前,对他施了一礼,公子立刻笑着还礼。
“有劳公子送我回京了。以后定当重谢。”公子哈哈一笑,“在下姓郑,名语堂。是听说姑娘招亲才过来的。”李昭和勾了勾唇,“却是如此。”“李姑娘,李姑娘!”一辆马车缓慢的驶过来,赶车的正是唐书歌,他擦了擦一头的大汗,笑嘻嘻的跳下车跑过来,两边酒窝看着十分可爱。“李姑娘,你怎么来了?身子可好些了?我刚买了辆车,以后赶路你就会舒服一些了。”李昭和看着他,又看看马车,呆了片刻。唐书歌挠着头笑:“这赶马可不好学,我学了这半天也跑不快,不过李姑娘放心,我一定不会摔着姑娘的。”
李昭和见他一脸的兴奋,低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本以为他得了钱便会自己离开,没想到他竟然为自己买了辆马车,还特意学驾车,这可怎么解释才好。
身边的郑语堂见到这一幅场景,心里虽然不全明白,也猜到几分,一抱拳,对唐书歌笑着说:“公子也是要去京城吗?可巧,我与这位姑娘已经定了白首之约,要同她一起上京。”“什么!”唐书歌脸瞬间变的霎白,一双棕褐色的眼眸带有几分迷离,不相信的看着李昭和:“为什么?”李昭和见他的表情如此伤悲,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动了真情,但她已为人妇,与他根本没有可能,便狠下心,冷冷一笑:“难道要我跟着你受苦吗?不过这段时间幸亏有你照顾,我也要好好答谢你,你跟着我们一起回京,到时候,你要什么我便会给你什么。”
唐书歌愣愣的看了她好久,一语不发。周围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郑语堂忽然笑了笑:“这位仁兄,想来与姑娘是旧识。不过方才这位姑娘定下以武招亲,如果仁兄不愿意就此放手,那便与在下比上一场,赢了送姑娘上京,愿赌服输,如何?”
李昭和垂下眼睛,淡淡道:“他不会武功。”郑语堂哈哈一笑:“那仁兄就莫要纠缠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唐书歌深深的看了李昭和许久,轻轻的开口:“好,我比。输的人便退出,不许纠缠。”李昭和皱眉,“你不会武功不要逞强。”唐书歌笑了起来:“虽然我很笨,可是我也有我的坚持。”他说完站到郑语堂面前抱拳:“请!”
郑语堂知道他不会武功,下手只用三分力气。谁知道唐书歌不会武功就罢了,连躲也不会躲,招招挨打,几下后,已是倒地爬不起来了。郑语堂收住手:“就此为止吧。仁兄你输了。”唐书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撑着地面站起来,“没完呢,接着来。”
李昭和皱眉道:“不要胡闹了。郑公子已经手下留情了。”唐书歌侧头看她,微微一笑,“我还能打。”说着朝郑语堂扑过去,被他一个顺手推倒在地。又挣扎了一会儿,唐书歌依旧爬起来,向郑语堂冲过去,又被他反手拍在后背,前趴倒地。李昭和见他手心已划出了血,膝盖处衣服已经破损,喝止道:“不要打了,你已经输了。”唐书歌不听她的话,慢慢爬起来,冲她一笑:“我还没有认输,你不能说我输了。郑公子,再来。”郑语堂虽然一直保持着君子风度,可是现在也厌烦了,又看到李昭和如花似玉的模样,心里越来越喜欢。见唐书歌死缠烂打的,怕她心软改变了主意,下手便重了起来。三拳两脚的,唐书歌吐出了血丝,站立也有些困难。“这位仁兄,语堂已经极尽忍让,还请仁兄不要再胡扰蛮缠。”
唐书歌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勉强笑道:“只要你不退出,我便打到底。”郑语堂英眉一竖:“那莫要怪语堂不客气了。”唐书歌叫了一声,挥舞着双手朝他拍过去,郑语堂起了杀心,眼中寒光一闪,右手聚集了十分功力,扬起便要拍向他后心,却见红衣一闪,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架住了他的大掌,将唐书歌扶了起来。
李昭和看了一眼唐书歌,他立刻笑了起来。“李姑娘,你不要跟他走。我刚才赚了好些银子,以后都不会委屈你的。”李昭和听了这话,心也软了,对郑语堂道:“如此,对不住公子了,我反悔了,刚才的事情就请公子不要计较了吧。”郑语堂剑眉竖起,沉声道:“姑娘怎能出尔反尔?”
