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夏凉,皇上你放手》第2/83页


  “渊奕……”
  “云娘娘,好嘛!我额娘走的早,宫中其他的人都欺负我,父皇也不知道,只有云娘娘对我最好了。以后云娘娘要是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我一定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他,好好保护他。”
  “渊奕,这……”
  “云娘娘,云娘娘……”
  “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你别晃我了,晃得我头晕。”
  “哦!让我想想,恩……这样吧,云娘娘,要是弟弟的话就叫渊灵,妹妹的话就叫可卿,好不好?”
  ……。渊灵,怨灵,怎么都觉得有点恐怖。(传说中的好名字啊!)
  娘亲说,冷宫的日子很难熬,很苦,还要时不时忍受镜?h公主的上门侮辱,但渊奕却给她带来无限温暖与快乐。但她却利用这个孩子,制造了一场大火,离开了冷宫,继而离开了皇宫,离开了父皇。
  再后来带着我隐居于此,偶尔四处云游,行医救人。
  我问娘亲,后来,那个人,也就是我父皇,他没有来找过我们吗?
  娘亲的目光暗了下来。我知道,那个人没有来找,或者说没有找到我们。
  “娘亲,你想去找,恩,爹爹吗?”
  娘亲沉默不语。良久,对我说:“我爱他,可是我不能回去,皇宫里勾心斗角,我可以忍,但是你不可以,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允许你受到一点伤害。”
  紧紧抱着娘亲,低低唤了声“娘亲”。
  原想,等我长大,有能力了,我便带娘亲回去,去找我的爹爹,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娘亲,是不是有误会。我想让娘亲得到她应有的幸福,而不是为了我,隐居在此,对爹爹日夜思念。可,终究……
  大抵,命运有时就是如此。
  