“是啊,虽然是女子,也不能如此不守信义吧!”一个男声响起,众人侧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坐在一匹高头白马上,笑盈盈的看着好戏,“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让人家公子以后怎么有脸面对街坊邻居?”
李昭和冷冷一笑:“我原想客栈怎会无缘无故的失火,恐怕是你所为吧。”梅松舞呵呵一笑,点头承认,“当然是我,噢,还有此物呢,”他从怀里掏出一东西扬了起来,黑蚕丝长垂下,一枚墨玉环来回打晃。李昭和似笑非笑道:“原来打劫钱财的也是你。你真是打定主意不让我活着回京了。”梅松舞哈哈一笑,将玉环收回腰内:“那是我们间的事,如今,面前的事,你总得解决吧。明明说是以武招亲的,如今又白耍了人家玩吗?”李昭和笑嘻嘻的扬头看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嘛?”梅松舞托了托腮,黑黑的眼睛闪闪发亮,状似为难的说:“依我看呢,反正你是以武定输赢的,不如自己上场,和他打了一架如何?反正你肯定是会赢的,这样就不算违言了。”
李昭和眼里寒光一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唐书歌立刻阻止:“不行,李姑娘,郎中说你体内余毒未消,妄动内力,便会毒发的更快。”梅松舞看好戏的盯着他们几人:“反正你李昭和也是霸道惯了的,耍个赖,这位玉树临风的郑公子也不会过于为难的。”
郑语堂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将他放在眼里,起了怒意,冷笑道:“姑娘虽是女子,可是说了话便要算话的,我已是赢了众人,姑娘又怎可撒手走人?如果姑娘果然赐教,语堂奉陪。”
李昭和笑了笑:“本来梅公子不在,我倒真想做回无赖,可偏偏梅公子来了这一出,非要置我与死地不可,我又怎能让他失望?郑公子,请。”李昭和随意抬起了左臂,红袖随风飘舞,宛若朵朵芙蓉花开。
“不行,李姑娘,你不能打!”唐书歌急忙挡在她面前,李昭和轻点了他腰间一处,唐书歌便软倒在地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毁婚约战
38文学 更新时间:2011-2-18 17:23:17 本章字数:3773

郑语堂见她铁了心要打,心中虽然不愿,可是又不想放弃,更想在她面前显摆一下功夫,便让她先行。李昭和不敢用内力,虽然如此,可是郑语堂几十招已过,也没能将她击败。
梅松舞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白色长袖随风微摆,越发风流无限。他笑吟吟的长叹一声:“郑公子啊,我看你还是用出全力,这位李姑娘功夫可是俊着呢,若不是身体不适,否则三招之内你已经落败了。如果再怜香惜玉的话,恐怕就娶不得美人归喽!”郑语堂一听,心就乱了。他也感到李昭和功夫不错,如果真输了她,丢了面子是小,跑了媳妇才是大。于是他心一狠,下手毒辣起来,招招都是十二力气,意图将李昭和击败。
李昭和心里恼怒不已,这梅松舞分明是借刀杀人,出口激将郑语堂,让他下狠手,迫使自己运用内力,毒发而亡。见郑语堂堂步步紧逼,心里又是气又是急。于是对他咯咯一笑:“郑郎如何下此狠手?”郑语堂见她对自己娇柔一笑,又称呼自己郑郎,心里如同吃了枣花蜜,欣喜的脑袋慢了半拍,出手便迟了一分,李昭和已经一掌拍在他胸口,接着欺身而上,右手卡在他脖子上,笑吟吟的道:“郑公子承让,你输了。”郑语堂才知上了当,可是李昭和手已掐在脖子上,悔恨已晚。他阴沉的脸冷声道:“姑娘原本比武招夫,羞辱在下便算了,如今却耍些阴谋诡计,胜之不武,真是让语堂失望至极。”李昭和松开了他,淡淡一笑,“我做事从来这样,不管别人喜欢还是厌恶,既然我已赢了,那郑公子无需多言。”郑语堂见她话语生硬,气的咬了咬牙,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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