☆、第三章 疑似梦中,不诉离殇

  日子一成不变的流逝,却在一个夜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熟睡中的我突然感觉到剧烈地震动,只听见娘亲惊恐的大声呼喊:“倾儿,醒醒,快醒醒,地震了,赶紧出去,快啊……”
  对于从未听过,并从未经历过地震的我来说,我并不明白“地震”二字的含义,只能从娘亲惊恐的语气和苍白的面容中明白,地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对于十四岁的我来说,本能的反应便是到娘亲的身边去,有娘亲在,一切便都不可怕。我在剧烈的震动中朝娘亲跑去,而娘亲亦是摇摇晃晃的朝我奔来。
  “倾儿!”突然,一根房梁掉落下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娘亲”。天已经大亮,我发现娘亲正趴在我身上。
  “娘亲,娘亲,醒醒。”
  “唔,倾儿……”
  “娘亲,你没事吧?!”
  娘亲缓缓从我身上移开,“我,没,没事,咳,咳咳……”
  我从地上爬起来,见娘亲紧紧盯着我看,我赶紧动动胳膊动动腿,告诉她,我没事。移到娘亲身边,“娘亲,你还好吧?”
  “咳咳,我……”话还没说完,娘亲突然倒进我的怀里。
  “娘亲!”我看到殷红的血液顺着娘亲嘴角流下来。眼前乍现那根房梁,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那根房梁朝我砸来而我却一点事也没有。
  “娘亲,让我看看你的伤,让我看看你的伤,娘亲!”迅速摸上娘亲的脉搏,娘亲想抽开,被我紧紧抓住,无奈身受重伤,力量自是敌不过我,只得让我把脉。奇怪的是,娘亲虽有受伤的脉象,但也掺杂其他,不是其他病症,似毒又非毒,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救不了,我救不了娘亲!
  转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娘亲,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起以前,娘亲脸色苍白,时不时会皱眉抚胸,我要帮娘亲号脉,她却总是三言两语的打发我。我一直以为娘亲是思虑过度,才会如此,可……
  “娘亲,你打算瞒我多久,难道等你……”那个死字哽在喉中,我没敢说出口,感觉好像我只要说了,那就会发生。
  “倾儿,娘,娘亲不想让你担心,这,咳咳……”我忙帮娘亲抚抚胸。娘亲缓了缓,道,是蛊。
  手顿住,脸色瞬间苍白,手脚冰冷,仿佛坠入冰窟之中,打记事起,我便跟着娘亲学医解毒,对蛊自是熟悉不过,找不到母蛊,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蛊!娘亲,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中蛊啊?”
  “倾儿,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娘亲能活,咳咳,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咳咳……”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娘亲的衣间,宛若一朵朵妖艳的梅花。
  “娘亲!”
  冰凉的手温柔的轻抚上我的脸颊,“我能看我的倾儿长大,咳咳,很好,可惜娘亲没法看到倾儿穿上嫁衣的那一天,没法帮……”泪水顺着娘亲的眼角滑落,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娘亲,别说了,我一定能救好你的。我一定可以的。”天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娘亲的病因常年的积累,体质极弱,所中的蛊我亦没有母蛊,引不出来,加之昨夜所受重伤,已然回天无力。忽然的,无力感涌上全身,泪如雨下。
  娘亲笑了笑,即使如此,娘亲还是这么美,绝代风华,可我却不想她笑,我怕,我怕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了。
  “倾儿,莫哭,答…答应我,不要和皇家……”
  娘亲的手从我脸上缓缓滑落。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能拉着我的手医游天下,再也不能温柔的唤我一声倾儿了。
  那一天,一片废墟中,十四岁的我抱着娘亲,整整坐了一天一夜。
  这场地震,将整个村庄化为一片废墟,全村一百二十来个人,仅我一人活了下来。别人,我管不了,只知道,有很多外来村庄的村民来到这里,敛了他们亲友的尸体,并帮助我火化了娘亲的尸体。
  我知道娘亲的心愿,她是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的,只是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幸福,远远的远离那里。我没有办法回到皇城,娘亲最后的话我懂,她不希望我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没有那种身份的人会活的自由,无拘无束,所以,我不会回去。我把娘亲的骨灰装进一个白底蓝釉的青花瓷瓶里,爬上了村庄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丘,把娘亲葬在那里。站得越高,看得越远,那就让娘亲站在最高处远远地看着那个人吧。
  静静地坐在娘亲的坟旁,想象着感受娘亲的气息。我并没有给她立碑,只在坟旁移栽了一棵梨树。满树梨花,若雪的白,清风拂过,白瓣零落,似唱着无言的挽歌。
  望着娘亲的坟墓,我陷入了迷茫,娘亲去世前,我从未想过如果没有了娘亲,我一个人该如何,该到哪里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过头,看到一个衣白胜雪,英俊的男子。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坟墓,若有所思。
  良久,他骑着马儿,缓缓踱到我面前,低沉具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照顾你。”
  望着他漆黑有神的眸,一种信任感油然而生,此刻的我,居然相信他会照顾我,保护我。我竟然点了点头。
  看到我点头,他笑了笑,笑容干净温润,“你叫什么名字?”
  夏天的傍晚,天空漂浮着灿烂的火烧云,如火的云霞点燃了半边天。晚风习习,吹散了夏季特有的燥热,带来些许凉意。
  “我叫夏凉。”
  


☆、第四章 疑似梦中,不诉离殇

  来到秋暝山庄已经有半个多月了。那个白衣男子将我带到这里后,便神秘失踪,只吩咐了一个名唤夜心的婢女来照顾我。
  夜心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细心的人,在询问了我的喜好后,几乎所有的关于我的起居用品都依照我的喜好来办,甚至细致到我用的手绢花式,这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真是太麻烦她了。
  夜心的话并不多,至少在我面前,她的话不多,但时刻面带微笑,这常常使我想起我的娘亲,娘亲也是这样细心的照顾我,面对我时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总之,夜心让我觉得很温馨。但夜心并不经常在我身边。从夜锦口中得知,这庄中的一切事务几乎都是夜心在打点着,只有少数重大事件由庄主来决定。由此可见,夜心在这庄中的地位不凡,仅次于庄主。而庄主,就是那个白衣男子,竟然让夜心亲自来照顾我,这不禁让我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很重视我吧。
  “喂喂,夏凉,别笑了,你笑得好奇怪啊。”夜锦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手抚了抚脸颊,诧异地看着夜锦,“呃……我有笑吗?”
  “不是吧!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笑什么?那你为什么要笑啊?难不成,咱们的夏姑娘思春了?!”说罢,便捂着嘴笑起来。
  “夜锦!”有点被猜中心思的羞怒,脸上微热,使劲往她身上拍了一下,呵道,“胡说什么!”
  夜锦委屈的看着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夏凉,你越来越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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